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王一雙兒女滿周歲,慶賀自是不必少的。就連遠在京城的君臨等人,就算人沒到,禮物也到了。
在一片繁華熱鬧當中,一首超級豪華的游輪緩緩靠近小島。
望風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不是我們的船,不是我們的船,快去稟告當家的。”
海上霸主的名頭,那可不是虛的,在海面上,但凡有一艘不屬于他們的船,見者都會去攻擊,推翻都是小事,多的是女的下餃子男的和小孩殺掉。
現(xiàn)在一周陌生的船就這么大搖大擺地開進了中心島。
還沒想明白,就看到花解語立上船頭。
“是大管家,是大管家回來了,快去稟告當家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來迎接,比之冉璐嫁過來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花結(jié)語可謂是島民口中的傳奇人物,是她帶領(lǐng)大家金盆洗手,是她讓海盜成功上岸,是他和大家講誠信,樹新風。她的傳奇故事,人們口耳相傳婦孺皆知家喻戶曉。
便是大京買來的黑苦工,她也沒有為難。
張羽煙:“妹妹好大的派頭!”
花解語:“嫂子過獎了!”
花解語:“大哥,我在白國花大錢修的游輪,特地開來給侄兒做見面禮。上去看看嗎?”
海龍王只覺得她想通了,松了一口氣:“好!羽煙,兒子,咱們上去瞧瞧!”
海龍王抱著他兒子蘭生。花解語逗逗蘭生,把張羽煙擠到一邊:“乖侄兒,我是小姑姑哦。小姑姑送你一艘大船賀歲,喜不喜歡?親小姑姑一口好不好!”
老實男人海龍王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張羽煙抱著妞兒落后兩步跟冉璐走一道兒。冉璐腹誹:“好個綠茶。”
由心在張羽煙懷里,察覺到張羽煙不高興,揪了揪張羽煙的頭發(fā):“娘親不氣,等娘親過生日的時候,我叫哥哥把大船送給你。”
張羽煙知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孩子,由于倆孩子差不遠,索性就一起過了,而且往后每一年都是如此。以至于長大后周由心一直覺得自己就比蘭生小了幾個小時。
島上的島民也可以上船,花解語傳令下去,自有人去,下面邀人上來游玩。
底三層黃賭毒
上三層高大上
包間宴會廳歌舞廳一應俱全,連自助餐車都有,奇珍異果數(shù)不勝數(shù)。
無數(shù)男仆捧著金杯玉盞穿梭在人流之中,貴氣里花解語是目光中心,女王一尺開外自有人讓出路來,可以近身的無非男寵。私下場合男寵可以隨行,若是接受萬民朝拜的盛典,王輦之下除了車夫再無她人。
女王行路,赤足紅毯。
走到哪兒鋪到哪兒,海龍王看了個新鮮。
花解語的男寵上前行了吻足禮,船上的男性投來羨慕的目光。
花解語似是享受的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看海龍王反應,海龍王依舊跟著兒子的目光看新鮮。
花解語腳上了那跪著的人的臉,那人像是得了無上恩榮。
來到一個超級大間,隨行的只剩下冉璐張羽煙等等幾個比較臉熟的人了。
花解語落座,也把眾人一一請坐,都不用開口就有眉清目秀的男仆送上熱茶美酒香糕,男人的舞姿也可以很美,這是冉璐此刻的心情。
剛中有柔,剛?cè)岵屯游鑴σ粯樱滥袀冊谖璩乩镛D(zhuǎn)著笛子甩著水袖,也別有一番風味。
張羽煙和冉璐專心致志的看舞蹈,小由心對著美味的香糕流口水,典型的吃著手里的看著碗里的。
蘭生在海龍王懷里待膩了,想去爭搶由心的香糕,海龍王給他拿了一堆,他啪一下,香糕全都滾在了地上,有個男仆見了不動聲色地蹲下身把歌單全部里撿到衣服里包走了。
海龍王:“給你的,你不要。人家手里的要香一點,是吧”
無奈的跟在蘭生屁股后面去挨坐在張羽煙旁邊。
這客廳都是兩兩一座,海龍王進來就坐了花解語副座,張羽煙和冉璐倒是坐的遠了些,離客廳中央橢圓形舞池距離最近。
客座前面一個小茶幾,座位和座位之間隔得挺寬方便上東西。
座位后面站著一個兩個眉清目秀的小男生,方便隨時傳喚。
花解語眼睜睜看著海龍王擠進了兩個女人之間,暗暗咬牙切齒。
卻說海龍王為什么要擠進兩個女生之間,只因為兩個女人討論美男子津津有味兩眼放光,中間一個小妮子只知道吧唧吧唧吃東西。
冉璐:“你不陪著大管家聊天,來擠我們。”
海龍王:“擠擠怎么了,反正你們兩個都是我娘子。”
張羽煙:“……人家都是兩個人坐的,大管家回來這么風光,你還丟臉給她踩?”
