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畫仙（十八）】

“爹爹！”姜若瑜重重的喊了姜老爺了一聲。

“我看見將軍了。”

姜若瑜看到她父親不怎么相信她能說出什么重大的事情來，于是直接拋出這個重大的消息。

只等著看她爹的反應。

“看到將軍就看到了，不要顯得……”我們姜家人沒見過什么世面似的，最后幾個字卡在了嘴里，姜老爺語氣忽然提高：“什么，你說你看到了誰？”

開始只是敷衍應和女兒的姜老爺，聽到將軍二字猛地抓住姜若瑜的胳膊，不可置信的問了一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姜若瑜：“將軍呀！”

姜家是傳承了幾千年的隱世修煉家族，但能被稱為將軍的，也只有那么一個人而已。

姜老爺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懷疑的問：“你確定你沒認錯人？”

姜若瑜：“當然了，爹爹，這種事我怎么可能亂說呢。”

姜老爺一連說了三個好：“終于有將軍的消息了。乖女兒，快和爹爹好好說說，你在哪里見到了將軍。”

“不不，我還是先去看看，女兒，快帶爹爹去。”姜老爺激動的說著，顯得語無倫次。

姜若瑜：“………”

姜若瑜嫌棄的看著他爹爹，您老剛才不是還挺敷衍我，挺淡定的嗎。

“爹爹，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恰好碰到，又不敢讓人跟著將軍，我怎么會知道將軍人在哪里，又如何能帶你去。”

“不過既然將軍人在這長安城，我們總會知道她在哪里住著的。”姜若瑜無奈的回答，安撫著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到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老爹。

讓她帶他去，她怎么敢派人跟著，也不知道她爹到底在想些什么。

…………

梨花林中，為了方便游人休息，放置了不少石凳和石桌。

亦淵取下腰間的白玉笛，看向坐在樹下，逗弄小白的紅衫女子問道：“師尊要聽嗎？”

無塵帝君：“好。”

笛聲響起，草長鶯飛，春意融融，暖意醉游人，東風送花香。

“此曲意境倒是應景，盡是春意。”無塵帝君評價到。

隨后笛聲一轉，一首《關雎》緩緩的流淌而出。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亦淵將這首在凡界流傳極廣的，關于愛情的歌謠，吹出了另一番韻味。

少年的喜歡，青澀而熾熱，輾轉反側，似纏綿而又幽怨，歡喜到極致，隱忍到極致，見到心上人卻又不敢說出來的忐忑與無措。

亦淵的心事，都在這一曲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淵兒，還說你沒有喜歡的人嗎？”無塵帝君看向亦淵，語帶揶揄的說著。

亦淵：“師尊誤會了，徒兒不過是一時想起這個曲子。”

垂眸，將眼中的情深盡數遮去，他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努力的想藏住，又總想試探。

大概，還是不甘心吧……

只是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師尊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師尊若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和感情，會怎么做，他心里一清二楚，但總是盼著，卻又怕極了。

…………

夕陽西下，天邊只剩下點余輝殘霞，二人回到家的時候，明月已掛上了枝頭。

回到蕭宅，亦淵從無塵帝君那里拐過小白。

白團子：“喂，你又想干嘛。”

亦淵：“我要去做一件事，你呆在家陪著師尊。”

白貓消失，一個小孩出現在了亦淵的面前，有些狐疑的開口：“你要做什么事？”

為啥他總覺得這人沒安啥好心。

不得不說，小白你真相了。

這家伙怎么會這么好心的同意他待在帝君身邊，不會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亦淵低聲的在蕭白耳邊說了幾句話。

蕭白：“我也要去。”

亦淵一本正經的勸說著：“沒人在家師尊懷疑怎么辦。”

“那行吧！”小白不樂意的答應到。

等亦淵離開后，小白越想越不對，以前怎么沒見你晚上出去擔心帝君知道的，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可能又被騙了。

…………

第二日午后，亦淵到了酒館之后，便聽見酒館里的人紛紛的都在議論著今天發生的大事。

林丞相貪污受賄，買賣官職，欺壓百姓，已經被撤職打入死牢。

據說是昨夜有人將林丞相所做一切的相關證據，賬本和來往書信，直接放在了皇帝陛下御書房的龍案上，陛下看到后大怒。

一是因為丞相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大罪，二是因為有人悄悄的潛入皇宮，卻無一人發覺，只有桌上的東西證明有人來過。

皇帝陛下覺得，若是這個人想要他的性命，豈不是易如反掌，大怒之下不少人受了牽連。

丞相一家被御林軍連夜抄家，財產皆充入國庫，家中男子一同打入死牢，女子全部充為官妓。

酒館的伙計也相互討論著，真是沒想到世事如此無常，昨日還耀武揚威的林大小姐，一下子就變成了低等的官妓。

也不知道這林丞相得罪了誰，竟然被人這么舉報了。

亦淵聽到這些人討論的內容，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就去了后院。

林丞相有沒有得罪人不清楚，只是他生了個“好”女兒。

不過不管發生了什么事，都沒影響到無憂酒館和蕭宅內的兩個主人。

亦淵依舊如常的每日晨起練劍，午后去酒館或者在家陪著無塵帝君。

直到五日后的夜里，偷玩回家的小白碰到剛準備出門的亦淵。

小白開口問：“你又做什么去？”

亦淵：“去取個東西。”

取東西？

小白好奇的跟了過去，這家伙大晚上的取什么東西。

尾隨著亦淵的小白，發現亦淵所謂取東西的地方竟然是陳家，一人一貓就這么的站在陳家的院墻外面。

白團子：“這就是你說的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