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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⑤生靈涂炭

  • 問道01
  • 郭明新
  • 7701字
  • 2020-11-11 09:17:00

戰(zhàn)事四起,人心惶惶。還沒打到城里,城里人也已經聞風而逃。

嘍啰兵才去窮鄉(xiāng)僻壤搞破壞,主力軍直取城池,偏偏名宗長老安排的強手救人為主,一時間四城失守。大批大批流民一路進京,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道理老百姓是深信不疑的,平時無怨無悔交賦稅,戰(zhàn)火一起理所當然要尋求庇護。

浩浩蕩蕩的難民入京,縱然一時徐曜安排妥當,太平沒多久,就出了許多民間糾紛,流民白吃白住,京民苦不堪言,睡大街的暴亂四起爭街角打地鋪,搶地盤乞討營生。

徐曜安排流民入京登記,安排一些工位給那些流民做,又承諾給原住民給予流民幫助的給補貼,放糧的按照市場價報銷且補償,收容的廠家免稅,提供住所的免稅且補償。

風蕭蕭則大街小巷流民堆里招工,包吃包住還可以拖家?guī)Э冢瑢崉t把人送往水州,早已去了書信那邊自有人接應,至于去挖藕還是捕魚都聽那邊安排。風蕭蕭早知流民之苦,掙的錢多用來修房子,水州的地都是他風家說了算,成片成片的修,那邊屬于地少人多,風蕭蕭還搞出了船房和各種三樓小筑,若不是水邊風大,風蕭蕭恨不能建他個十幾二十層。

許多人為了一線生機往水州去,許多人自發(fā)組成義團為徐曜辦事,也有許多人才跑到半路發(fā)現(xiàn)京城和周邊城市已經人滿為患,留下妻兒老小后走上回鄉(xiāng)的道路,和名宗弟子一起抵御外敵。

敵人來勢洶洶,一連拿下好幾座城市,流民退無可退,被奴役的,被虐殺的,被圈養(yǎng)的,數(shù)不勝數(shù)。大京陷入國破危機,戰(zhàn)火一燒數(shù)月。戰(zhàn)線大概穩(wěn)定下來,所有名宗弟子退守成了一堵墻,攔在木竹燈熔四城,敵人占領了青花燎熾四城。

青城聚集了野人和巨人(臟辮五彩面容,著獸裙,用弓弩---野人。黑皮卷毛,人高馬大,天生神力,武器便是拳腳---巨人)

花城被矮人占領(腿短走路外八字,膀大腰圓,形容猥瑣,賊眉鼠眼---矮人)

燎熾二城白人占領,其戰(zhàn)力之強悍由此可見一斑。(金發(fā)碧眼,膚白貌美---白人)

燈城若破,敵人便可直取京城,幸的徐陽奪回固守。眾長老失策導致城池有失,已是悔不當初。退守城關,城與城之間搭建臨時哨所哨卡,外面還有許多大京子民,只要是大京人通通放行,比較有能力的弟子組成小隊散出殺敵,已經不再救人,如果見人只說如何入京,不再護送。任務只有殺敵。

如此環(huán)境,內奸滋生。許多家庭被迫淪為內奸,為保親人姓名,許多人入了關溝通了敵人的內線。敵人為了知己知彼無所不用其極。

燎城被占領的時候,夏辛初還在專心致志的修劍,眾人圍著一個大熔爐,一車一車的斷劍殘劍倒進去,爐身上的小孔冒出劍柄來,圍著熔爐的人帶著隔熱手套一把一把把劍拔出放好。大熔爐接地,夏辛初爐前打坐,一遍一遍畫著同一個咒印,每個咒成自然刻到爐上,爐子里的紅色翻滾沸騰。熾熱的熔爐,沸騰的不知名的水,和底座不停冒出的劍柄,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個爐子之前一個小車就能拉動,爐里的東西比鐵還硬,現(xiàn)在居然像一鍋熱湯。

夏辛初不眠不休專心致志的給熔爐提供熱量,一刻也不能分心,外面的戰(zhàn)況也一概不知,小弟子們重復著倒劍拔劍的動作。忙的不可開交,也無暇關心戰(zhàn)況,導致某一批送武器的弟子走后,手提鋼刀的矮人殺進了門。