海龍王:“我也不想丟臉啊,可是你看他們我就不舒服。除非你先回去,不然我就擠,臉丟了就丟了,媳婦不能丟。再看下去,你魂都要被他們勾跑了。”
海龍王耍無賴去蒙張羽煙的眼睛。
冉璐只覺得眼前好大一碗狗糧。看看被塞到自己懷里的兩個娃,這兩個才是主角吧?這算什么事兒啊?
花解語狠狠的灌了幾大口花茶,她的男寵心疼極了:“女王,花茶性涼,對女子身體不好。女王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花解語看了他一眼,他自覺把耳朵湊上。
“那兩個,待會兒送到我房里!”
順著花解語的目光,男人看到兩張俊臉,看來是情敵,可惜王命不可違,只好領(lǐng)命。
花解語當然不會是想收了那兩個男人,只不過看到冉璐和張羽煙似乎挺感興趣。
花解語:“兩位嫂嫂,我給你們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希望今晚我借走大哥你們不要有任何意見!”
張羽煙不爽:“什么禮物啊,就想把我相公拐了。”
面對花解語,張羽煙就是不爽。冉璐看得出來,張羽煙還是很在意海龍王的。
海龍王感受到久違的醋意,心里樂呵,也不幫腔。
冉璐拉了張羽煙一把:“羽煙,大管家跟相公,那肯定是要說正事,咱們花錢他們掙錢,咱沒理。而且人家還準備了禮物,先看看再說嘛!”
花解語就喜歡冉璐這上道兒的性格。
冉璐:“你也別賣關(guān)子了,什么禮物啊?我最喜歡錢了,要是不值錢,我就不讓你們好好聊!”
花解語繼續(xù)賣關(guān)子:“你會喜歡的!”
冉璐:“……”
海龍王和花解語轉(zhuǎn)移了房間,冉璐張羽煙花解語給她們準備的房間。
剛好隔壁,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不過此刻人都在冉璐房間里。
冉璐變魔術(shù)般掏出蠟燭,插在偷來的蛋糕上。讓兩個小寶貝許愿吹蠟燭,給他們唱生日歌。
把奶油摸到彼此臉上送上親吻和祝福,張羽煙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兩個小寶貝舔她臉上的奶油,她的郁悶一掃而空。
冉璐:“這個白國,好厲害嘛,連蛋糕都有,應該是特供的,因為只有大管家有。”
張羽煙:“你說大管家是不是嫁入豪門了,這么豪華的船,說給蘭生做禮物,那些人看到她,就跟看到皇后一樣的!”
說起花解語,張羽煙又不爽了,語氣里都是羨慕。
畢竟大京,也只是相對的男女平等,而海龍王的島上,女人是完全沒有地位的,男人出海,當水手。等明的一個家庭基本上就靠一個男人維系,要是男人不幸殞命,那簡直比天塌了,還可怕。
在海島上,張羽煙就不如花解語受人尊重。
冉璐:“皇后嗎?我看不像,我覺著她像女王。”
張羽煙:“女王?你可真敢想!!!古往今來,哪有女子為王的?你喝多了吧!”
冉璐的確喝了一點酒,但仍然還沒到醉的地步。她握住張羽煙的手,注視著她的眼睛:“羽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們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也不行。別人都不行的事,咱們也未必不行。”
張羽煙摸摸冉璐的額頭:“你不會真喝多了吧你酒量沒有這么差的吧,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
冉璐拉下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喜歡你老公嗎?”
張羽煙被他認真的神情定住,點點頭。
冉璐:“想跟他過一輩子?”
張羽煙點點頭。
冉璐:“知道他背著你干的事兒生氣?”
