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形勢下農業微觀組織發展趨勢研究(塞北經濟文化論叢)
- 喬穎麗
- 7066字
- 2021-03-12 13:19:40
第二節 我國農業技術進步及對農戶要素配置的影響
一、我國偏倚于資本的農業技術進步趨勢
(一)偏倚于資本的技術進步之動力
希克斯的誘致性技術變遷說認為,資源稟賦會沿著一定的方向誘致技術變遷。當要素A的稟賦相對于要素B變得更為豐富時,意味著要素A的價格相對下降而要素B的價格相對上升,就會產生偏倚于要素A的技術進步,要素A將在生產中被大量使用。速水佑次郞和神門久善認為,這種偏倚性的技術進步不僅產生于追求利潤的企業家,他們是為了降低生產成本而增加利潤,還適用于發展中國家的生存型小農以至于早期社會中的采集者與狩獵者——他們為了找到食品供給的更有效方法,也會采取與市場經濟中的大企業相同的資源配置方式。[1]在這一過程中,拉坦和林毅夫等學者都認為,誘致性制度變遷起著重要的作用,如巴西的利率補貼是其農業技術變遷偏倚性的一個重要原因。[2]在我國,農業中存在著影響技術變遷的雙重力量:農業勞動力機會成本上升、土地細碎化對農業中的勞動集約形成限制,這種力量導致農業勞動力外流到非農領域;同時小規模土地可吸納機會成本低以至于為零的弱質農業勞動力,以實現家庭綜合收益的最大化,這種力量讓農民有滯留在土地上的傾向。國家為了糧食安全所建立的各種糧補制度、支持農戶經營模式的農業投資制度安排也強化了后一種力量的作用。在誘致性技術變遷和誘致性制度變遷的交互作用下,我國農業中產生了機械對勞動的替代這樣的技術進步。
(二)3種糧食作物生產中機械對人工的替代
最近22年間,從我國3種糧食作物每畝機械作業費和人工成本的變化看,機器替代勞動的趨勢明顯,充分地證明農業中發生了偏倚于資本的技術進步。1990—2011年,3種糧食作物每畝機械作業費年均增長率為15%,人工作業費年均增長率為9%,低于機械作業費6個百分點。人工作業費的增長率低主要是由于每畝用工數量的絕對下降,2011年每畝用工數量為6.79工日,1990年則為17.3工日,22年間每畝使用人工數量的平均增長率約為-4%,如表1-4所示。
表1-4 22年間我國3種糧食作物每畝機械作業費和人工成本的變化*

*注:資料來源于中國統計出版社《全國農產品收益資料匯編》2008—2012年。
(三)農用機械的增長趨勢
再從農用機械投入情況看,1990—2011年,農機總力由2870.7萬千瓦增至97734.7萬千瓦,農用大型拖拉機及配套農具、小型拖拉機及配套農具、農用排灌柴油機數量都在增長。平均增長速度最快的是大中型拖拉機及配套農具,分別為8%和10%;小型拖拉機及配套農具次之,分別為5%和8%。但小型農機具1990年的基數較大,2011年小型拖拉機的數量達到1800萬臺以上,我國有2億農戶,幾近平均每10戶就有1臺小型拖拉機,如表1-5所示。我國農機具21年間的變化也充分說明了農業中技術進步的偏倚于資本的屬性。
表1-5 1990—2011年農用機械平均增長率*

*注:資料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網站《中國統計年鑒》2012年。
(四)第一產業就業勞動力數量下降
從第一產業就業的勞動力數量變化看,1990—2011年,第一產業就業的勞動力數量呈絕對下降趨勢,由3.89億人減少到2.66億人,減少了1.23億人,相對減少了32%,如圖1-9所示。

圖1-9 1990—2011年第一產業就業的勞動力數量
綜上所述,我國農業中用機械替代勞動趨勢明顯,發生了偏倚于資本的技術進步。
二、我國農業勞動力的機會成本不斷上升
(一)糧食生產的機會成本最高且逐年提高