矮人們也是被徐陽打的無路可走了,作為聯(lián)軍跑路得不償失,他們又不想在牽頭人白人面前丟臉,便想搶了巨人的花城,雖說巨人兇猛也不好對付,可是大個子要打小個子須得彎腰,用力不便,矮人仗著自己靈活和一口鋒利的鋼刀,愣是把巨人擠到了青城戰(zhàn)場。

矮人到花城,夏辛初的容身之處是必經之路,先遣小隊探路時發(fā)現(xiàn)此處為工匠窩點,端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說干就干,大批小矮子圍攏,已經到了花城的回援,夏辛初和京里帶的那幾個學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明人,一下子仿若入了絕境。

再說徐陽,領著一群小成弟子殺回燈城固守燈城,大家對他是無不心服口服,長老們對他也是無比放心,飛來飛去的大成弟子對他也放心,只把流民往燈城引。知道小矮人潰逃,大成的弟子們便全心全意投入燎城戰(zhàn)場。燎城地廣人稀,遍地都是礦物濃煙,干燥而又寒冷,呼吸都會使鼻腔刺痛。這里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如不是待的實在是不舒服,人們又何必任它荒涼。

難得的風和日麗,那個沒有的弟子帶著他六十斤的劍去見徐陽,他們約在一處偏僻的湖心閣樓,雖然心中疑惑,但出于對徐陽絕對的信任,他還是來了。誰讓徐陽把他從一個身份資質都低的出鋒都不到的弟子變成小成弟子也禮讓三分的人呢。

才一下舟上了小樓的岸,擺渡人就一桿子攜著颶風向他掃來,險險下腰躲過一擊,還沒看清擺渡人的路數(shù),竹竿自上而下涌出劈砍的氣勢。

那個師兄橫劍斷桿,逼得一下進入出鋒境界。只覺得手中劍一沉,從六十斤翻了一倍。使出劍招已是不易,更何談連貫。沒個適應過程,此時忙于退敵,只能勉力支撐。借著名宗的靴子,和擺渡人過起招來,你來我往之間速度越來越快,腳下生風,又各自攀了一柱,兩相對望,徐陽并沒有穿戰(zhàn)袍,而是做尋常擺渡人扮相,連鞋子也只是普通繩鞋。不一會兒那位師兄便登了頂,而徐陽直接放棄高位順桿而下,手中竹竿已被砍得只剩手臂長短。那位師兄與徐陽過招,暗暗為靴子蓄力,此刻乃是殺敵最好時機,一足猛踏樓頂梁柱,人如炮彈射向徐陽,整幢小樓一番震動后四分五裂撒向湖水。那將將出鋒的劍加上鞋子提供的速,那位師兄也不能保證能將徐陽擊殺,他只能拼盡全力試試,他感覺到徐陽很強。

海港日頭可毒,上下貨的工人不懼熱的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據(jù)說裸膚一日,皮脫三層。那種脫皮之痛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不妨礙名宗對這些漁民表示理解并把這當做他們的穿衣風格而已誰又會起疑心呢。戰(zhàn)禍起,逃的逃跑的跑,剩的一些老弱病殘,再加上敵人都有鮮明特點那位師兄根本沒覺得擺渡人有啥問題。

千鈞一發(fā)之際,徐陽甩丟手里竹竿,脫掉漁帽,仰臉對著那俯沖而下的人一個壞笑。

練劍講究順勢而為,劍招也都講究連貫,所以對敵之前都要有起手式。此刻若是順勢,徐陽必死,逆勢自己這手恐怕就廢了。此生不再能拿劍,那可如何是好,正在腦中天人交戰(zhàn),忽而靈光一現(xiàn),不如想辦法入鞘。當即劍鋒一轉,如果速度跟不上,那么必是頭先著地折頸而死。如果腰力不濟,必然英雄折腰。

那位師兄選擇收劍,在徐陽意料之中,正想兩手接住這順勢而為的勢,助他出鋒。奈何那人在空中猛然翻轉身體,一頭磕在徐陽胸膛上,選擇背部著地,再落地之前收劍入鞘,如此既不傷人也不傷己。

徐陽感覺自己肋骨估計斷了,跌坐在地上屁股也疼,坐在地上也沒去扶躺著那位,看他眼睛還能眨,沒好氣的問:“干嘛不把劍扔掉?”

