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東刺客
- 斗帝天可汗之少年歌行
- 八仟羽
- 2349字
- 2020-01-28 22:50:08
大霧籠罩全城,天空灰蒙蒙,陰沉沉的,有些涼意,還有零星小雨。
走著走著,小巷越早越窄,行人越來越少。
偶爾遇到的人,都戴有斗笠頭罩,眼神出奇熱烈,目光似有不善,迥異于普通行人。
而劉禪跟來的隨從,除了開始說了一會話,也開始沉默不語,行色匆匆。
還不時左盼右顧,瞻前顧后,一切都顯得有些神秘。
劉禪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與廣龍先生交換了一下眼色,示意見機行事。
在隨從的指引下,七拐八轉,終于在一條陰冷的小巷盡頭,找到了一間面包小吃店。
整條街,一些小店隔三岔五開門營業。
小吃店店面不大,門口掛著一面簇新的旗子,上書江左飄香小籠包。
五張小吃桌,兩個店員,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店掌柜戴著小帽,笑呵呵地打著招呼。
女孩看上去十來歲左右,頭發很隨意的扎著頭巾,肩上搭著一條雪白的毛巾,眼珠烏黑亂轉,膚白眉秀。
然而她臉上的黑灰印,卻擋不住艷麗的美貌和高貴的氣質,有著十分明顯刻意的痕跡。
“喲,一大清早開門就遇上神仙了,有福啊!”
她擦了幾下桌子,迎出門口。
“喲,好俊俏的小道長。老頭,來客人了,趕緊打湯。”
女孩用雪白如蔥的手指,戳了一下最前面的劉禪,熱情地打著招呼。
“我們江左飄香小籠包,個大皮薄餡多,包香好吃,每天定量供應,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全宛城獨自一家,別無分店。”
說完,她拽著劉禪就往店里走,不由分說,把劉禪按在座位上:“客官,要不要每人上兩籠?”
“一籠哪夠,每人上五籠。”
劉禪裝出很羞澀的樣子,伸出右手掌,嗡聲嗡氣道。
“好咧!”
女孩手腳麻利地上了一桌子小籠包,還有六碗熱氣騰騰的湯水。
湯水顏色純白,上面飄著翠綠的蔥花,瞬間全屋子都充盈著包子和湯水的香氣。
“這是正宗宛城土豬骨頭湯,香吧!”
女孩夸張地俯下身來,用手往瑤鼻招了招熱湯冒出的蒸汽。
緩緩閉上有著長長睫毛的杏眼,聞了聞。
“真香啊!”
她開啟櫻桃小嘴,露出扇貝般的牙齒和無比陶醉的神情,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女店小二那嫵媚動人的勁,把沙摩柯和大胖子兀突骨看得目瞪口呆,猛吞口水。
華媚忍俊不住,捂著櫻桃小嘴,“撲噗”笑出聲來,一臉的嫵媚多姿。
“花癡!”燕山雪杏眼圓睜,粉臉含霜,不屑道。
“呵呵!”劉禪沒心沒肺地傻笑著。
“快吃,你們這倆傻大個,不吃我全部吃完了。”
他抓起兩個包子一下子塞進嘴巴,看了一眼廣龍先生,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師傅,快吃。”
說完,劉禪埋頭苦干起來,留給眾人,一臉吃相。
“真是個豬!”
三女不約而同嘀咕。
“小騷蹄子。”
燕山雪、華眉相視一眼,共同鄙視著女店小二,杏眼圓睜,異口同聲罵道。
“倒也!倒也!”
耳邊傳來女孩戲謔而得意的聲音。
劉禪吃著吃著,“倒也”的清脆聲音在耳邊響起。
眼皮逐漸沉重,濃濃的睡意涌上腦袋。
他不由自主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然后伏在桌上,鼾聲如雷。
廣龍先生等人亦不例外。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女店小二興奮地把頭巾往桌上一摜,拍手叫好,笑聲如鈴。
“恭喜郡主!賀喜郡主!”
店鋪內外涌出一群頭戴斗笠的黑衣人,當頭的是一個溫爾文雅的翩翩貴公子,約十二、三歲。
這些人與劉禪在街上看到的行人唯一不同的是,腰上多了兩把吳鉤劍。
“子高哥哥,這功勞我們哥妹平分。這會父侯肯定很高興,荊州已是我們東吳的囊中之物了。”
她扭頭撲向貴公子,一把抱著他,一臉嬌笑,春光嫵媚。
“大虎妹,有什么好高興的?”
“要取荊州,跟取天下一樣,須靠施仁義,靠人心。”
“行事正,方能服眾,百姓歸心,江山才穩。”
“你知道,我一直堅持光明正大行事,天下才能歸心。”
“權詐陰謀,素不為我所喜!”
貴公子淡淡一笑,執著郡主的手,輕輕推開,俊目望著陰暗的天空,柔聲道。
“更何況他是尚香姑姑的兒子,我們的表哥。”
他輕輕松開手,背后而立,神色黯然,輕嘆道:
“你敢質疑父侯?”
大虎滿臉喜悅頓化烏有,柳眉倒豎,戟指斥道。
“為兄不是質疑父侯。”
“你我都是獨立的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豈能千遍一律。”
“大家思想全都一樣,那這個世界多無趣!”
“父侯有他做法,我也有我的方式,全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
“這叫方法不同,殊途同歸。”
貴公子臉色平和,古井不波。
“哼,每逢跟你說話,你全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說不過你,我回去跟父侯說。”
大虎粉面如霜似雪。
“登公子,千萬慎言。”
店掌柜彎腰揖手,恭敬提醒道。
此時他已扯去帽子和胡須等偽裝,恢復了高大英俊的本來面目,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全左督,無妨。”孫登擺了擺手。
“全琮,我們兄妹說話,哪輪到你插嘴!”
大虎郡主回身,怒指全琮,斥責道:“什么東西,滾!”
“是,郡主。”全琮面色一紅,拱手諾諾而退。
“大虎妹,休得無禮!”
孫登怒道:“全左督是父侯欽點吳鉤衛左督,還多次救你于危難之中,怎可如此對他。”
“這都是他做臣下應做的,他食君俸祿,就該如此,就是叫他死,那也應該。”大虎大聲喊道。
“你……”孫登大怒,揚手作勢要扇大虎耳光。
“公子,都是我的錯,眼下最要緊是處理這幾個人。”
“必須當機立斷,遲則生變,驚動宛城駐軍就大事不妙了。”
全琮大驚失色,跪地拜道。
“哼,不是全左督求情,定要處罰于你。”
孫登甩了甩衣袖,說道:“算了,先不跟你計較。”
“全左督,你確定這個人就是我表哥阿斗?”
孫登臉上盡是疑問,轉身又道。
全琮笑道:“公子,益州靖安曹傳過來的消息,斷然是不會錯的。不信你問諸葛騎都尉。”
“元遜,情報可靠?”孫登問道。
“公子,靖安司的情報是我親自接的,我諸葛恪敢擔保絕對準確。”
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肥胖少年越眾而出,躬身答道。
“小時候,我見過幾次阿斗表哥。沒這個人好看。”
“在我印象中,他個子胖胖的,整天帶著憨厚的笑容。”
孫登還是不敢肯定,背手踱步道。
“什么表哥?!又不是尚香姑姑的生的兒子,我那姑姑怕是生不出了。”
“這個臭道士,我看是憨貨吧!”
孫大虎滿臉鄙夷,看著劉禪,指著譏笑道。
眾人一陣哄笑,不知嘲笑孫尚香還是劉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