張羽煙點點頭。
冉璐:“我給你講嘛,兩情相悅很難很難的,要是你因為一點小事就停止了解他,終止了和他共度余生的念頭,那你一定不愛他。但是你還糾結(jié)著,在他身邊耗著,你在等什么啊?等著他給你一個死心的機會?”
張羽煙撅起小嘴巴,眼睛眨了眨。
冉璐:“你是不是有好多個下次了,下次我一定說走就走,我說真的。”
張羽煙想否認:“再有下次,我就拋夫棄子,回京去學醫(yī)。”
冉璐輕笑:“你那花大價錢買的考卷,你的偶像,我的朋友周神醫(yī)給你親自批的,她寄語說你的理論知識已經(jīng)很豐富了,只差臨床上手了,希望你去京城上個學,以后造福一方百姓。你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張羽煙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心里罵海王:“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可以活的更好。”
冉璐擦擦她的眼淚:“人可以被愛情沖昏頭腦,但人生不可以。一輩子很長,可以做很多事,可以愛很多人,但最重要的還是愛自己,如果一個人不自愛,那她怎么會有愛別人的能力呢?這就會導致,你所有的情緒,他一無所知,他所有的愛意,你一無所感。起碼,你要先了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們每個人是成長環(huán)境,心路歷程都是不一樣的。兩情相悅,是很難很難很難的一件事。”
與此同時,門口兩個男的看向彼此的目光更堅定了。
他兩是花解語給張羽煙兩人準備的禮物,席上冉璐跟張羽煙八卦這兩人眼神不太對,八成是情侶。
張羽煙打開新世界大門:“男人和男人也能相愛嗎?可是他們不要生孩子嗎?他們爸爸媽媽會同意嗎?他們將來會后悔嗎?”
太多太多問題張羽煙是想不出答案的,所以盯人久了些,兩個舞蹈男子中的某一個就故意遮擋了張羽煙直白的視線,奈何女王竟然打包送上了門。
敲門聲響起,冉璐開了門,兩個大帥哥閃瞎了眼。
“禮…禮…禮……禮物?活的。”
兩個娃吃飽了睡著了,張羽煙在收拾桌子。
“二位夫人,請跟我們走吧!”
冉璐懵逼:“可是今天大家都說好了在船長留宿啊!”
兩個男子對望一眼,其中一個進了門:“夫人請聽我說,如今海島已空,船已離岸,自愿上船的,自是玩的盡興,非自愿的,在船底可能會變成明日桌上的珍饈。”
張羽煙的臉已經(jīng)白了,冉璐還算冷靜:“你們要帶我們?nèi)ツ睦铮俊?
“女王的意思,是帶你們回白國,我們,打算帶你們跳海……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從女王第二位的敵意來看,二位夫人到了白國絕沒有好下場。”
冉璐不再猶豫,撈上兩孩子就走。穿過東搖西晃的人群,許多人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躺在犄角旮旯里,亦或是行道中間。
三層以上有窗,但離海面太遠,跳下去必死無疑,底三層無窗,人們像是磕了藥,在里面玩的很嗨,兩個大帥哥掩上口鼻,冉璐這才注意到熏香的存在。
張羽煙:“應該是笑顏,聞久了會興奮到難以自控,精神愉悅喪失理智。”
冉璐無語,花花草草她不認識的太多了,而且這邊的命名和“老家”又不一樣:“有沒有辦法解?”
張羽煙:“所有香毒,尿液浸帕掩住口鼻皆可預防,如果已經(jīng)中毒,百草枯煎服可解。”
冉璐:“百草枯……?”
張羽煙:“嗯,百草枯,色白有節(jié)雪里埋,清甜可口,可解笑顏,地相思,枯葉蝶之毒。”
原來是自己理解錯了:“這百草枯雪里埋,又挑季節(jié)又挑地方的,估計不好買,咱們只能預防著了。”
三條帕子默默的遞到冉璐面前,碰巧蘭生要尿尿……
冉璐刺啦撕了兩張帕子,兩個娃也蒙上了。
走過大大大!小小小!的喧鬧聲,他們來到地下二層。
他們的行蹤沒有刻意隱瞞,時不時有人去和花解語匯報,花解語恨不得她們在船底玩瘋才好。繼續(xù)和海龍王聊天去了。
花解語:“大哥,好久不見,我好想你。一年多了,我走過多少地方,看過多少人,最惦記的還是大哥你!”