“師傅說劍不離手。劍是第二生命。”

“……你師父哪位?”

“作為弟子是不能說師傅的名字的。”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沒事,戰(zhàn)袍加身,戰(zhàn)無不勝。戰(zhàn)袍可以扛住身體受到的傷害。”

“你沒事我有事,躺夠了來扶我回去吧!”

那個師兄扶著徐陽上了小舟。沒有桿子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平時馭劍就過去了。此刻被這家伙搞得挺起胸膛都困難,深呼吸都胃疼。

那個師兄用小手劃水,全然沒有了出鋒的開心。又覺得徐陽是為自己提高境界費心費力還受傷,真是過意不去。

“我看你在人前雖然隨和好說話還開朗,但又有點不著痕跡的自卑流露出來,現(xiàn)在出鋒入鞘,感覺怎么樣?”

“謝謝小師弟指點。”

“我可沒有指點你,現(xiàn)在呢你還是要以劍招為主,最好是經常出去殺殺人,那個拔刀術,又不是人人都會,大家都被嚇的,你得爭氣。”

這還是徐陽第一次像這樣一本正經的和他說這些,平時的徐陽雖然也笑,但話不多,說話那就是分析問題發(fā)號施令。

回到住的地方,得知小矮人的潰逃方向,徐陽方才想起花城已失,夏辛初尚未撤離,心急如焚,倉皇趕去。

前去支援燎城的大成弟子一路上發(fā)現(xiàn)許多同門尸體,幾經商量決定回名宗求援,那些尸體暫時帶回燈城。

冉璐活動在燎城,發(fā)現(xiàn)白人軍事素養(yǎng)很好,絕對服從命令。縱然那些大成弟子能在天上飛來飛去,也會被這些伏地魔打下來。那些黑色的衣服白天在空中特別扎眼,雖能防彈,卻保護不了頭。白人厲害的團隊協(xié)作殺人,不厲害的后續(xù)跟上補充彈藥補給,再次一點的搜房,把能用的東西集起來再分配。發(fā)現(xiàn)一些較小的村落,則是一炮轟之,不留一個活口。

白人很快就將燎城熾城收入囊中,冉璐才把他們的情況摸透。決定退守熔城,冉璐偷了一些狙和炸彈還有望遠鏡托付一個小弟送往京城,自己孤身前往熔城。

所有人各自警戒,人人自危。這里狙擊了名宗中間一輩的高手,派出去的人竟都有去無回。連個尸體都不曾看到,如何叫人不恐懼。

其實看不到尸體很正常,去一波殺一波,如何能看到尸體呢。而燈城趕來支援的之所以看到尸體,皆是因為大軍由燎轉熾,對邊線難免松懈。

冉璐未能如愿退守熔城,畢竟名不見經傳,沒人會聽她的,就算收留了她,也沒有派她上戰(zhàn)場的意思,就安排她送走城里人。

戰(zhàn)線退到此處,已經退無可退,人口密度太大,再退恐生匪患。冉璐前后腳回了京,見了君臨和塵不染,將前線事情交代清楚。君臨也只有頭疼。

君臨坐明堂兩側坐著管理各種事情的要員,一連幾天沒挪過屁股,除了偶爾上個廁所,飯都是送過來大家一起吃的。一會兒傳來一個消息,或好或壞,大家須得商議對策。

君臨身邊只有塵不染是熟人,其他人他認識但并不看好。有人老神在在坐著,有人一直發(fā)言,簡直煩不勝煩。

有人來報敵人如何罪孽深重,如何屠戮百姓,竟有人說治名宗不戰(zhàn)之罪,說名宗各種不是,還要數(shù)出歷代罪狀。君臨最是反感這種人,幫不上忙不說,這種時候還要說風涼話。心里暗自記了一筆,上廁所時便問身邊小秘(探子)這種草包怎么成了高官。知道是世襲龐大家族后直接一道圣旨把那人連帶祖宗十八代夸的滿堂中臣良將,其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昭。最后放上一句希望其九族能上戰(zhàn)場再現(xiàn)祖上輝煌。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旁人只覺得君臨是因為此時打仗要依仗名宗所以才會做這些事籠絡人心,但塵不染是真的感動了。

