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曜和徐陽接到任務(wù)來到黃泉路上。冥王和孟婆打了招呼,孟婆直接給了二人兩朵花。徐陽放在手里把玩著,蒙曜本就是愛花之人,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無色無味。
徐陽問孟婆:“直接放嘴里就行了是吧?”孟婆點點頭,慈眉善目的看著他兩:“把信物和花一起含在口里,千萬不要吐,如果吐出來不但前功盡棄,還會惹來天怒。”
蒙曜問道:“天怒,聽起來很可怕。”
孟婆笑道:“天怒是很可怕,但凡惹了天怒的一道天雷就魂飛魄散了。”徐陽臉色嚴肅起來,冥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加油。”
兩個人接了任務(wù)無名答應(yīng)滿足他們一個愿望。徐陽想找夏辛初,夏辛初魂魄太輕自主散去,靠自己找難度很高。蒙曜還沒有許愿,說完成了任務(wù)再說。
為了承諾的可信度,四人共創(chuàng)結(jié)拜大陣,四人結(jié)為兄弟,共同遵守兄弟條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得互相傷害,不得背信棄義,違者遭天打雷劈魂飛魄散。
踏上輪回路的瞬間,二人把無名的頭發(fā)纏在花上塞進嘴里,本來無色無味的花瞬間散發(fā)出惡臭,那氣味滲透五莊六腑,令人作嘔。兩個人對望一眼,強忍著惡心,表情如同吃了屎一樣,無名和冥王順著花海河岸送他們,看他們神色有異,忙回奈何橋問孟婆這是怎么回事。
孟婆莞爾一笑:“這花海底下是尸堆,以人肉養(yǎng)之,才能開的如此絢爛。不嘗不知其味,你們可要嘗嘗?”
花海里忙碌的花農(nóng)澆著黑色的水,無名走近去看那桶,竟是腐肉,里面爬滿了蛆。深知這是人肉,胃里一陣翻涌。問冥王:“這些人體從何而來?”冥王到:“嚇死的人沒有魂,孟婆的手下到人間收來的。”
孟婆專收沒有魂的體,沒有體的魂。
冥王和無名看向徐陽二人,臉上滿是同情。此時蒙曜受了一道陰雷,因為他有罪。徐陽受了三道。無名跑回奈何橋,孟婆的客棧里,下人分發(fā)著孟婆湯,孟婆坐在橋上看著花海沉思,手里拿著一束彼岸花,時不時摘下一朵扔進忘川河,就會有鬼冒出頭來口銜花朵爬上岸,也有鬼一路哭訴上了奈何橋咕咚一聲往下跳,忘川河水瞬間淹沒那鬼。細細望去,那河底下是一張張臉,強忍著封閉九竅的痛苦,只要等上一千年,就可以和心愛之人再續(xù)前緣,他們就是這么想的,所以水下的男男女女們,痛并快樂著。無名自孟婆手中拿過一朵花,沿岸跑到徐陽蒙曜他們最近的岸邊:“三弟!四弟!”喊了一聲,引來二人的目光,把花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而后吞下。表情無比從容淡定。
徐陽和蒙曜看了,不經(jīng)呆愣,就好像看見一個人津津有味的吃屎。
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連帶著花和頭發(fā)都咽了。蒙曜先化成一道光飛走,徐陽回過神來感覺像吃了死蒼蠅,伸手去扣喉嚨。最后一道陰雷降下,徐陽也變成流光飛向天際。冥王笑了,覺得大哥和兩個弟弟真有意思,無名一開口就一股臭味往外冒,難受的不行,佝僂著腰嘔吐起來。果然是很難吃啊!看到冥王居然在笑,一股火氣上涌。可是拜了把子,冥王沒有觸犯兄弟條約。氣咻咻的去孟婆那里拿了一朵花,冥王緊跟著他,無名道:“二弟!”冥王下意識:“在!”無名把花塞進他嘴里,也開懷大笑起來,冥王臉上瞬間結(jié)冰,正要吐掉,無名冷冷看著他:“咽下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吐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揍你了。”
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產(chǎn)婆興高采烈:“恭喜恭喜,又是一個帶把的。”
徐陽和蒙曜投胎成了雙胞胎,蒙曜是哥哥。
取名的時候,徐陽的大喊,我叫徐陽,可惜小嬰兒聲帶有問題,只能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于是,他后來就叫陽陽了。蒙曜靈機一動,發(fā)出曜。他們的娘于是就給兩個小兒定了乳名,陽陽和曜曜,孩子他爹不同意,孩子他娘道:“乳名而已嘛,孩子喜歡。你名字想好了再改不就行了。趕緊做工去吧!再曠工孩子過年新衣服都沒得穿。”
這是一個四口之家,小康都算不上。定居在京外城,靠著進京務(wù)工,日子勉強能過,小孩還能去上學。
于是陽陽和曜曜上學了,在他們七周歲的時候,他們學了國語,查了歷史,計劃著怎么樣完成任務(wù)。
“弟弟,我們什么時候去找大哥的骸骨?”學渣陽問。明明蒙曜是哥哥,可是徐陽總叫他弟弟,沒辦法,誰讓結(jié)拜的時候自己排在老四呢,愛怎么叫怎么叫吧!“聽你的!”
徐陽大喜過望,從蒙曜的課桌上跳下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吧!”每次蒙曜都說再長大一點再去,這一次總算是改口了。徐陽真的是等不了了,雖然他們現(xiàn)在才七周歲。他受不了那個便宜爹,動不動就打他,尤其是聽見他叫蒙曜弟弟的時候。
“現(xiàn)在,會不會太早了?”蒙曜猶豫中就被徐陽拉出學校:“不早了,我們都等了多少年了。”薛洋內(nèi)心無比堅定。“去哪找,怎么找?”有點擔心。
“去大街上打聽。”徐陽興致勃勃。“不給爹娘說嗎?”蒙曜企圖緩一緩。“便宜爹就把你當兒子,在別人面前只會夸你。我才沒把他當?shù)亍D闳ソo娘說一聲,寫信吧,要是當面說肯定走不掉了。”
兩個人打道回學堂,蒙曜拿出筆紙留書放在抽屜里。
兩個小屁孩就這樣離家出走了。
到了京城最熱鬧的大街上,兩個小朋友手拉著手東逛逛西逛逛。“弟弟,怎么打聽啊,你想想辦法。”徐陽有點尷尬,要是以前,隨便擄個弱雞到犄角旮旯里打聽,現(xiàn)在這小屁孩的身體,唬人都唬不了。
蒙曜無語,但還是很認真的想辦法。“不如我們先查查大胡子的陵墓,他是皇族,史書應(yīng)該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