海龍王:“是嗎,我看你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那么多男人捧著你,你就沒一個看得上的?如果你沒有那心思,大哥還是可以繼續(xù)把你當妹妹的。”
花解語:“誰要當你妹妹,不識抬舉。”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或者說是她骨子里的驕傲,花解語不再溫柔,一步一步逼近海龍王:“想要你的妻兒活命,就乖乖跟我好,別逼我用手段!”
海龍王臉色驟變:“你把她們怎么了?我說聊天好好的你要出去一下,你把她們怎么了?”
海龍王捏住花解語的喉結(jié),語氣里都是急切。
花解語臉上不見絲毫慌亂,竟然還得閑去脫衣服。
海龍王:“你住手,你住手,她們在哪?”
海龍王見威脅不了花解語,提著赤身裸體的花解語就出了門。門口站著花解語的男寵們,各個臉色嚇得發(fā)白。
海龍王兇狠:“帶我去找我娘子,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花解語戲謔,尖著嗓子:“帶他去!”
海龍王見這些男寵們娘娘腔的樣子,心里輕視,就放了花解語。
花解語一陣猛咳,男寵們爭相上前拍背順氣遞茶水披衣服。
好歹體面了些,花解語不顧嗓子不舒服挑撥道:“大哥,你猜我給兩位嫂嫂,準備了什么禮物?”
海龍王不想搭理她,打眼看著領(lǐng)路的男人們,少了兩個,跳舞的那兩個。
同為男寵,這群男人每天的工作就是給花解語逗悶子。但是這群美男子之間,居然出了一對情侶。
此刻四人二孩已經(jīng)走到倒數(shù)第一層,張羽煙還沒從倒數(shù)第二層的多人趴的震撼里走出來,就到了但是第一層。擦著鼻血深呼吸,才靜下心來看情況。
“鬧鬧鬧鬼了?”冉璐看到這些自說自話的人的第一反應。
燈光不算亮,每個人神情恍惚,自成一界,和空氣說著話。
想通其中關(guān)竅,應該是催眠,冉璐也不怕了,問兩個帥哥:“第一層逆天改命,第二層欲望人間,這第三層是不是叫快樂天堂?”
“叫有來無回!”
“……”帥哥你造嗎說這話通常接下來你要黑化了。
現(xiàn)實中帥哥沒有黑化:“快跟上,底下還有兩層。”
冉璐還以為走到底了,不算很困難,一行人下海了。
明月高懸,幾人泡在海水里,眼望著大船遠去。居然,只有冉璐會水:“臥槽,你們不會游泳你們下海?你們是來搞笑的吧?”
“哦,本來我們是打算殉情的,不想服侍女王了,我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的。”
冉璐:“……”
“不用管我們,你們應該會水的吧,你們自己逃生去吧。”
冉璐眼睜睜看著兩個大帥哥擁抱著沉底……心酸淚一把接著一把,倆娃著涼哭醒了。
冉璐看看張羽煙:“你會水嗎?”
張羽煙搖搖頭。
冉璐:“老天爺啊,救救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
老天爺受到偉大的母愛感召,腳底憑空出現(xiàn)一浮島,兩個大帥哥也出了水。
“原來龜仙真的存在,相公沒有騙我。”張羽煙興奮的孩子都忘了哄。
冉璐:“……感謝龜仙救我狗命。”
兩個大帥哥一邊咳嗽一邊笑:“你這人真有意思!”“說自己是狗。”“哈哈哈……咳咳咳”
張羽煙:“現(xiàn)在怎么辦?回島嗎?龜仙會送我們回家嗎?龜仙知道我們家住哪兒嗎?”
大帥哥:“快看,有人。我就說海上霸主不是浪得虛名的吧!”
另一大帥哥:“是,你猜的對,我們不用死了。”
黑衣黑褲的人很快到了近前,對張羽煙一行禮:“夫人,請先回島上。”
張羽煙:“可是相公還在船上。”
“夫人不必擔心,還是先憂心少主比較好。”
張羽煙看向冉璐。
冉璐細細打量來人:“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這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了,冉璐記得自己親手斷了此人一條手臂,當初送周正回陸地的時候。
“雙胞胎嗎?”冉璐心里疑惑。
接受到張羽煙的目光,冉璐點點頭:“你帶著孩子先回去,最好是去京里躲一陣子,我估計這事沒法善了了。”
張羽煙:“你不走?”