塵不染認可了小皇帝的為人,塵不染忠心,實則是忠于宗門,朝堂他是打心里看不上,可是名宗一再打敗仗,退守退守的消息傳來,君臨也沒有怪罪之意,所有決策以民為先,他心里也暗生佩服。從前也有皇帝都是昏庸無能之類的腹誹,此刻也都煙消云散。恨不能上前線繼續(xù)保衛(wèi)這片疆土一雪前恥,可是師傅下了死命令讓他貼身保護君臨不容有失。

冉璐來報信的時候,碰巧徐曜也來報許多事情的處理結果,徐曜風蕭蕭領了一個任務,通常是一人在現(xiàn)場一人在朝堂,偶爾換個班,中間專門有人傳信,以避免當局者迷的問題發(fā)生。如果事情能解決就傳個結果就好,如果不能解決就傳回問題大家一起商量解決。說風涼話的被君臨解決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閉嘴當啞巴,有好辦法說上一二,有爭議的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君臨做最后決策。

皇城倒還井井有條的過著日子,城里建立起來的繁華和秩序沒有被一下子打倒,這事歸功于徐曜,君臨不吝夸贊,但凡和徐曜共事的,沒有一個人會說他的不是。君臨也慶幸這樣的人還好是個好人,貪官拉攏他,他也去,只是交朋友,好處也收,然后勸人向善,潛移默化的帶著人家做好事,讓人家舍了錢財還覺得不枉費和他相識一場。

一會開了幾天幾夜,大家都累了,君臨在冉璐說過那些武器的危害和可怕以后,竟然讓所有人回家休息。

“徐曜,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塵不染疾步趕上正在神游的徐曜。

徐曜為何如此焦慮,只因他看得清楚,帶回來的東西,一把狙擊槍,一個手雷。

不理塵不染,慌慌張張跑回了家,拿起了劍就御劍飛走了。徐母看他著急忙慌出門:“該不是陽兒又闖禍了吧?這小祖宗。”又看到塵不染在家門口,招呼人進家坐,問塵不染知不知道徐陽干什么去了,好久沒見人了。

“徐陽?”塵不染知道徐陽和夏辛初前線打仗去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徐母實情,只能說別的:“伯母,我還有事,很急,改天再來看你。”

說罷就出門去了,四處走走,又御劍飛行找了一圈,再找不到徐曜身影。“這小子的功夫倒是超過我了。”感慨著回了皇宮。承了師命保護君臨,心里縱然還想去找,也只能作罷。

懷揣心事回到君臨身邊,君臨看出了他的心事。“為戰(zhàn)事在憂慮嗎?”

徐曜早已出了京城,一路趕著燈城而去,潛意識里冷兵器怎么可能打得過熱兵器,他真害怕徐陽出事。

徐陽趕到的時候,夏辛初不見慌亂,非常之淡定。徐陽要帶他走,他讓先帶那些孩子走,那些孩子自出了村就跟著徐陽,后來跟著夏辛初,自然一個不會丟下一個的。矯情一番,敵人已經發(fā)起進攻。這下是真的一個都跑不掉了,徐陽執(zhí)劍大門前,來一個殺一個。

落腳處現(xiàn)已是荒村,也不用擔心人質要挾什么的,小矮人占了民房,發(fā)起車輪式的攻擊,一波完蛋一波上,要把徐陽耗死。

不一會兒門前已經堆了不少尸體,以少打多,只能力求一招斃命,徐陽雙腳不曾離地一步,面前的尸體也無人敢上前收尸。等尸體堆的差不多高的時候,終于得了一陣喘息,敵人一次一次換人,也只是對峙著無人敢上前,偶爾有人試探著上前收尸,徐陽也不理會,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些實力比較高的人,也都被徐陽放倒,沒人能讓他讓步。

過了幾天,居然找了人來談判,徐陽心里是疑惑的,大京居然有人能懂小矮人的話,必是漢奸無疑了,看來聯(lián)軍吞京的計劃早就鋪開了。看那小子像是一些比較精明跟班打扮,只是不知道是達官貴人的跟班還是地主富商的跟班。

