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鬧得挺大,很快引來一些看熱鬧的學(xué)員。
聽說緣由后也都?xì)馀灰选TS音更是快人快語地說:“王思娜你好糊涂!這樣做會被開除的!”
一直不吭氣的王思娜才仿佛如夢初醒地抬起頭:“別冤枉我,我沒做過。都是誤會,你們聽我解釋……”
“我來參加比賽后,壓力很大,就容易便秘,這個藥是我自己吃的,每次只吃綠豆那么小的分量的話,只會起到潤腸通便的作用。所以每次都打開膠囊撥一點(diǎn)粉末出來,而這個粉末太苦了,我就用針管加點(diǎn)水,稀釋一下,再擠到自己嘴里去。不信,你們可以問我室友……秦依琳,你說說看,這是不是我自己吃的。”話畢她把鄰床的秦依琳拉了過來。
面對這么大陣仗,本就不善言辭的秦依琳有點(diǎn)怕怕的,她咽了咽口水,猶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其實(shí)……我是……真的看到王思娜吃那個藥了……”
“我也看到了。當(dāng)時(shí)我還問她為什么那么麻煩用針管,她說她就愛折騰這種稀奇古怪的……”另一個室友方意雯也開口說。
“而且,我和夏雪盈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害她呢?她人氣那么高,排在第二名,她出事,對我有什么好處呢?”王思娜繼續(xù)可憐兮兮地辯解著。
如此一來,原本證據(jù)確鑿的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這些“人證”是王思娜的提前布局嗎?如此的話,她的心機(jī)也太深沉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誰也下不了定論。節(jié)目組也被驚動了,先把“受害人”曾小溪和“嫌疑人”王思娜帶去辦公室,然后又陸續(xù)叫了蛋糕提供者裘姍姍和原本最有可能吃下蛋糕的夏雪盈過去。
曾小溪是最后一個離開辦公室的,不知道節(jié)目組和她密談了些什么。出來后她看向王思娜的目光還是帶著恨意,但嘴上卻說“可能是我搞錯了”。
最后,節(jié)目組把這件事定性為“誤會”。
就好像一塊千斤大石被高高舉起,眼看就要驚天動地地砸下來,卻突然有大力士上前一托,石頭便舉重若輕地放下了。這件事竟是要不了了之了。
更叫人郁悶的是,裘姍姍的外送食品特權(quán)也被取消了。那樣精美的甜品,以后大家都吃不到了。
眾學(xué)員嘩然。可終究只是小范圍地議論著,沒有人真的會站出來質(zhì)疑些什么。
如果真是王思娜做的,那么節(jié)目組的有意回護(hù)背后一定有更深的背景和原因,大家都是來參加比賽的小透明,不愿意去做那以卵擊石的徒勞之事。
這天晚飯后,裘姍姍約夏雪盈出去聊聊。
兩人走在室外操場綠色的跑道上,遠(yuǎn)處,漫天的火燒云染紅了地平線,也仿佛激紅了裘姍姍的眼睛。“曾小溪不過是個墊背的,姓王的原本是要對你下手的,你真不打算追究了?”
事情發(fā)生后,裘姍姍對王思娜的稱呼,就成了充滿蔑視的“姓王的”。好在100名學(xué)員中只有一個人姓王,不會殃及池魚。
“節(jié)目組都說是誤會了,我還追究什么呢?”夏雪盈的聲音里沒有波瀾。
“誤會?今天在辦公室,你說我們兩是競爭關(guān)系,我還以為你是個直爽的人。沒想到你也很會明哲保身啊。”裘姍姍語中滿是譏誚。
一段時(shí)間的相處,夏雪盈對裘姍姍的個性也有了些了解。她是個很驕傲的人,講話直接,容易沖動,但沒有什么心機(jī)。跟她溝通,如果含含糊糊地兜圈子,沒準(zhǔn)會讓她很光火。
夏雪盈索性有話直說了:“這不是明哲保身,而是自知之明。如果我的話有用,也許我會站出來。但是,你覺得我有這么大能力嗎?我一無背景二無資歷,我沒有話語權(quán)。節(jié)目組的決定,根本不會因?yàn)槲业南敕ǘ薪z毫改變。既然如此,我何必要飛蛾撲火呢?”
