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匆匆趕到，母親許卿嚇得不輕，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葉子，我沒有殺人，你跟他們說呀！”

母親到這個年紀，什么時候經歷過這個，殺人兩個字對她來說，是碰也不敢碰的。

她又不懂法律，怕是以為殺人就一定要償命的，況且就算只是蹲監獄，她也肯定是害怕的。

蘇葉怎么會不懂自己的母親，她起身，“警官，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我媽不會殺人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看見戚云深一身深色西裝走進來，微有凌亂，胸口的白襯衫上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蘇葉狠狠一震，她回頭看向母親，難道她去找戚云深了？

“戚先生。”警員上前去詳細說明情況。

那些聲音在蘇葉耳邊進進出出，她總算大致明白了始末，原來受傷的那個人……是溫柔。

蘇葉一時有些無措，戚云深就站在自己面前，卻沒有看她一眼，他周身都染著陰沉的怒氣，薄唇緊闔沒有說只言片語，但蘇葉已經感受到了，此刻的戚云深就在爆發的邊緣。

蘇葉回神時，戚云深已經離開了，她心下一慌，疾步追了出去。

“戚云深！”

男人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蘇葉伸手拽住他的衣角，聲音還在顫，“這一定是誤會，我媽是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會殺人……”

“蘇葉。”戚云深出聲，很冷，他側身，視線瞥在她臉上。

他將胸口的血跡落在她的視線里，喉結輕滾著，“這些血跡騙不了人，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溫柔可能就沒命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蘇葉搖頭，她的瞳孔放大，“一定是溫柔，是她陷害我媽，一定是她陷害我媽！”

“蘇葉！”戚云深失望的縮了眸，“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她是你媽，你就誣陷溫柔！”

蘇葉的指尖突然失了力氣，她又復而攥緊，拼命解釋著：“肯定是溫柔，她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么溫柔善良，包括上次在別墅里，也是她故意摔倒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戚云深將她的手抹掉，頎長的身軀站在她面前，像座高山一樣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蘇葉，如果是你，你會用自己這張臉去陷害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長輩嗎？”

蘇葉微愕，沒明白他的意思。

戚云深的喉結滾了滾，片刻才冷聲說：“溫柔的臉毀了。”

臉毀了？

蘇葉怔在原地，直到聽見戚云深離開的腳步聲，她才恍然反應過來，她不管不顧的拽住他的手臂，失聲哀求著：“你放過我媽吧，她年紀大了，她不能坐牢，我爸離開已經很打擊她了，她不能坐牢……”

“蘇葉。”戚云深溫熱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雙眸很深，看不到底。

“做錯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的游戲規則你懂。”

是啊，他戚云深在商場上的名聲就是手段狠辣賞罰分明，可是蘇葉卻寒心的只想笑。

不管是她父親，還是她母親，對他來說，跟那些商場的合作伙伴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