冉璐:“不能走啊,那些貪玩的孩子,都是我的學生!那么多無辜的人。由心,就拜托你了!”
張羽煙:“知道了知道了!”,心里bb:“……什么時候不是我罩著的?”
黑衣人讓三人深吸一口氣,往咯吱窩底下一夾帶,潛入水底。一蹬水,速度快如離弦之箭,眨眼間已經(jīng)在白多米開外放人出來換氣。
那個冉璐所熟悉的人說到:“夫人也可回去等消息,營救主子的事交給我們即可。”
冉璐:“你們救你們的主子,我救我的學生,不必混為一談。”
不再理他,冉璐也潛水游走了。
豪華大船雖然豪華,但也是要人劃的,好在沒有地球高科技,花解語也沒安排兩班倒,白天三分之二的人全力劃,夜晚三分之一的人就慢慢走。原因是晚上視野不好,避免觸礁。
安全第一的理念值得表揚,冉璐登上船的同時給花解語點了個贊。
船艙外頭的回廊幾乎與船艙隔絕,而兩個大帥哥預留的逃生通道在艙底。
冉璐原路返回,想到浸了尿液的手帕都扔到海里了,就隨便撕了衣服又弄了一條捂臉。
因為給少主少公主賀歲,全島幾乎聚集一處。
海龍王的手下提前幾天給各商家攤販塞了錢,務必在賀歲當天吃喝玩樂全免,讓全島人高興高興。
就像準備過年那樣,提前備了好些食物,又安排了諸多娛樂計劃。
花解語一手把人都弄上船了,也怪的海龍王住的小島太小,他有那么多島,偏要住這小地方。
可是冉璐早些時候也只看見好吃貪玩的孩子跑來跑去,沒見大人,不然她早該起疑心了。
海龍王這么精明的人,也不該被蒙蔽了去。
走過詭異的倒數(shù)第一層上到第二層,花解語和海龍王正干柴烈火。
冉璐……雖然知道海龍王是受了那些香煙的影響,但是:“為了羽煙,還是……”打斷了花解語的好事。
察覺到她的靠近,花解語怨憤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破布條,輕蔑的笑了一下:“尿液的味道不好聞吧,何必委屈自己,摘下來,一起來玩啊!”
冉璐:“你沒事?”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冉璐的語氣很肯定。
花解語臉上的親密笑容更加明顯。
冉璐:“也是,你的船嘛,要是你都能出事那才奇了怪了!”
海龍王還在幻象里,對他眼里的張羽煙又咬又啃。本來他還奇怪張羽煙怎么突然這么主動,現(xiàn)在張羽煙又不理他了他又覺得正常了。
本來一道下來找人的,花解語突然要方便一下。就是這么蹩腳的理由,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
而且花解語安排人帶他去,他更沒理由……
那些人到一層還好,在賭博的人群里找了一下,沒找到人。
“可能到下面去了!”那些人七嘴八舌神色復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都不敢下去。
心憂張羽煙的安全,海龍王沒時間為難那些娘炮,一下就沖進了第二層。
他看到那些人……在人群里看到張羽煙,還好還好,她還穿著衣服。
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把人擁在懷里:“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
他沒發(fā)現(xiàn),人聚集的地方,煙氣繚繞,毒性更重。
張羽煙突然抓了他那里一下,海龍王一沖動,眼前的畫面也刺激著他。
可是他就是不想張羽煙被別人看,只是親她咬她就是不動她。
花解語蠱惑他:“相公~”花解語親他,回以熱情。
海龍王:“不要!不要!”
鼻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花解語的衣服上,海龍王就快失去理智了。
冉璐光榮救場,撕了一片濕衣服捂了海龍王的臉。為了不浪費,她把衣服搞濕了穿在身上,顯然也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拉開海龍王,看著欲求不滿躺在桌上惡狠狠盯著自己的花解語:“你別這樣饑渴的看著我啊!我沒那功能!”
海龍王的神志逐漸清醒,看到花解語,眼神從復雜變成失望。也不知道他在失望什么。
冉璐:“你老婆孩子安全了。”
海龍王點點頭:“接下來怎么辦?”
