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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小五

葉輝帶著花兒并沒有直接就回家,而是去了李小五的家里。

見李小五的大門緊閉,葉輝上去就是一頓亂踹。砰砰砰的響聲震耳欲聾。連花兒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她想這得是多大的仇恨,讓你對著人家的大門一頓踹,她很不喜歡葉輝的做法,她覺得他很粗暴,不知道以后對于自己,會不會也這么粗暴呢。花兒有點退縮了,對于自己的婚姻,少了很多的期許,這個叫葉輝的男子,千萬不要和她的那個父親一樣,對自己的媽媽拳打腳踢,打完媽媽,還要媽媽去做飯。

媽媽一點骨氣也沒有,被打完,就真的去給他做飯。有幾次,花兒都想把熱乎乎地湯直接澆在那個被稱為爸爸的人的頭上。可每次又都不敢,她怕她小小的身體,跑不快,又被爸爸捉了回來,把她打個半死。她想,爸爸一定會做得出來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暴躁的爸爸竟然不再打媽媽了,也不怎么回家了。天天住在鄰墻王美人家里。把王美人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她甚至可以半夜聽到王家傳來的叫床的聲音,嗷嗷的,和殺豬時豬叫的一樣聲音,爸爸一定很喜歡那個女人這樣叫,不然不會天天都是這個聲音。

她想她的媽媽一定要聽到的,不然,她不會每天晚上都緊緊地捂著耳朵。不然她的媽媽也不會撇下她一人。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去了很多年,也沒有再回來。也沒有打電話給她,是死是活也無從得知。是不是也和爸爸一樣,跟別的男人住了一起,她也不知道。

反正爸爸也不管她,管別的女人和孩子,媽媽也不管她。她成了一個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的孩子。有一天,她看到村頭一個同樣和她可憐的人,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到處討飯。

她就問老太太,你會做飯嗎?老太太說會,她又問,你會種地嗎?老太太說會。于是她就把老太太領回家里,當了自己的奶奶。。她和奶奶一起種地,做飯,賣了糧食掙了錢,她就去上學。

她看她她的爸爸就和看到陌生人一樣,爸爸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他喜歡王美人的孩子。

王美人的肚子很爭氣,一年給他添一個兒子。他也把王美人服侍地服服帖帖的。王美人每次出來都是紅光滿面的。有時候看到她,還給她點吃食。她都不要,她嫌臟,一個偷別人的男人的女人,一定很臟。王美人就是偷了她的爸爸,這是她媽媽還沒有外出的時候給她說的。

她想著這些,只希望她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好男人。就在這時。

葉輝大喊“喂,你站那里干什么?過來一起踹門呀,我就不信這小子能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

其實葉輝已經喊了她好幾聲了,她想的太入迷,沒有聽到。葉輝竟然也沒有對她發脾氣。“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有聽到嗎?難道你的耳朵不好使。”說著葉輝就嘿嘿一笑。

“去你的,你的耳朵才不好使。你這樣做會把人家的門給弄壞的。還是不要這樣做吧,里面的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花兒勸說到。

“你不幫忙,就離遠點。”葉輝后退幾步,往前一助跑,砰,就把李小五家的大門給踹開了。只見一片門板橫躺在地上。

院子里安靜,打掃地也很安靜,真不信是一個光棍漢住的地方,葉輝大叫“有人嗎?”

除了陣陣雞鴨鵝的聲音,就再也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這小子指定就躲在雞窩里了。”葉輝說道。

“這小子是誰?”花兒問。

“我的哥們。李小五,從小和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葉輝很得意地說道。

“我還有一個哥們……”葉輝馬上頓住了,“算了不說他了,他……死了。”葉輝說。

花兒到離婚都以為葉輝的另一個哥們是死了的。她也沒有再問是誰。她覺得如果她問了,就是她的不對了。不應該去揭開別人的傷疤。那個死了的哥們一定就是葉輝的傷疤的。

“出來吧,小五,我已經看到你在雞窩里了。別讓我動粗昂。”葉輝從墻角處撿起一根木棍,像是用來趕雞趕鴨的木棍。這樣的木棍在李小五的院子里有好幾個,都是立在墻腳處的。

果真,從雞窩里走出一個頭上扎著干草的男子。干草上嗨沾著黏黏糊糊的東西,那應該就是雞糞了。花兒想,他應該就是李小五了。

“哈哈哈,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葉輝指著哈哈大笑。

“哥哥,有話好好說。”李小五求饒道。

“跟你沒有什么好說的。”葉輝說道。

葉輝扔到桌子上一個塑料袋子,“拜你所賜,現在我結婚了,跑腿的事情,你來做。”

“早說呀,輝哥,害我藏了一天的雞窩。”

“真藏了一天?”

“一天。”

葉輝摸了摸桌子上,還沒有吃完的泡面桶,“還挺熱乎呀。”

李小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哥,哥,我是說玩笑話呢。”

小五扒拉開塑料袋子,一看是請帖,“乖乖,你給我說,我還不信,現在看來,輝哥是來真的了。小的很愿意為你跑腿。”

“先別說好聽的,先把這些請帖給寫了。”

“寫請帖?”

“對。”

“還是你自己寫吧。”

“不行,我的字太丑。你寫,你的字好看。”

“可是我不知道你親戚都是誰呀。”

“先把村里的人名,都寫了。”

“都寫呀?”

“都寫。”

“好來,哥,這個我在行,村里人我都認識。他們的大名我都能叫得出來。”

“我就說找你沒找錯吧。拿個紙筆來,我在把我親戚,你嫂子親戚給你列出來。”

“得來。”

小五屁顛屁顛地給葉輝找出來紙和筆,葉輝坐下就寫,小五也開始忙活著寫請帖。

“你親戚的你也列一下出來,你爸,你媽,你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列出來。”

“我不想他們來。”花兒說道。

“奧,也行。”葉輝沒有在堅持,也沒有具體問,是因為什么。他想早晚會知道的,不在婚禮這一刻。

“哥,還寫周立仁不?”

“寫。”

“余娟呢?”

“都寫。”

“我要掙到所有人的禮金。”葉輝說道,狠狠地握了握拳頭。

花兒也不多問,他想,指定是這個叫周立仁的得罪了他。

他們忙到很晚,已經到了晚飯的點了。才寫完。

“請帖,就放你這里,明天,你去派送。”

“我自己呀。”

“難道還叫新郎去呀。你自己想辦法,明天一天時間夠不。”

“夠夠。”

“我們走了。”

“不在這吃飯了?”

“就你一個人在家,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來,我們回家吃大餐。”

“還大餐?,拜拜,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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