宋家后院更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她們不敢想象宋府跨了的境況,沒有吃過苦,也不愿吃苦,再說了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失去了宋家這顆大樹又怎么生存呢?
“老爺,宋家不能垮啊..”
“垮了我們可怎么辦啊...”
...
一些費盡了心力剛入府的姨娘皆都趴伏在地,哭的撕心裂肺,而入府較久的姨娘們皆都在旁邊冷眼相看,臉色淡定,但這些平靜的臉皮下,又有誰知道她們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
宋父面色鐵青坐在首座,宋母則端坐在一旁,低著頭,也不知在想著什么。
宋靜靠了側門門框透過窗戶看著屋里發生的一切,有些失了神。
“宋靜呢!宋靜呢!她怎么不在這里?”
姨娘群中不知是誰提了一句,氣氛開始沸騰起來。
宋靜知曉自己也不能再躲著,扇了扇子,緩步走出:“我走路慢,你們第一次知道啊?”
“都說你是福星,我看是掃把星差不多!”
“住口!”宋父呵斥。
宋父話音落,一室安靜。
宋父說:“這種話別再讓我聽到,靜兒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眾人對視一眼,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也不敢再說話,只捂了哭腔作鳥獸散去。
“父親..”
“跟我來。”
宋父一路領了宋靜到了書房,關了門,沏了一壺茶,滿室頓時縈繞了茶香。
宋父沒說話,宋靜也不說,就那么靜靜的立于旁邊。
好一會,宋父遞給宋靜一杯茶:“坐,你六姨娘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宋靜輕抿茶,目光低垂:“靜兒和六姨娘好歹也相處一年了,六姨娘直率的性格靜兒是知曉的,父親不必擔憂。”
“那就好,這些年,我待你好不好?”
宋靜沉默了一會,道:“好。”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們父女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宋父停了一下,說:“家里是什么樣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再有幾天,你也及笄了,你也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父親...”
宋父說:“你應該是知道的,打你出生起,就注定要給家族做出犧牲的,更何況,你不是一直愛慕任卿嗎?”
宋靜說:“他又不喜歡我。”
“任卿打小就跟隨著他父親上了戰場,一年到頭就回來那么幾次,也都給你帶了零嘴,再說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宋父口里的任卿,乃是將軍府的嫡子,任家祖上三代皆為將門,任卿父親任圭賢更是當朝皇帝的紅人,自年輕時便立功無數,而任卿本人年幼時便跟隨父親上了戰場,雖說年紀小,但也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戰績,皇帝甚至一度稱贊。
而宋靜能搭上這層姻親,也是托了已故去的宋老爺子的福,當年宋老爺子還是年輕時,曾碰上一場大禍亂,任家當年的老將軍身中數箭,走到宋府撐不住便倒在了門口,也得了宋老爺子的善心,將任老將軍救了下來,任老將軍事后不僅贈了不少的金銀財寶,更是當場與宋老爺子商議婚姻。
說來也巧,當時任將軍的兒媳婦正好懷孕一月有余,宋母也正正懷了宋靜,這宋家與將軍府的姻親便由此定下。
而這事,在當時震驚長安城,甚至引的皇帝注目,但這任老將軍卻是一個重情義之人,不論外界如何議論,也不曾提過解除婚姻,甚至在見了如一個糯米團子的宋靜,更是歡喜的不得了。
但隨著任老將軍的去世,任家更是長年居于邊境,長安城內提起宋府與任家的婚約也就少了,卻也少不了各種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