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悅眼眸中閃過一抹苦澀，她應該知道嗎？她曾經在他身邊生活了那么久，仍不懂這個男人。

“可以明確一點嗎？”她顧不得身上的藥水氣息，也顧不得衣服被弄濕，認真問道。

凌司晨勾了勾唇角，眼眸中帶著幾分嘲諷：“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她歪頭，躲過他的手指，即使知道凌司晨現在不過是在刁難她，她卻只能無條件接受。

他從來都知道怎么讓她痛，怎么讓她服軟。

“凌司晨即使是談合約，也會有個明確指標，討好你這個詞太抽象了。”她搖搖頭，僵硬挺直的身子軟了下來，神色中帶著幾分疲倦。

他蹙蹙眉頭，不顧她的掙扎，手指再次勾住她的發絲，言語卻異常清冷的說道：“哦？你放棄了？”

放棄？

她不再掙扎：“凌司晨，你知道我不會放棄的，哪怕是一點機會。但是，我不想要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你告訴我，達到什么樣的標準才算是成功的討好你了？”

他挑挑眉，玩味的看著她。

越是接觸越能感覺到她的改變，他心口一緊。

出獄后的她，比之前多了幾分韌性。即使此刻，她面色疲倦，卻能讓人感受到她談判中的那份堅定。

她像是一塊原本溫潤的玉，被打磨出了菱角，那些菱角泛起的光澤奪目、耀眼。

“你覺得，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他低頭俯視她，盛氣凌人。

她能夠感覺到他捏著她下巴的力度，她幾乎有種下巴會在他手中碎掉的錯覺。下巴處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強烈的無力感襲來。

“那你告訴我，我怎樣才能有和你談判的資格？”她在他的步步緊逼下，節節敗退。

在他面前，她太渺小。她一無所有，而他一手遮天，她和他之間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明天陪我出席一個宴會，我就給你一個和我談判的機會。”

“好，我知道了。”她掰開他的手，為了避免他的再次觸碰，她的身子向后退了退。

凌司晨眼眸微瞇。

“我身上有味兒，先去洗澡。”在他沒有發怒前，她快速走進了臥室內的洗手間，反鎖住門以后，靠在門上，緊緊閉著眼睛。

和凌司晨說話太累了。

閉目養神了幾分鐘，平復了情緒后。

即便這樣，她仍覺得不舒服，甚至有些反胃。

她用力的搓洗了半個多小時，皮膚都有些皺了，抹了3次沐浴液，她才關掉浴霸。

她才反應過來，她一時著急，竟然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進來。

突然，臥室里的燈被光掉了，她聽到凌司晨的腳步聲和關門聲，他出去了？

韓蘇悅長舒一口氣，關掉衛生間的燈，走了出去。

她憑借著記憶，在黑暗中找到衣柜的位置，打開衣柜隨便抽出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就在她要系扣子的時候……

“啪”的一聲，燈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