冉璐:“救島民!”
花解語深深的衣服被血跡染紅,看起來竟有幾分凌虐的美感,她大笑:“救島民?你們別想走了。看看這周圍的人,他們可不是無名小卒,我連他們都能拿下,你以為你們走得了?”
白國的當權(quán)者,在一年之內(nèi),被這艘重金打造的豪華游輪吸引,相互邀約參觀,以可以到上面參加某個宴會為榮,花解語用虛榮打敗了他們。
他們成了癮君子,受人擺布。精神藥物,天知道花解語這個人才,就是有這些歪才。大京的夫妻和諧藥,搖身一變,就是她的武器。
悲傷的解藥,搖身一變成了亢奮劑。遙想當初,只是因為百姓遭逢戰(zhàn)亂之苦,目睹多重人間慘劇的戰(zhàn)士,徐曜給了周蘭一把糖果。
冉璐:“我命由我不由天!”面對花解語,冉璐回以更狂的回答。
花解語笑出了眼淚來:“這一次可真的由不得你了!”
眼見她從胸口深深的乳溝之間掏出一顆海藍色的珠子,手上和衣服上都染了血。她的話也染著血:“你們都去死吧!”
冉璐:“該不會是遙控炸彈吧!這不科學啊!”危機感撲面而來,冉璐拉著失血過多頭腦還昏昏沉沉的海龍王往逃生口跑。
海龍王:“不是救人嗎?人在上面。”
冉璐:“咱們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救人?先保住小命再說!”
花解語看著兩人逃跑的背影,徑自往上面走去,招呼上她的男寵們到了上三層,捏爆了那顆海藍色的珠子。
冉璐剛剛跳出逃生口,就被大爆炸震暈了。
游輪頭深尾翹,爆炸給了一個推力,離了爆炸點好遠。
海面上浮起很多很多尸體,人的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這讓還在船底伺機救援的黑衣人們也內(nèi)心生懼。
他們也被炸暈了過去。醒來看見此情此景,還以為到了人間地獄。
冉璐和海龍王醒來時,在龜背上。海龍王看著島民們的尸體,捏緊了拳頭。
冉璐:“我現(xiàn)在總算知道為什么你那么迷信龜仙了!”
當初來島上,知道不準吃烏龜,冉璐郁悶,看到因為吃烏龜被處死的,冉璐只覺得迷信害人。還找海龍王說,你不吃你還管別人吃?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好在,除了不吃烏龜,島上很自由。而且一天之內(nèi)兩次獲救,冉璐也開始喜歡臭臭的老烏龜了。
海龍王:“萬物有靈,龜仙只是其中之一。”
黑衣人游過來:“主子!”
海龍王:“方才爆炸,只炸了底下三層,孩子們還活著,你們跟我去救人。”
“是!”整齊劃一的回應。
冉璐表態(tài):“那些都是我的學生,我也去!”
海龍王:“你不行,你在海上太弱了!”
冉璐:“我們都是凡人,你別看不起人!”
海龍王沒應她,冉璐知道他不會趕自己走了。
“龜仙,麻煩你們,送島民們回家!”
冉璐看到,尸體整齊劃一排列起來,往小島方向去了。對海龍王的探究目光,更深沉了幾分。
腳下的烏龜追著游輪去了,冉璐沒在多問什么。
黑衣人都潛在水里,不曾冒頭。這讓冉璐更加好奇,難道這些人真的不怕冷不用呼吸的嗎?
雖然她有很多問題,但她不能問,否則海龍王必定弄死她。
游輪失去了勞動力和底三層的漿,失去爆炸產(chǎn)生的加速度后變慢了。
小孩子們被安排起來劃船,小船拉著大船走,小船上有白國的武士和孩子們。
頂著烈日流著汗,孩子們吃不消。武士就會給孩子吃糖,吃了糖就像打了雞血,過一會兒又萎靡不振,循環(huán)往復,終于靠近了白國地界,終于冉璐等人追上了。
趁夜,殺了武士,讓孩子們獲得短暫的自由,交由冉璐看護。
“我要殺了她!”
海龍王丟下這句話,把黑衣人都帶走了。
看著要死不活的孩子們,冉璐跟腳下龜仙商量:“可不可以先把我們送回去,我怕孩子們撐不下去了!”
