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周一。

天剛蒙蒙亮，萬昭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拿起手機一看，好家伙，十多個未接，點進去看了看，趙琳一個、秦琴兩個、編輯小王一個、編輯老劉一個、李文煥兩個、張應升六個。

萬昭趕忙接通電話。

“張主編，什么事啊，這么早就打電話？”萬昭睡眼惺忪問，才剛六點多，離上班點還早著呢。

電話那頭，張應升語氣興奮說：“恭喜啊小萬！”

萬昭一愣：“什么情況？”

張應升說：“你還不知道？你的兩本小說《白鹿原》跟《平凡的世界》網絡投票數已經排到了前兩名，登頂了！”

萬昭昨天跟丁昀喝嗨了，都忘了這碼事了，本來還想著早起看看排名。

按照昨天的投票速度，萬昭還以為今天中午才能超過賈一鳴的《歲月》，沒想到這么快就登頂了！

“這么好的小說獲得這樣的成績很正常！行了，我也不啰嗦了，一會來社里再說，還有點其他事情。”張應升說。

萬昭掛斷電話，第一時間登陸瀚海文學獎主頁，果然看到了《平凡的世界》和《白鹿原》分別排到了第一跟第二的位置！

目前的網絡投票數分別為《平凡的世界》201萬票、《白鹿原》199萬票、《歲月》189萬票、《我真是大明星》150萬票、有馬大任的《何人生還》122萬票。

看到這個成績也興奮了，距離投票結束還有三周多的時間，照這個速度下去，網絡投票這一部分妥妥的穩了，接下來就看評委會的投票了。

上班出門之前，萬昭忽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早上被記者圍堵的一幕，自己怎么說也算半個名人了，萬一出去之后被狂熱的粉絲認出來堵住要簽名怎么辦？自己簽還是不簽，不簽肯定說你耍大牌，簽的話簽幾個合適？也不能都簽啊，多耽誤時間，上班都該遲到了…

萬昭糾結了幾分鐘后，索性找了一個鴨舌帽，一個黑墨鏡，一條圍巾，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才放心出門。

結果從下樓一直到小區外，一個粉絲都沒有，甚至連疑似粉絲的生物的都沒有。

嘎嘎。

萬昭腦門上一只黑色烏鴉筆直飛過…

到了出版社辦公室，同事們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萬昭紛紛側目，萬昭尷尬笑著說：“說今天降溫了，有點冷，大伙記得加衣服昂。”

同事們都驚呆了，這你媽才九月份好不好，外頭溫度至少也有二十多度，冷你妹啊冷！你丫有病吧？

“萬老師早！”

“萬老師早上好！”

“小萬老師恭喜啦！”

“恭喜恭喜！”

……

萬昭剛進辦公室，幾個同事就紛紛打招呼，有的連稱呼都變了。

“小萬…老師，你可算是來了，先來我辦公室一趟！”張應升把頭從主編辦公室探出來笑著說。

萬昭進到主編辦公室。

“張主編，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叫老師聽著別扭。”萬昭先說。

張應升呵呵一笑說：“可以，沒問題。”

說著，張應升給萬昭倒了一杯熱茶遞到手里，接著說：

“找你過來一是當面給你道個喜，你的兩本小說能獲得這么大的成功，我也很替你高興，這是你應得的！”

“謝謝。”萬昭不咸不淡說。

“還有一個事，這周末集團有個拓展活動，是針對集團精英員工以及中層以上領導組織的，我特意給你申請了一個名額，有沒有興趣參加？”張應升問。

萬昭想了想說：“我都行。”

張應升立馬笑著說：“那就這么定了！周末咱們一塊過去，都累了大半年了，一起放松放松！”

萬昭問：“咱們社里還有誰參加？”

張應升說：“你，我，趙副主編，李副主編，咱們四個。”

萬昭看張應升沒其他事剛要走，張應升忽然又留住了他，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說：

“小萬，有個事一直想跟你聊一聊，可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您隨便說。”

“是這樣，你看你現在在文學上已經取得了這么大的成就，正常來說，你現在的工作基本上算是可干可不干的狀態，完全可以辭職在家安心創作。當然，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考慮的？”張應升問。

萬昭聽了一半就知道張應升是想套自己的話，不以為意說：“我暫時還沒什么想法，想著繼續在咱們社里工作，畢竟跟同事們都這么長時間了，如果真辭職了，心里還真舍不得。”

張應升做出一副深有感觸樣子說：“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說實話，其實我心里也舍不得你走，你能繼續留在這里跟大家共事，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張應升頓了一下繼續說：“這樣，以后你來社里上班就點點卯就成，不用你做具體工作，想創作就創作，想休息就休息，工資照常發。”

萬昭笑笑說：“這多不好意思。”

張應升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說好意思就好意思，誰也不能有別的意思，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你要再堅持說不好意思，那可就沒意思了！”

“這事你就聽我的就行了！”張應升又補充一句。

萬昭差點聽暈了，最后點點頭。

……

回到辦公室，萬昭又被秦琴拉了過去。

“萬昭，過來寫個名。”

萬昭看到秦琴手上捧著一摞黑皮小本，還以為是每人發一本，直接在最上面那個小本上簽了自己名字。

“來，這個上面也簽一個。”

秦琴又把第二個拿了上來。

“嘛呢琴姐？”萬昭感覺不對勁。

“哎呀，你就別管了，簽就行了。”

萬昭迫于她的淫威，實在沒轍，一連簽了十多本才算完事。

“哈哈，我要發財啦！”秦琴把一摞筆記本抱在懷里，傻樂起來。

萬昭見狀這才明白過來，感情她是套自己簽名來了…

“要簽名你就直說啊，還弄得這么神秘兮兮的，我當什么事呢！”萬昭笑著說。

秦琴樂著說：“你馬上就要成大作家了，到時候找你要簽名的還不排成長隊啊？我得排到什么時候去！正好現在有機會，我先屯點！”

萬昭大言不慚：“什么叫馬上啊，哥們現在就已經是了！沒看早上那會都全副武裝了嗎？現在的粉絲太瘋狂，嚯，差點把我堵半路上，幸虧哥們我腿腳利索！”

秦琴啪的一聲把筆記本放到桌子上，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啊？”

“我再去買幾十個本回來，你在這等著啊，別亂跑！”

萬昭：“…”

沒事瞎吹什么牛筆啊！凈給自己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