偏倚于資本的技術進步產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農業勞動力的機會成本高,比較利益低。以其中比較利益最低的糧食生產為例,稻谷、小麥和玉米3種主要糧食作物每畝凈利潤8年間平均增長了4%,同期按行業分的城鎮就業人員工資增長了15%,采礦業平均工資增長了18%,制造業和建筑業工資均增長了14%(表1-6)。由此可見,勞動力從事糧食生產不僅機會成本高,而且機會成本的差異也在逐年提高。
表1-6 3種糧食每畝凈利潤與按行業分的城鎮就業人員平均工資*

*注:資料來源于中國統計出版社《全國農產品收益資料匯編》2008—2012年、國家統計局網站《中國統計年鑒》各年。
采礦業、制造業和建筑業是農村勞動力經常進入的行業,從勞動力的機會成本對比看,即使與糧食種植比較機會成本列末位的建筑業相對比,其與種植糧食的平均凈利潤的比值2004年為64.01,相當于64畝糧食的平均凈利潤;到2011年該比值上升為128.02,已經相當于128畝糧食的凈利潤,8年間的差距擴大了1倍之多。如果以平均工資最高的采礦業為例,2004年這一比值是85.36,2011年為208.29,相差更為懸殊,如圖1-10所示。勞動力的機會成本上升,成為農村勞動力離農棄農的強大動力。

圖1-10 按行業分的城鎮就業人員工資與3種糧食凈利潤的比值
(二)城鄉雇工難現象共存
農業勞動力的機會成本上升,讓外出到城市打工成為越來越普遍的現象,農村中留守的多為老弱婦孺這些離不開家庭的人口,最弱質的386170部隊(農村中務農勞動力多為婦孺老弱,俗稱386170部隊)成為堅守農業的主力軍。同時,近年還產生了農村中雇工難的現象,主要標志為農村中勞動力工資的上升。我國北方地區的農村勞動力日工資水平幾年前為50元,近年上升為100元或以上,特別是在農忙時期,即使這樣的工資水平也很難找到足夠數量的季節性勞動力。農村的用工荒現象與城市用工荒現象共存,表明我國農村中的剩余勞動力已經很少。
三、農戶勞動力分工的理論解釋
農戶是我國農業的基本經營單位,農戶可配置的主要生產要素是家庭的勞動力,勞動力是根據農戶的經營目標配置的。分析農戶家庭經營目標確立的條件,有助于理解偏倚于資本的技術進步、機會成本的上升與農戶勞動力配置的交互影響關系,探析在技術進步的趨勢下,農戶家庭經營的發展趨勢。
(一)要素市場化決定農戶家庭收益最大化的經營目標
當市場不完備時,土地流轉、勞動力流動和資金獲得的難度很大,農戶只能在農業內部配置這些要素,效率目標只能是產量最大化,從事家庭式的生產且滿足家庭的消費,被稱為“生存小農”;其效率目標為農業部門的收益最大化,在既定的技術水平上減少投入不可能生產出同樣多的產品,增加投入也不可能生產出更多的產品,且技術又長期處于停滯的狀態,這就是貧窮卻有效率的“理性小農”。經濟全球化的發展趨勢下,現代農業和農民都不再可能自給自足,需要外部要素的投入和具備產業與產品的競爭力才能生存和發展。在我國,隨著生產要素市場的日益完善,農業與其他產業部門間的要素互競或互補更為便捷,農戶的經營目標也隨之改變。農戶從生存小農的“勞動-消費均衡”目標、理性小農的農業內部收益最大化目標,轉變為家庭綜合收益最大化的目標。
(二)農戶同質勞動力要素配置的互競性與異質勞動力要素配置的互補性
為使農戶實現家庭綜合收益最大化的經營目標,要素將按照邊際產值相等的方式在各部門間配置,包括在農業和非農部門間的配置。要素投入只有使農業部門和非農部門產品的邊際產值相等時,農業中的農戶經營模式才具有穩定性;反之,如果要素在非農部門取得的邊際產值一直高于農業部門,那么生產要素就不會被配置到農業部門而是全部流入非農部門,土地將會被棄耕或發生大規模流轉。