談判這種事情當然也是不可能讓徐陽讓步的,幾個小孩開始挨餓了,夏辛初也許也在挨餓了,可是沒人說,夏辛初也沒能繼續(xù)熔劍,他們現(xiàn)在就在等外界支援。

只可惜兵力有限,高手都擠在熾城,一部分守著不容有失的燈城,另外兩城的情況也不好。

現(xiàn)在的日子其實和坐牢無異,還是不管飯的那種坐牢,徐陽再次打著商量的語氣:“夏辛初,跟我走吧!”沒有避著任何人說,夏辛初仍然搖頭,大家都沒飯可吃了,一群小孩坐在一邊,夏辛初教著一些咒術課程,他說的多,領悟的人少。徐陽說這話,大家都知道他兩一走這些孩子必死無疑,不論徐陽帶誰走,剩下的人都只有死。

氣氛一陣沉默過后,夏辛初又講起了課。

京里,冉璐請戰(zhàn)熾城,又到名宗請了一道命,講了敵人的大概情況,各城敵人情況都有反饋,只有熾城對敵人知之甚少。得了冉璐這樣一個人,名宗自是樂意放權,唯恐底下人不服氣,說得上話的塵不染貼身保護君臨,劉端出海未歸,也是焦頭爛額,好在冉璐說自有辦法,一路又從名宗出發(fā)趕往熾城,每到一城她便放慢速度觀察戰(zhàn)況:“好在熱兵器不是很多,目前來看只有白人掌握。”

不可避免的,冉璐看到徐陽等人被圍困,身邊的幾個小孩剛剛被安排到冉璐身邊,冉璐就給他們安排了任務有人專門負責傳信,信息快一步,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有人帶上畫師各城俯瞰戰(zhàn)局,也有人講戰(zhàn)況制成戰(zhàn)報(報紙)一類送到繪圖司,讓百姓也知道邊關的情況。這么做的目的雖說導致人人自危,很有引發(fā)民亂的嫌疑,但冉璐的目的在于讓大眾直面慘談的現(xiàn)實,方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理。

此事在朝堂自然也有各種爭議。冉璐的出現(xiàn),自然解了徐陽的危局,只是要兩趟營救,徐陽自然是斷后的,眼睜睜看著一波人被救走,敵人理所當然沖鋒。幾個留下的孩子無奈喪命,執(zhí)意舍命陪君子的夏辛初和徐陽狼狽奔逃,徐陽早已是強弩之末,馭劍才升空就跌下來,拼盡全力也只能護夏辛初一人周全。

縱然刀槍不入,奈何殺到手軟力竭。

各戰(zhàn)區(qū)自然分不出人手來營救,唯有那些帶了尸體回燈城的被那個師兄求來幫忙,在外圍也是殺不進圈,當他們馭劍飛到徐陽身邊,幫忙拼殺出一條血路妄想殺出重圍。再到力竭拿不動劍和徐陽會面的時候,給了彼此無奈又絕望的一個微笑,小矮人勝在人多,圍了好大一個圈,真叫人好好領悟了一番什么叫人多勢眾。

因為那些孩子沒有自保能力,冉璐只能盡可能送他們到更遠更安全的地方,所幸直接放到了燈城。再急急忙忙趕回去救她的師傅夏辛初。

看到夏辛初徐陽都還活著,還有幾個生面孔,但都是大京人,冉璐就近原則逮誰救誰,徐陽和夏辛初形影不離,在空中盤旋一圈伺機再救他們兩個,敵人此刻也已經發(fā)現(xiàn)回來的冉璐,看地上已經只剩下兩個人,此行折了不少人,小矮人急得嘎嘎亂叫,不打算再給冉璐機會,所有人一擁而上去撲徐陽,徐陽早就累了,哪有反抗之力,拼盡全力殺死靠近的幾個人,不用人撲就倒了下去,而本該抓住他肩膀的冉璐抓住了夏辛初的肩膀。冉璐臂力驚人,直接把夏辛初提了起來,小船升空,后面幾個人援手拉上夏辛初。冉璐此刻才回想起剛才那驚險一刻,徐陽倒下時對她說的那句話:“直接帶他走,不必救我了。”

