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初見鶴姬姑娘愣神。”沈素聲腔清冷,好似剛才那般笑容燦爛之人不是她。
鶴姬清醒,收起癡傻之情。
“叩叩”
院門叩響。
“素姑娘,我去開門。”鶴姬邁了慌亂的碎步,行至門口開門,門外是個模樣十七八的姑娘,灰藍色的衣衫,發絲凌亂,衣服雖極簡樸,但那身上的小姐氣質怎么也掩蓋不了。
鶴姬極客氣道:“姑娘找誰?”
“喝酒之人。”
鶴姬皺眉,斥責話還未出口,身后的沈素道:“擾心之人,讓她進來罷。”
“姑娘請。”鶴姬將門大開。
“多謝姑娘。”女子提了裙擺直奔安樂椅下的沈素:“老板,你們這里的酒當真能忘卻一切擾心之事?”
沈素輕抿茶水,眸光向著鶴姬看去,只瞧的鶴姬眸光閃躲,鶴姬這般模樣,沈素哪還能不清楚這個中緣由?
只怕是她又在散播出去的話里添油加醋了一番。
沈素移眸至女子身上,素指輕點石桌,面色不改,道:“酒是好酒,若姑娘要,那得看姑娘的故事能否讓我感興趣了。”
“我,你能保證,不外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都來我這里了,你還怕這個?”沈素一雙桃花眼笑出眼淚。
女子低頭沉默了一會,娓娓道來。
女子叫宋靜,早些年宋父做了點生意,發了筆財將當時岌岌可危的宋府硬是拉了回來,宋老爺子也正式將宋府交到宋父手上,宋家后來便開始做起布莊生意,家境也算的上殷實,母親是西城的小家碧玉,婆家在長安西城算是小有名氣的人家,宋父和宋母相遇在郊外,當時的宋母剛及笄正趕上去寺廟拜佛,當時騎馬經過的宋父對宋母就一見傾心了,兩家倒是門當戶對,同年兩人便結婚了。
壬十五年四月初五,宋靜降生了,當時宋家中正是鼎盛時期,家里的姨母都說她撞了大運,打從出生就沒受過一點苦,不知如何便扣了她是福星這么一個稱號,也正是有了這么一個稱號,宋父將她看的極寶貝,這自然也引來了宋家不少的嫉妒。
可以說各個姨娘都在望著宋靜哪天倒了大霉,然后借此做文章,拉下她也拉下一直備受寵愛的宋母。
“小姐,還有一年你便要及笄了。”丫鬟小翠俏皮眨眼。
提及這事宋靜小臉頓時就泛紅了,及笄了就代表她馬上就能嫁給任卿了,宋靜和任卿兩人相識兩年,她卻愛慕了他三年,能嫁與任卿,她能不興奮嗎?
“去,就知道取笑我。”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宋靜及笄的日子愈發近,當宋府上下所有人都開始準備婚禮時,南方突然的大旱,驚的宋府不敢大肆準備,只得一拖再拖,宋靜親眼看著一批批難民涌入長安,在長安城內的各個角落安家,宋父的生意嚴重受影響,那場大旱時間持續的極久,長安城里不知餓死了多少人。
宋父也是個頂有本事的,心里知曉如果此時生意破產,一家老小的日子會是個什么樣的光景,宋父不得已開始變買田地,一些姨娘的首飾也被迫拿去典當,雖引起眾人的不滿,但也終是熬過了大旱。
大旱過后,便迎來了宋靜的及笄之禮,宋家的生意在這個時候終于撐不住,宣布破產了。
宋家在長安雖是一家小門戶,但也托了宋靜的原因,竟在這高官達人聚集的長安城內掀起不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