要素在不同部門間按照邊際產值配置的一個隱含前提是要素的同質性,有限的同質要素在不同部門間存在著配置的互競性,在綜合收益最大化的目標驅動下,要素會自然流向機會成本高的部門,直至兩個部門間的機會成本均等,勞動力的邊際產值相等。據此推論,要素未流向機會成本高的部門,說明其為不同質要素,只能在不同部門間配置,從而形成互補關系。此外,農戶作為生產經營基本單位的同時,還是一個家庭生活的基本單位,為了實現綜合收益最大化的目標,其勞動力要素配置還需考慮家庭生活必須的內部分工和家庭消費的基本需要。
(三)非農部門勞動力投入的機會成本和邊際產值預期高
農戶家庭的同質勞動力在不同部門間存在著機會成本的比較。農戶將同質勞動力配置到部門A和部門B的準則是勞動力在兩個部門的邊際產值相等。僅從非農業與農業生產的特點看,非農部門的邊際產值預期要高于農業部門。首先,因為非農部門的工資是由勞動力供求關系決定的,有著較明確的“人職匹配”關系,對于農戶來說,增加一個勞動力投入就可以多產出一份邊際產品,勞動力的工資預期明確;而在農業部門中,由于經濟再生產建立在農作物自然再生產的基礎之上,農產品產出要經歷一個生產周期才能實現,增加一個勞動力所能帶來的邊際產量是不能夠明確預期的。其次,當在一定面積的土地上勞動力投入達到充分集約水平時,在農業中會受現有技術水平的限制,所能增得的邊際產量有限甚至為零,即勞動集約的土地生產率提升作用是有限的。當減少農業中的勞動力投入邊際產品并不減少時,意味著農業中存在著剩余勞動力,農業勞動力必然被擠出土地,農戶就將這部分勞動力轉移到其他可增加家庭綜合收益的部門中。從這一角度也可以理解劉易斯的零值邊際勞動學說。可見,對于農戶來說,高的非農部門邊際產值預期與小規模耕地的勞動力擠出效應共存。
四、農業市場化與勞動力機會成本上升促進弱質勞動力留在農業生產之中
弱質勞動力留在農業中的原因主要有下述方面:
(一)在農業中幫助增加家庭總收益
我國留在農業中的勞動力在非農部門中就業的機會成本極低或為零,普遍意義上說,這部分勞動力留在農業中的作用本身是通過務農增加家庭總收益,而不是為了農業部門的收益最大化。因為在農戶現有經營規模和技術條件下,即使做到農業部門的收益最大化也不足以維生。百村調查數據顯示,在776個農戶中,經營面積在2~3畝的占28%;3~4畝的占18%;4~5畝的占18%;5~5.64畝的占1%。經營面積在平均數以下的農戶共計504戶,占農戶總數的65%。這表明調查區域中有65%的農戶年均種植業純收入達不到平均數2632.2元。因此,農戶務農更直接的目標是滿足口糧等家庭生存物資的需求,是非農部門不可用勞動力的有效利用。調查表明,每個農戶種植小麥都要留下口糧150~250千克,最普遍的是留下150~200千克。如果1戶有2口人常年在家吃飯,有1畝地的產量就足夠口糧之需。所以,非農部門勞動力利用是優先的,農業部門勞動力的獲得是附帶的,農業成為非農部門的“副業部門”。
(二)有可耕種的適宜土地規模
如前案例所述,農戶土地經營規模小,可以做到用弱質勞動力耕種,是形成農業“副業”地位的重要原因。從不同地區的勞動力年齡與性別構成分布看,也可以證實這一推斷。在我國東北和西部地區,人均耕地面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特別是高于東南部地區,農業對增加家庭收入的貢獻大,農戶就把更優質的勞動力投入到農業生產當中。從農業中從業勞動力的性別比重看,男性在東北地區為49.7%,女性為50.3%;西部地區男性為48.6%,女性為51.4%。全國男性為46.8%,女性為53.2%。從農業中從業勞動力的年齡結構看,西部地區50歲以上的勞動力占51.8%,東北地區占51%,全國占55.6%。
(三)在家庭分工中承擔獲取廉價生活資料的角色
