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蝴蝶來助陣

六一兒童節快到了，班上要舉行聯歡會，班主任讓全班每個同學都準備一個節目，文藝委員拿著本子挨個詢問大家要表演什么節目，并一一做登記。同學們有的要表演唱歌，有的要表演舞蹈，有的要表演拉小提琴，還有的要表演書法……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特別羨慕同學們。大多數同學周末都會去上興趣班，學某種才藝，只有我，因為家里窮，什么興趣班都沒上過，因此我什么都不會。唉，我表演什么節目好呢？

“楊歌，你怎么不說話了？在想什么呢？”

我被爸爸打斷了思路。

“爸爸，你說我表演什么節目好呢？要不然還是唱歌吧？就唱黃鸝鳥教我唱的那首歌，怎樣？”

“你忘了你有動物語言機嗎？可以和小動物一起表演啊！”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可到底表演什么好呢？我還沒想好。

老肥湊到我身邊，說：

“楊歌，你準備表演什么呀？不會又是唱歌吧？上次班里的聯歡會你可是歌驚四座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

“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我這回準備的節目絕對亮瞎你的眼睛！”

老肥立刻大聲嚷嚷：

“你們聽到沒有？楊歌說他準備了一個絕對精彩的節目，足以亮瞎我們的眼睛！”

經老肥這么一嚷嚷，要是我沒拿出什么好節目，同學們就會覺得我是個只會說大話的人呢。

大家看著我，好奇地問道：

“楊歌，劇透一下，你準備表演什么呀？”

“楊歌，你準備了什么好節目呢？”

……

因為還沒想好表演什么節目，我只好敷衍道：

“保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放學后，我冥思苦想著應該表演什么節目。要不，把吳奶奶的小豬偷偷地帶到學校來，讓它跳個舞？或者把收容所的那只流浪狗帶來，事先訓練一下，讓它表演鉆火圈？……

我一路想著，經過公園的時候，看到了花叢中正在飛舞的蝴蝶，我靈機一動，有了！

聯歡會那天，同學們紛紛使出自己的絕活，大家表演得都很棒。輪到我上場了，我兩手空空地走上教室前面臨時搭建的舞臺。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我，小聲議論著：

“楊歌，你這是要表演什么呀？”

我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先給大家講了一個民間故事——

在我國云南大理的蒼山，有一座山峰叫云弄峰。云弄峰有一潭約有兩三丈寬的清澈山泉，叫蝴蝶泉。這個泉本來并不叫蝴蝶泉。早先，因為它異常清澈，泉水經年不斷，從來沒有人知道它有多深，也看不見它的底，所以附近的人都叫它無底潭。

無底潭邊住著一戶張姓人家，只有父女倆相依為命。父親張老頭兒終日在田里辛勤勞作，女兒叫雯姑，十八九歲，容貌姣好。

一天，父女倆上山砍柴，忽然跑來一只受傷的小鹿，伏倒在雯姑身邊，哀叫不已。不一會兒，一個手持弓箭的獵人緊緊追了上來。雯姑抱起可憐的小鹿向獵人求情，請求他不要殺死小鹿。獵人名叫霞郎，他被雯姑的善良感動，便答應了雯姑的請求，并從藥囊中取出藥粉，為小鹿敷藥治傷。雯姑對霞郎感激不盡。此后，他倆常在無底潭邊相會。雯姑還把自己繡有一百只蝴蝶的手絹作為紀念品送給霞郎。

蒼山下的虞王府里，住著兇惡殘暴的虞王。他聽聞雯姑貌美，便打定了主意要搶雯姑去做他的第八個老婆。虞王帶著他的管家和壯丁們來到無底潭，打死了年邁的張老頭兒，把雯姑搶到了虞王府，然后威逼利誘，要和她成婚。但雯姑就是不從。虞王惱羞成怒，叫手下把雯姑吊起來，想用肉刑強迫雯姑答應。

通人性的小鹿在張老頭兒死后，立即飛奔上山找到霞郎，咬著他的衣裳往山下拽。霞郎來到無底潭邊，看到了雯姑留下的信。他先安葬好老人，隨后便背上弓箭，騎馬舉刀趕到虞王府。趁著夜深人靜，霞郎救出了雯姑。虞王發現后，急忙率兵追來。霞郎張弓搭箭，射倒了一個又一個追兵……無奈追兵人多勢眾，霞郎只得護著雯姑且戰且退，最后退到了無底潭邊。這時，霞郎的箭射完了，刀也砍斷了。

虞王和他的手下包圍過來，叫囂著要他們跪下投降。

這時，雯姑和霞郎緊緊地擁抱著，他們用冷眼回答虞王的叫喊，縱身跳下了無底的深潭。小鹿也跟著進跳潭水里，為自己的恩人以身相殉了。說來也怪，就在他們跳進潭水后，萬里晴空突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還下起了暴雨，把虞王他們嚇跑了。

雨過天晴，鳥語花香。無底潭的水翻滾著，沸騰了起來，潭的中央冒出一個巨大的水泡，水泡下有一個洞，從洞中飛出一對五彩斑斕的蝴蝶，互相追逐著在潭邊翩翩飛舞。不一會兒，又從四面八方飛來了大大小小的蝴蝶，圍繞著這對蝴蝶四處飛舞。相傳，它們就是霞郎、雯姑，以及雯姑送給霞郎的手絹上的蝴蝶變來的。

從此以后，人們給無底潭起了一個新名字——蝴蝶泉。到了每年的三四月間，各種各樣、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美麗蝴蝶便飛來蝴蝶泉邊，成群地上下飛舞。泉的四周變成了色彩繽紛的蝴蝶世界，成為一道動人的美麗奇景。

 

我的故事講得聲情并茂，同學們都被感動了，眼中淚光閃閃。

只有老肥不買賬，他冷嘲熱諷地說：

“楊歌，你的才藝表演不會是只給我們講一個故事吧？”

我不搭理他，伸手往窗外揮了揮，說道：

“我的朋友們，進來吧！”

話音剛落，數以百計的蝴蝶從窗外飛了進來，在教室里翩翩起舞。它們大的像巴掌，小的如銅錢，同學們看得眼花繚亂，紛紛驚呼：

“哇，好美啊！”

我嘴里輕輕地哼著歌，用手勢指揮著蝴蝶跳舞。蝴蝶們首尾相銜，一串串、一條條，既像飄動的鮮艷彩帶，又似飛舞的美麗云彩。

最后，蝴蝶們朝我飛過來，紛紛停在我的頭上、手上、身上，同學們拍手歡呼——

“太好玩了！”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神奇了！”

“楊歌，你是香香公主轉世嗎？”

……

最后，我又揮揮手，蝴蝶們便成群結隊地飛出窗外，消失在花叢中。

同學們紛紛向我討教蝴蝶舞的秘訣，我故作神秘，小聲說：

“這是秘密，不可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