夏辛初當然也聽見了這句話。看著徐陽瞬間淹沒在人肉大墳堆里,還有越來越大堆的趨勢,冉璐試探著問道:“師傅……我們……”

小船此刻懸停在空中,小矮人們不要命的繼續(xù)往上壓人,壓死自己的同伴也不在意,真真是殺紅了眼睛敵友不分。“飛低一些。”夏辛初的語氣有氣無力,不知是餓的還是刺激的。

他雙目赤紅布滿血絲,可惜冉璐不敢回頭看。聽話的繞著人肉堆打著轉降低高度。夏辛初不知何時已經召喚出那只筆,大手對準人堆不停的畫不停的畫,畫的是給爐子加溫的咒。

地上的人堆瞬間飄出陣陣烤肉香,那些衣服燒成灰,那些表層的人燒焦烤糊刺啦刺啦的冒著油。來不及反應也無力反抗,很快就燒成了烏漆嗎黑的一大堆焦尸,一具黏著一具。

敵人一時不敢上前,看不見的火燒死了他們戰(zhàn)友,上前就是死,只能和自己人推推搡搡,不敢往前沖。這可比徐陽的戰(zhàn)斗力恐怖多了,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夏辛初做了什么,或者說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原本以為高來高去的人已算大京最強最了不起的存在,此刻圍剿在前的可不是些嘍啰兵炮灰,而是小矮人中戰(zhàn)斗力最高的,特地為殺死徐陽這個大隱患而來,現(xiàn)在已經死了一堆又一堆,大和國經不起這樣的損失,這些死去的英雄可不是三年五載就能培養(yǎng)出來,就算是面對白人也有一戰(zhàn)之力,現(xiàn)在就這樣交代了大半。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殺給路!”

焦尸堆就被周圍就空了一圈,又是一聲:“忒帶!”大部隊掉頭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

大家都沒能力再去追,眼下救人成了難題,夏辛初等不到冉璐停下,直接就往焦尸上跳,冉璐可嚇壞了,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誰碰一下那焦尸誰就涼涼了。

夏辛初沒有穿戰(zhàn)袍,好在穿著著常袍,常袍沒有抵擋傷害的效果,只能調節(jié)溫度(冬暖夏涼),但也能保夏辛初不會被燒傷燙傷了,他去拉那些焦尸,搞的一手黑油,那些肉都燒干,骨頭一拉就散,反而不好清理。像扔磚頭一樣,像刨地震過后的廢墟一樣,夏辛初埋頭苦干著。

冉璐收好羽毛船,打算上前幫忙,那幾個生面孔的名宗弟子拉住了她。她雖疑惑也是停下腳步,那幾個人上前去幫忙,只剩下拉住她的那位給她答疑解惑:“你非名宗弟子,沒有宗服,若上前去,下場和之前的人一樣。我們都救不了你。”

冉璐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非比尋常,從剛才起她就覺得自己在一個大火堆旁,早已經口干舌燥,汗才冒出來就被烤干,確實是上前去就玩完。

穿著特殊的衣服也不見得情況好到哪里去,猶如披著現(xiàn)代防火布去撿燒的正旺的炭,手也是會被燒傷的,臉上被一陣又一陣熱浪拂過,不一會兒就紅的像是一塊燒好的烙鐵,頭發(fā)自尾部干枯開花分叉。

呼吸也是要受影響的,就像拿著吹風機對著自己的臉吹熱風。

這地方本來很冷,現(xiàn)在很熱。這是冉璐唯一能想到的事,她只能焦急地在一邊等著,為了避免自己被渴死,她又站的遠了一些。

隨著焦糊的那層被清理出來,再清理了一層又干又脆的干尸,里面那層飄出了肉香,不至于太干也不至于太濕,包括在遠處的的冉璐,所有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然后所有人又同時到一邊嘔吐,吐光了肚子里的酸水。

自始至終夏辛初只是默默地清理,沒有哭也沒有說一句話,面不改色的掰下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他忘記了饑餓忘記了累,他第一次把這個咒用在人身上,下手沒輕沒重,他也沒想到殺傷力這么大,只希望徐陽還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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