不同質的勞動力,打工的目的不同。從2006年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數據可知,31~40歲的勞動力外出打工的比重為29.5%,41~50歲的勞動力外出打工的比重為12.8%,兩者之和42.3%。這兩個年齡段的農村勞動力一般有非義務教育階段的子女,不打工就不可能維生。對河北省百村案例調查的資料表明,學生在外上大學的支出是家庭支出的最大部分,這一年齡的農戶家中有大學生時,他們就必須外出打工才可以勉強維持生計。如果家中沒有大學生,農戶就可以選擇是否外出打工。百村調查的數據也說明了這一問題,就“家里是否有人打工”“家庭中上學人數”“家中的勞動力數”及“戶主年齡”等一組相關問題,得到有效問卷728份。其中,不打工者181戶,占25%;有學生的600戶,這600戶中只有164戶不打工,占27%。結合以上對農戶家庭近3年總收入的調查,戶均總收入2.11萬元,1名非藝術類專業的本科大學生1年僅學費和住宿費至少需要4100~5000元,即使不計日常生活費用,也占家庭總收入的21%。來自種植業的總收入戶均僅有5076元,即使一家人衣食自給也剛夠1名大學生的學費和住宿費支出。如果不種地,一家人的衣食將無法副業式地廉價得到;如果不打工,則不能解決子女上大學的費用。兼業化成為這兩個年齡段農村勞動力的突出特征。
(四)我國農業機械要素投入可分性(小型化)特征
機械化是大規模農業經營中提高農業生產率的關鍵,也是農地規模經營的一個基本緣由。新古典經濟學的研究認為,資本的專業化是獲取規模經濟的主要源泉之一,某些高效率的機器只能在大面積的土地上使用,其成本才會下降,從而產生規模經濟。我國的情形有所不同,1978年之后,我國的農業機械化出現專業化與小型化共存的趨勢。如在收割機由南向北跨區作業的同時,收割機的型號也小了。與小規模農業家庭經營模式相適應,要實現機械替代機會成本高的農業勞動力讓農產品以最低的成本產出,機械就要向小型化的方向變遷,通過農機領域的技術進步,增強要素的可分性。自1978年起的30年間,從我國大型與小型拖拉機數量的增長趨勢看,兩者的增長速度都較高,大型拖拉機數量增長了6.04倍,年增長率6%;小型拖拉機增長了12倍,年增長率達到8%。我國小型拖拉機的數量經歷增長的峰值之后走向下降。1978年,我國小型拖拉機是大型拖拉機的2.5倍,之后總體呈現上升趨勢,到2001年達到峰值15.7倍之后開始下降,2010年降到4.6倍。2010年,我國共有小型拖拉機1786萬臺,配套農具2993萬部;大中型拖拉機392萬臺,配套農具613萬部。小型拖拉機總動力的增長不完全源于其數量的增長,農機總動力內部結構的變化也起著重要作用。1978—2009年,從每臺拖拉機平均動力值看,大中型拖拉機臺均動力呈下降趨勢,而小型拖拉機臺均動力呈上升趨勢,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我國大中型拖拉機的中型化趨勢,如圖1-11所示。這說明我國農用牽引機具的可分性由小型拖拉機的數量增長階段轉向大中型拖拉機的內部機型結構變化階段。

圖1-11 1991—2010年中國小型及大中型農機每臺平均動力變化趨勢
數據來源:《中國統計年鑒》2011資料
制度變遷是支撐要素可分性變遷的保障,政府的小額信貸政策、小型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支持政策,都為要素的可分性技術進步提供可行性。總之,我國農業中要素替代性和可分性,一方面模糊了勞動力弱質性對農業生產率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成為逆轉農業規模經營趨勢的因素。這補充了先前研究者關于非農就業不必然導致土地流轉的原因。
