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扭一次！

馬積打開錢包，定睛一看，零錢都被剛才那一次投光了，只剩下幾張50塊和100塊大鈔。

馬積思慮再三，這些錢還得留著吃飯，干脆就此作罷。

“熱心腸”的老板娘看出了馬積現在的難處，說道：“小兄弟，我能換。”

“鏘鏘鏘！”老板娘晃動著手中的糖果盒，內里一枚枚金屬硬幣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馬積注意到孩子們的眼神都直勾勾望著他，不敢打退堂鼓，只好無奈從錢包抽出一張50塊，找老板換了一堆硬幣。

馬積接過老板娘一塑料袋的硬幣，50個硬幣可真沉吶！他蹲下身子，從袋子里掏出10個硬幣，又投了進去，取出膠囊。

“哇！”孩子們又一聲驚呼尖叫。

因為馬積手心出現的，是與安全帽路夫同樣小概率的《木葉法師》主角窩鳴門。馬積露出欣喜的神情，愛不釋手，窩鳴門是他最喜歡的角色之一。

“叔叔，你的運氣太好了！”

“好帥氣！我一直想抽到這個。”

“叔，不！哥哥，我可以用三個南波王跟你換嗎？”眼鏡男孩不依不饒，再次提出“交易”申請。

“這個碰巧哥哥也沒用哦，我再扭一個試試，重復的就跟你換。”連續扭到兩個稀有物，馬積歡欣得很，手中這包硬幣拎著太沉，索性再用去一些。

也許今天老天真開了眼，自己有這運氣也不好說，馬積再往扭蛋機內投了硬幣。

確實如馬積所愿，每次打開膠囊都是一次驚喜。他的人生從沒這樣刺激過，這種感覺令他欲罷不能。硬幣用完，他已經擁有了六個不重樣的角色。

馬積玩紅了眼，想趁運氣還在，一鼓作氣把全套人物集齊了。錢包里只剩百元大鈔，他抽出一張，換了100個硬幣回來。

孩子們自己也不扭了，只圍觀“有錢”的大人開蛋，他們也能獲得滿足感。

現在運氣爆棚，馬積只想要一個南波王，畢竟湊一套怎能少了他。

1個，2個，3個，4個……8個！

掛在馬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安全帽路夫和窩鳴門再也沒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8個南波王。

一共扭了16個，其中8個南波王，強行拉回50%的概率。這抽獎概率是實打實的，不摻雜水分，老板娘完全依照廠家交代精心配比。

等到馬積一抬頭，身旁空無一人，孩子們都已散去。尋求“交易”的眼鏡男孩看到馬積抽到第四個南波王時，垂頭喪氣地走了。

馬積緊鎖眉頭，拎著一大袋人偶上路，看著自家樓下快餐店的雞腿飯套餐，咽了咽口水，拐回家去，煮起了泡面。

校園周邊扭蛋機的火爆，令千代玩具很快把扭蛋機鋪到了普通食雜店與便利店，降低了消費者購買難度。比之未成年學生，已經工作的成年人更有購買力。多次購買的比例比單次購買的比例要高出許多。

不確定的刺激會加強重復決策，因此扭蛋成了讓人上癮的存在。面對未拆封的扭蛋，若是得到心儀的角色，人們獲得的滿足感甚至高過直接給予。

只需留意劉千代打來的分紅款項，夏呈就知道扭蛋機的計劃已經邁出成功的第一步。

每賣出兩個扭蛋，就有一個是南波王，消費者見多了這張臉，總該有點好奇心想找原作看吧？夏呈心里是這么想的。

然而事與愿違。面對鐵一般的銷量報表，事實證明，扭蛋機的銷售火爆與《神子學校》單行本銷量沒有半毛錢關系。

扭蛋不管用，夏呈決定祭出大招，通知劉千代，正式啟動中端可動系列SAF和高端不可動系列POS。

這天，馬積給夏呈遞上了最新一期《蝸殼漫畫》樣刊。夏呈馬上翻到本期重點內容——廣告頁，內容是SAF和POS的發售預告。

配圖是千代玩具傳來的灰模圖，雖然沒有上色，但從人物造型容易辨認，SAF人物為窩鳴人，POS人物為安全帽路夫。

“光看這圖，我就覺得很帶勁啊！什么時候發售？”馬積還在排版時，就已經仔細揣摩灰模圖細節，相比扭蛋的兩頭身造型，這兩個系列顯然還原度要高出幾個臺階。

“下個月開售。”多虧馬積問了這句，反而提醒了夏呈，于是說道：“不然你把開售時間也添加進去吧。”

“好的。要出的角色就圖里的這些嗎？”馬積指著灰模圖問道。

“兩個系列都是每月出一個新角色，窩鳴門和安全帽路夫作為首發人物。”夏呈解釋道。千代玩具本可以一次性多出幾個角色，但夏呈嚴格要求把控質量，不求多只求精，畢竟要賣個好價錢。

“若是做工優秀，完全能火啊！”馬積有些興奮。

“希望如此吧。”夏呈莞爾一笑。

這次為什么沒讓南波王首發？不是偏愛有加嗎？馬積很是疑惑，卻不敢過問。

預告的SAF系列和POS系列首發日終于來到，就連夏呈都有感覺，今天的馬積工作效率極高，仿佛一切都是為了早點下班。

果然下班時間一到，馬積急匆匆地就出門了。今天對馬積來說，是買玩具的日子。對夏呈來說，又是構思卡殼的一天。

水章實驗小學阿琳文具店，馬積剛把自行車停在門口，眼尖的老板娘立刻發現他，熱情地招呼：“小哥，今天下班這么早？”

“不早了。”馬積氣喘吁吁地笑道，他剛才的車速甚至超了幾輛摩托車。

一回生，二回熟，馬積已經來過數回，尤其扭蛋機面世后，隔三差五總要來這里報道。賺他一個勝過賺十個學生，老板娘自然熱情。

馬積發現店門口貼著新系列SAF和POS的大海報，想必是到貨了，于是走進店里。

他心想，這類大尺寸的玩具，包裝盒應該不小，于是開始四處張望。頭頂沒有懸掛，柜臺沒有，貨架也沒有，難不成貨還沒到？

“你在找什么？”老板娘見馬積眼神飄忽，好似搜尋什么，索性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