龜仙不為所動,宛如茫茫大海中一塊固定的巨石,有它自己的想法。
冉璐抓小魚,喂生血生肉,孩子們的精神頭越來越差,因為淡水的缺乏,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宛如上岸的魚。
海龍王還不回來,冉璐真的覺得自己死掉了。
“老天爺啊,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迷迷糊糊之中,是海豚的叫聲,冉璐從絕望中清醒過來,月亮已經(jīng)替換了太陽,很冷很冷的夜。
她把孩子們搬上海豚的背,老龜游走了。
“游走了……”追著海龍王去的。
自己上了海豚的背,睡著了。不知道飄了多久才回到島上獲救,冉璐只覺得好渴啊。
“相公呢?相公呢?怎么就你回來了?”
“娘親,娘親!”
張羽煙搖晃著冉璐,由心和蘭生的奶音也在哭喊。
冉璐的喉嚨說不出話來,無力的看著張羽煙。
“他去殺大管家了!”張羽煙看懂了冉璐的唇語。
喂了冉璐一些流食,冉璐終于能吐出一點聲音:“孩子們怎么樣了!”
張羽煙搖搖頭:“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了,起先我以為是脫水,可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拒絕進食餓了好幾天了。”
冉璐強撐起來去看,孩子們虛弱的躺著,眼睛里沒有一點光,冉璐想起了戒毒所的那些孩子們,不由得心一疼。
冉璐:“聯(lián)系京里沒有?”
張羽煙:“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正派人來接。”
冉璐:“這么久?”
野生聽說冉璐醒了,趕緊來看情況:“頭兒!”
冉璐才躺回床上:“怎么這么久才聯(lián)系上那邊?”
“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去,看到我的人都要殺我,我只敢在空中飄著!”
冉璐:“殺你?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看見我的每一個人,老人小孩都要殺我,太詭異了,我也不能對他們出手吧,所以就弄了一些紙,到處撒著送信。好多人沒當回事,后來我找朋友幫忙,他們也好像不認識我一樣,上來就動手,都是奔著要害來的。我不知道能找誰了,只能每天撒傳單,到處撒。而且水生他們也有飛羽,就飛到天上來追殺我。我打不過他們,就回來了。”
冉璐:“……那他們今天來接人怎么回事?”
“是劉大哥,名宗的人雖然會馭劍但是暈海,他就親自過來看情況,說那個小皇帝已經(jīng)安排水生他們開吞云號來接人了。”
吞云號,宛如一座飛行的小島。
小島上飛下來九個越來越俊的少年郎,對著冉璐一行禮:“頭兒!”
野生戒備的看著昔日好友,九個少年郎一禮:“對不住,當時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們也是!”
冉璐:……
野生:……
“救人要緊,我已經(jīng)原諒你們了,而且要怪也怪我技不如人打不過你們。”
冉璐:“水生,吞云號能載多少人?”
“頭兒你放心,就你們這點人,肯定能裝下!”
冉璐:“不,先不能回去,我們要把其他島上的百姓和孩子全帶上。”
“這不好吧,畢竟他們幫著別人打過我們!去了沒有好下場的!”
“聽著,可能要打仗了,現(xiàn)在,海島就是第一條戰(zhàn)線,老百姓是無辜的,有罪的是當權(quán)者。水生,吞云號一個人能開嗎?”
“能的吧,可是最少兩個人開,這樣一個出事了另一個可以頂上。而且,怎么就突然要打仗了,這次搶的是海上霸主的地位嗎?”
冉璐:“先不說那么多,你留個人幫你開吞云,其余人分幾趟,把孩子們送到周姑娘那里去,羽煙也去,讓她通知周正,查公職人員有沒有被藥物控制。”
張羽煙:“藥物控制!怎么查?”
冉璐:“周蘭有辦法,你們快去。”
送走了人,水生和野生還是一頭霧水,前往下一個島撈人的途中,兩個少年發(fā)問:“頭兒你怎么這么肯定要打仗唉?”
“因為花解語,從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以為她是海龍王的副手,結(jié)果她的野心比海龍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風光大嫁,要了海龍王一半財產(chǎn),花解語沒鬧。張羽煙勾的海龍王死死的,給他生兒子,她也沒鬧。一心搞事業(yè)的女人,太可怕了。
就像那個猝不及防的遙控炸彈到底是什么鬼冉璐至今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