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熱度轉化為百姓八卦點,使得市電視臺的人關注到了這件事。
以往只報道高考的他們,破天荒地派出團隊拍攝、寫稿,講解這一次聯考的細節。
什么五校英雄榜,聯考對局都出現了。
周悠然與霍嵩都被化名出現在了電視上,但最火爆的還是安一與燕屬兩校的隔空喊話,他們皆稱要讓對方明白,究竟誰才是安北市的牌面。
而有關華云與集慶的報道,大多一筆帶過。至于實力最差的安二,基本無人問津。
依靠少數學生奪得榜眼的做法,在主流社會還是缺乏認可度。
不過這也是安二必須要過的一道關卡。
成功血賺,失敗不虧。
距離聯考還剩半天的時候,五校統一放假,清空教室做考場,且額外征用了另外幾所中學。
安北二中。
劉德建步入大禮堂,走上主席臺。
落座后,他環視了下特訓班的學生,隨后撣了撣臺上的麥克風。
“諸位同學,從收到上級部門聯考通知,到實施特訓班集訓,我們校方很頭疼,你們也過得苦悶。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大家都咬牙堅持到了現在。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它意思是‘走一百里路,即使走了九十里還只是一半’。聯考剩一天開始,只要沒有考完最后一科擱筆,你們就不能掉以輕心。
發生在網絡上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咱們二中缺少底蘊,被人看不起,這是很正常的事。但那幾所名校,去年卻被咱們二中奪走高考市榜眼,難道他們就不丟臉嗎?”
劉德建調動了學生的情緒后,稍稍頓了數息,繼續說道:
“他們其實很丟臉,可一直以來的成績排名,讓他們覺得硬實力比二中強,所以會安慰自己,榜眼是被偷走的,下回一定親手奪回來。
可不管如何,輸就是輸,沒什么表面輸,背地贏的道理。
咱們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只要多贏幾次,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你們說對不對?”
底下學生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其他老師也是暗自佩服,校長不愧是校長。這出征前的口號一套一套的,讓學生像打了雞血似的。
“最后,希望大家能夠戒驕戒躁,保持平常心,迎接這一場考試。”劉德建講完后,便宣布散會。
成績不上不下的余修平,自然沒有資格參加動員大會。
剛探望完張國棟的他,正準備前往水門面館吃面。在穿過北門街的時候,余修平忽然停住腳步,望向人頭攢動的街道。
在他視野的聚焦點,有一名留著胡茬的男子,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魷魚串。
“是他?”余修平眼睛閃過一絲異色。
可就在這時候,男子剛好瞟過來,看到了站著不動的余修平。
四目相對,兩人定住了。
片晌,男子扔出魷魚串,反向鉆入人群。
見此狀,余修平大喝一聲站住,隨即沖向了這名男子。
街頭頓時出現了一陣慌亂。
追趕一段路程后,余修平逐漸拉近了距離。然而跑在前邊的男子,變戲法似的甩出數個錢包,空中霎時間揚起了鈔票雨。
“撿錢啦。”男子撕心裂肺地怒吼道。
逛街的老百姓,看到這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一個個像是百米健將,從四面八方沖出來,瘋狂搶奪飄落下來的鈔票。
見到身后這密不透風的人墻,以為能夠阻隔對方一段時間。
疾馳中的余修平突然變向,一腳踩在石柱上,而后凌空一躍,從人群上方掠過。
男子雙目圓睜,宛若見了鬼一般。
騰至空中的余修平,方才確定自己沒沒有認錯人。
這帶給他幾分熟悉感的男子,便是潛入葉家的歹徒。
那晚因為不識水性的緣故,被對方入水逃走。如今在北門街這地,方圓數百米沒有水域,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脫身。
見到男子一溜煙沖入桂月巷,余修平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桂月巷看似有很多小道,但其實都是單向道,出口只有一個,就是他此刻所站的位置。
巷子內只有一些巍巍顫顫的老人家,余修平直接邁開步伐,疾馳而去。
眼見就要被追上時,男子猛地竄進岔道。
余修平緊隨而至。
可就在進入岔道的瞬間,他突然面色一變,抬臂護住額頭。
‘砰’的一下,陰影處橫出一條鞭腿,砸在他的小臂上。
余修平反手一抓,想要扣住腳腕,可對方在被格擋下來同時,便已提前回撤。
一個輕咦過后,余修平面前出現了一名扎著馬尾辮的男生。
“有兩下子,難怪你會被追得這么慘。”男生彎起臥蠶,帶著兩分興奮勁說道。
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男子,氣喘吁吁地擺手道,“上回就是因為這小子,勇哥與毛頭都進局子了,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
“你是說出現在葉家的高手?”
“不錯!”
此話一出,馬尾辮笑容愈盛,仿佛遇著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只見馬尾辮弓步一踏,整個人宛如利箭一般射來。
站在岔道口的余修平,心下陡然生出一抹凜意,連忙擺出起手式來應對。
馬尾辮一近身,兩條腿猶如暴雨一般連環甩,側掃斜踹、前頂下踩,一招銜一招連綿不絕,絲毫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
剛開始的時候,余修平只是憑借自身實力去應對,但在馬尾辮一招連環踢后,他瞬間遁入玄妙境界,以兩記精準的撥手,卸掉了連環踢。在對方收腳之際,突然發力,想要近身使出冒牌格殺術。
可當他握住對方手腕,想要側身一頂的時候,馬尾辮突然壓住他的肩膀,讓自己無法用力,緊接著小腿又被對方勾住,徹底使不出‘過肩客’。
“喲呵,居然是格斗術,看來不只是有兩下子。”
“你也不賴。”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仿佛勾肩搭背的好朋友。
下一刻,余修平猛地聚力于掌,想要將對方弄脫臼。
感受到手臂傳來的巨力,馬尾辮突然笑出聲來。他原本搭在余修平后背的手掌,輕輕抬起半尺來高,而后凝出了一層黯淡的白芒。
原本扯住馬尾辮手腕的余修平,后腦勺仿佛長眼睛似的,倏然松手前翻騰。
馬尾辮拍出的手掌,莫名帶出一團風浪,將地面的灰塵吹散。
“內力。”
余修平微縮瞳孔,面露驚訝之色。
馬尾辮緩緩直起身子,眼中頭帶著贊許、意外以及好奇。
“想不到你還知道內力。”馬尾辮晃了晃左手,微笑地看著余修平,“不過嚴格來講,我所凝聚的能量,與內力有著本質區別。”
正當馬尾辮打算再度出手時,他的腕表陡然傳來振動,令其頓足不前。
“定時鬧鐘?”
余修平看著那肥碩的腕表,古怪地想到。
馬尾辮低頭看了會腕表,旋即露出遺憾的神色。
“看樣子我該走了。”
這話一出。
余修平當即橫起手臂,他所表明的態度,已經不言而喻了。
想走,除非從他身上跨過。
馬尾辮退到仇云霄身旁,隨后提著他的腋下,曲腿一個縱躍,攀上了三米高的圍墻。
“咱們后會有期了。”
話畢,馬尾辮便帶著仇云霄消失在了屋頂上。
余修平皺眉望了好一會,最終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