“沒背景?那你爸呢?”裘姍姍脫口而出。
裘姍姍竟然連自己的家庭背景也調(diào)查了?
夏雪盈一愣,語氣中帶了一些無奈:“我爸爸是有些能力,但他并不希望我參加這次比賽。自然也不會給我任何幫助了。所以坦率地說,我挺羨慕你爸這么支持你的。”
“原來是這樣。”裘姍姍恍然大悟,“不過我覺得團(tuán)隊(duì)出道挺適合你的,你很會和人相處。”
她的話中并無諷刺之意,夏雪盈笑了笑,也直言到:“你倒是適合個人出道呢,你的個人光彩比較強(qiáng)烈。”
“嗯我也這么覺得。我就不怎么耐煩和別人相處,又要遷就又要協(xié)調(diào)的,一點(diǎn)不痛快。”裘姍姍如遇知音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帶著點(diǎn)歉意說,“不過既然你爸不支持,這次比賽你總歸是要吃點(diǎn)虧的。先跟你打個招呼,主題曲的MV,我不想放棄。所以投票上我不會讓你了。”
夏雪盈怔了怔,果然,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完成任務(wù)最大的障礙啊。究竟有沒有辦法破解呢?不由地苦著臉:“知道了,謝謝通知。”
“噗呲!”裘姍姍被逗樂了,說,“怪不得你人緣好,跟你聊天還真是挺愉快的一件事。我去跑會步,你要一起嗎?”
夏雪盈表示自己走走就行,裘姍姍便身姿輕盈地飛奔了出去。
跑出幾步后,她回頭,雙手圈在嘴巴上作喇叭狀,對夏雪盈喊:“你那是親爹嗎?”
這都開始調(diào)侃人了,看來是開始把夏雪盈當(dāng)朋友了。
也是啊,同樣都是爹,一個不遺余力地給女兒投票,另一個則根本不樂意女兒參賽,更別提支持了。
爹比爹,還真是氣死人。自己的爹,的確不像親生的。拼爹失敗的夏雪盈做出一副扎心的樣子,也喊到:“你最壞了!”
裘姍姍大笑著轉(zhuǎn)身跑開了,在逐漸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身姿變得越來越模糊和渺小。
后來,王思娜也想找夏雪盈聊聊,林天藍(lán)一臉警惕地?fù)踉谇懊妫骸坝惺裁丛捑驮谶@里說。”
王思娜咬了咬嘴唇,期期艾艾地說:“雪盈,我真的沒做什么,你千萬別誤會啊。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喜歡你的。”
“嗯,我知道,這是誤會。”夏雪盈冷靜地回答,望著露出笑容的王思娜繼續(xù)說,“但也希望你以后別再喜歡我了。你的喜歡,一般人承受不住。”
王思娜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
夏雪盈毫不理會,冷冷地拉著林天藍(lán)地走了。
是要低調(diào),是要謙和。但對這種惡毒、愚蠢的人,還要維持表面和諧的話,那她會覺得惡心和看不起自己的。
索性撕破臉,不必再違心地應(yīng)酬她。
許音看著呆立在原地的王思娜,有些不忍,走過去輕聲安慰她。
其他學(xué)員頓覺許音有些拎不清。她長得萌萌的,人也很單純。可這樣做未免有點(diǎn)單純過頭了吧。雖然節(jié)目組說是誤會,但疑點(diǎn)實(shí)在很多,幾乎無人相信王思娜是清白的。
之前王思娜總向夏雪盈請教舞蹈動作,夏雪盈哪次不是好言好語地幫助她的?結(jié)果呢,她竟然想害夏雪盈!
現(xiàn)在誰濫好人去安慰她,沒準(zhǔn)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就會在誰身上再次上演。
有道是,看破不說破。大家搖著頭紛紛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