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課間操剛開始沒多久，余修平便帶著簽約合同，只身前往考試院。
公交車上并沒有多少人，他一個身穿校服的學生，看著還挺突兀的。
好在經過安北一中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巫寒溪。
在對方頷首示意后，余修平同樣報以微笑回應。
公交車到站，兩人前后腳下車。
“你也準備跟他們簽約了？”巫寒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的。”
“巫寒溪。”
“余修平。”
兩人相互握了下手，隨后一同走進考試院。
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大會場內出現了家長群體。他們滿臉喜色地帶著孩子，前往心儀大學攤位，詳細了解各種資訊。
進到茶水間，發現只有中分頭在。
對方見到他們二人進來后，心中不禁大喜。
“還有一天多的時間，你們就跟家里商量好了？”中分頭一個橫越，跳到他倆面前。
“我這邊沒什么問題，但有一個要求，就是能提前進入九州院，而不是等到明年9月。”巫寒溪從包里抽出簽約合同，放到了桌上。
“提前進入九州院？”中分頭不解地看著巫寒溪，“只要你簽下名字，就不用再去煩惱學習上的事，且有一整年的放松時間。”
“自身實力進入瓶頸期，提升速度有些慢，所以想去歷練一番。”
巫寒溪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番話。
中分頭微縮瞳孔，漸漸露出白齒，“想要歷練一番？要不咱倆過幾招玩玩。”
“好啊。”巫寒溪眼前一亮。
就在中分頭擺開架勢，準備幫巫寒溪漲見識的時候，程立雪突然走了進來。
“秦無閻，隊長都警告過你了，還想去觸霉頭？”
中分頭笑嘻嘻地收回手，忙稱自己是無辜的。
了解情況后，程立雪沉吟了下，說會向上頭報告，看是否能夠提前入院。
其實程立雪與秦無閻都知道，九州院這次擴招，根本還沒有準備好宿舍，所以才會讓他們明后年再來。
但這種事情，肯定不能明著說出來，不然九州院的臉面要往哪擱。
“頭兒哪去了？”秦無閻瞟了幾下大門，發現蘇寐沒跟著過來。
“正在和人通電話。”
在他們坐了數十分鐘后，昨天那入圍的18名學生，竟無一缺席。
秦無閻直接開始吹噓起來，將九州院給夸得天上無雙，地上僅有。這18個學生里頭，除了少數幾人雙眼放光外，基本都是平靜地坐著。
坐在一旁的余修平，閑著無事，通過內視能力，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
像是坐他旁邊的巫寒溪，便有內力傍身。臺上滔滔不絕的秦無閻，心跳頻率約摸每分鐘28下。臺上閉目養神的程立雪，正與某種生物逗趣。
當蘇寐出現之后，秦無閻原想打趣幾句，可看到那緊鎖的眉頭時，他立刻合上嘴巴，乖乖坐到程立雪旁邊。
“不好意思，沒想到大家都來得這么早。”蘇寐緩和了臉色，坐到了主座上。在聽取了秦無閻的匯報后，他沉吟了片許。
“這個問題我之前有考慮到，所以事先匯報了院里。那邊說沒問題，可以提前招錄，享受九州院的待遇。”
程立雪與秦無閻一聽，頓時急了。宿舍地基都還沒整，怎么就可以提前招錄了，這不是亂彈琴嗎？
“不過......”蘇寐頓了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們只能算是預科生，需要去分部學習一段時間，做好銜接準備。”
之前九州院都是面向高校招生，如此安排倒也沒什么問題，底下學生皆是點了點頭。
收集簽約合同，錄入指紋信息，留下眾人電話。
這一次的聯考，對于他們18個人來說，算是告了一段落。
更準確的講，他們高中生涯，也基本結束了。
蘇寐有說過他們可以繼續參加高考，不管是為了榮譽還是為了金錢，九州院都不會管。
因為在簽定合同后，其他學校已經無法提取他們的檔案了。
在學生心滿意足地離去后，站在場間的蘇寐，面色逐漸陰沉下來。
“頭兒，發生什么事了嗎？”秦無閻合上了茶水間的大門，好奇地問道。
“安北市出現了異能者。”
蘇寐話音剛落，其他人眼神頓時銳利起來。
“憋了個把月的考試工作，生活總算有點盼頭了。”秦無閻扭動脖頸，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有5名警察受傷了，別大意。”蘇寐皺眉遞出一張紙條，“你到了這地方后，就會有人聯系你。”
“明白。”秦無閻接過紙條，帶上兩名隊員，離開了考試院。
......
走在路上的余修平，肚子驀然發出鳴響。
他翻了下口袋，結果發現只有一張5塊錢的鈔票。買了幾個肉包子下肚后，總算消除了饑餓感。
時間尚早，余修平沒有回校，而是拐了個彎，敲開了張國棟家的房門。
“平子？你怎么來了。”
張國棟身搭一件米老鼠寬背心，滿嘴薯片渣地拉開房門。
余修平很熟稔地脫鞋進門，一個縱躍摔進沙發內。待他翻過身后，才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國棟，猜猜看，我聯考得了第幾名。”
張國棟一屁股壓塌沙發，抓起薯片往嘴里塞，邊嚼邊含混不清地說道，“若物理繼續考滿分的話，應該能到班里第25名。不過聯考的卷子，應該沒那么簡單，大概28名左右。”
“是有點難，考完后看見許多人哭了。我發揮也不是很好，只考了個32名。”余修平惋惜道。
“32名？那好像沒啥區別呀，你剛還高興個錘子。”張國棟罵罵咧咧地撕開一包牛肉粒，倒在余修平面前，給了他一份安慰。
“我有說是班里32名嗎？”余修平露出了一抹奸笑。
“不是班里，難道還是年段？”張國棟轉過身來，錯愕地盯著余修平猛瞧，“不可能吧，這聯考是高二高三一起考的耶，咱們整個年段就將近900人了，你進步有這么大？”
余修平抬起食指戳向上方。
“難道是整個安二？”
余修平搖了搖頭，繼續戳動食指。
余修平那詭異的笑容，令張國棟面色一怔，隨后仿佛見了鬼似的跳起來。
“你...你是說五校聯考里的第32名？”
看到張國棟這般反應，余修平臉頰漸漸抽動，仍舊強憋著笑意。
但在對方的撓癢下，最終屈服下來，發出了放浪的笑聲。
五校聯考第32名，九州院18人名單。
等待的契機，終于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