五、有關結論與啟示
(一)簡要結論
隨著要素市場的不斷完善,勞動力流入比較利益高的非農部門的機會增多,符合非農部門需要的勞動力均流向這些部門,與流入非農部門的勞動力相比較,留在農業中的勞動力是相對弱質的。弱質的農業勞動力不僅提高了勞動生產率,也提高了土地生產率。這是由于誘致性技術變遷和誘致性制度變遷的交互作用,使要素的替代性和可分性增強,技術進步讓相對價廉的機器替代了機會成本高的農業勞動力,彌補了弱質農業勞動力對生產率的影響。這一點在糧食生產中表現尤為突出:小規模的農戶經營引起小型農機具的大量應用,政府的種糧補貼和小型農田水利設施補貼等增加了農戶資金的可獲得性,讓糧食生產中生產要素的投入不再是限制性因素。這些變化使種糧變得省時、省工也省力,與種植其他作物相比較,在如此小規模的土地上種糧食的投入成本還是最低的,盡管收益不高,因小規模農戶種糧并不是為了維生,更不指望靠種糧增收,只為了弱質勞動力利用和附帶獲得廉價口糧,最終實現家庭綜合收益的最大化目標。
由于引致農業中節約勞動和與小規模土地相適應的技術與制度變遷,非農就業不足以導致土地流轉,同時也不一定使農業生產率下降。這就告訴我們:在目前的要素市場和農村收入水平條件下,還不足以通過穩定農戶的土地承包經營權來促進土地流轉;只要能夠實現小規模土地上相宜的技術變遷,農戶的土地生產率和勞動生產率不是必然低于規模經營者。
(二)幾點啟示
國際經驗表明,農業的規模化經營、專業化生產和社會化服務是現代農業產業體系形成的標志,是農業在經濟全球化中獲取產業鏈競爭優勢的關鍵所在,盡管小規模生產方式也具有高農業生產率,高農業生產率是現代農業的特征之一,也是一國食物數量安全的重要保障,但同時也帶來食品質量安全和參與跨國公司主導的農產品國際市場競爭的難題。毋寧置疑,規模化的農業是我國農業的發展趨勢。為此,下一階段我國相關的政策調整應當注重下述方面。
1.統籌布局城鄉一體化協調發展戰略
現階段我國要實現農業規模經營,促進現代農業發展,適應國內外市場環境,僅依靠農業內部的政策調整是不能實現的。我國正在進入中等收入國家的行列,步入加快城市化率的發展時期,我國還有50%的農業人口集聚在相對稀缺且越來越稀缺的農地上,制約著農業規模經營的形成,只有實現一定比例農村人口的離土離鄉,才有可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農業規模經營。
2.為青年農民工在城市穩定就業提供政策支持
我國已經進入人口紅利消失的階段,在城市用工工資大上漲的同時,城市用工荒和農村高人力成本共存現象屢屢產生。這意味我國已經進入工農業勞動力成本同時上升的階段,出現所謂的劉易斯拐點。結合城鄉一體化發展戰略,政策應當支持40歲以上的青年農民工群體在城市穩定就業,通過免費或優惠條件的職業技術教育,培訓他們在城市就業的技能;通過改善社會管理體系,逐步提供他們在城市自由自主生活的物質條件。穩定釋放出農地資源,為形成農業規模經營創造物質基礎。
3.培養新一代企業家式的農業經營人才
在劉易斯拐點時期,城鄉工資率趨于一致;上一代農民正步入老年,數量相當可觀的農地可能面臨著缺乏經營主體的問題。這就為通過城鄉一體化政策分流農村青年人口提供了前提條件。當一部分農村青年人口穩定在城市釋放出農地資源的同時,另外一部分青年人口可能在農村規模經營中達到同等收入水平。政策設計應以公共服務的方式,在一定時期內提供持續的資格培訓,同時結合農業技術進步和創新,以項目支持的方式輔助引導農村青年人口從事農業規模經營,鼓勵他們成為規模化的種植業大戶和家庭農場,培養新一代企業家式的農業經營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