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有靈（三）】

亦淵似是不經意的問：“我當年不過贈你一些梨花糕，你為何如此幫我？”

夜泠驚訝，反應過來道：“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因受“幽冥長恨”之故，亦淵的靈魂也受到一些損傷，丟失了幼時的一些記憶，沒想到如今倒是想了起來。

“不是早告訴過你了嗎？本座見不得美人身死。”依舊是一模一樣的回答，肆意至極。

亦淵：“……”

他就該知道，這個人嘴里十句中就沒有一句可信的。

只是……按照夜泠所言，這樣的人能否找到他的蹤跡先不說，就算找到又如何能確定他一定會出手。

………

夜泠抱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穿過小路，手掌揉了揉白團子的腦袋，嘴里念叨著“有沒有想我呀，小家伙。”回答他的是某團子的爪子。

一人一貓邊走邊鬧，突然感覺到懷里的小家伙一瞬間僵硬，隨后只見他迅速的從自己的懷里跳了下去，朝著某一個方向跑去。

一頭霧水的夜泠順著小白的方向看去，婆娑的樹影深處，一襲紅衣的女子緩緩而來，白團子飛快地跑到那人的腳邊，親昵的用腦袋拱了拱她的腿。

嗯……

看起來及其地的狗腿。

夜泠在心里如是評價到。

夜泠：“無塵帝君。”

“嗯。”女子將小白抱了起來，對上夜泠的目光，頷首應到。

擦肩而過，走到亦淵房間外時，無塵帝君方才開口道：“是魔族。”

雖然魔族氣息及淡，但她還不至于察覺不到。

“喵！”本來以為蒙混過關的小白，聽到這幾個字，驚嚇的叫出聲。

“怎么？”

小白團子垂著腦袋，半分不敢動彈。

女子搖頭無奈，嘴角微彎。

房間內，亦淵披了一件外裳，正坐在窗下看書，微光透過窗戶流散在臉龐，陰影籠罩下了一片如畫眉目，無端生出了一種歲月安好的模樣。

無塵帝君走過去在旁邊坐了下來，亦淵放下手中的書，微微側頭看過去，輕聲喚了一句師尊。

“手。”言簡意賅，仿佛不愿多言。

亦淵乖乖的伸出右手遞了過去，眼睛卻一直盯著看對面的人。

抓起亦淵的手腕，探了一番，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臉上。

無塵帝君眉目輕佻：“說說？”

除了發作那日，這些時日就像那東西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半分也感覺不到，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竟讓她也束手無策。

亦淵搖了搖頭。

眉目低垂，視而不見。

或者是根本不想回答。

或者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

無塵帝君收回手，自她醒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一時半會還真理不出個思緒來。

想要說點什么，勸誡和關心的話在嘴邊翻來覆去，最后只低低的化為一聲嘆息。

罷了。

前塵往事她早已記起，原本以為是一時走錯，沒想到卻是陳年舊疾。

她第一次養孩子，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錯，離經叛道的那些她不想說，也同樣不能明白自家徒弟為何如此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