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馬詩

李賀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中文解讀

李賀是中唐的浪漫主義詩人，與李白、李商隱并稱為“唐代三李”，是中唐到晚唐詩風轉變期的一個代表。他所寫的詩大多慨嘆生不逢時和內心苦悶，抒發對理想、抱負的追求。他留下了“黑云壓城城欲摧”“雄雞一聲天下白”“天若有情天亦老”等千古佳句。

李賀的《馬詩》共23首，這是第5首。《馬詩》是通過詠馬、贊馬或慨嘆馬的命運，來表現志士的奇才異質、遠大抱負及不遇于時的感慨與憤懣，其表現方法屬比體。而這首詩在比興手法的運用上卻特別有意味。

四句詩，前兩句寫景，后兩句抒情。景非實地，情是真情；情景相襯，鮮明地表達了詩人意圖立功疆場的強烈感情。

白話譯文

大漠在月光下如鋪上了一層霜雪，連綿的燕山上，一輪彎月當空。

何時能配上金飾的絡頭，在清爽的秋季里奔馳在沙場上？

英譯一

Poem about Horses

Translated by J. D. Frodsham

On the mighty desert, sand seems snow，

Over Mount Yan, a moon like a hook.

If only their heads could ever be bridled with gold！

Swiftly they run, pure autumn under their hooves.

（bridle v．給馬套籠頭 hoof n．馬蹄）

英譯二

Horse Poem

Translated by Xu Yuanchong

The desert sand look white as snow，

The crescent moon hangs like a bow.

When would the steed in golden gear，

Gallop all night through autumn clear？

（crescent n．新月，彎月 steed n．駿馬 gallop v．疾馳，飛奔）

英譯欣賞

李賀這首《馬詩》，沒有寫一個馬字，卻讓馬的形象躍然紙上。

英譯一譯者John David Frodsham 是翻譯和研究李賀的專家，譯文忠實原詩，屬于對等譯法，是典型的西方譯者的風格。

第一、二句：On the mighty desert, sand seems snow, Over Mount Yan, a moon like a hook，分別用了介詞on 和over，表示大漠之上和燕山之上，顯示了英文介詞的妙用。但a moon 似乎改成the moon更好。

第三、四句：If only their heads could ever be bridled with gold! Swiftly they run, pure autumn under their hooves，用if only表示愿望的虛擬語氣，意思是“但愿；要是……就好了”，貼近原意。第四句autumn后如加上scene或view，意境就更好了。

英譯二是許淵沖教授的翻譯，句式工整，用詞講究，用steed（駿馬，戰馬）指馬，gear 指馬的絡頭，gallop 指快走，疾馳，可見許教授翻譯用詞的講究。

譯文用would表示虛擬語氣，表示“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整個英文句子讀起來鏗鏘有力，氣勢不凡。譯文保留aabb押韻，體現了形美、音美、意美！

思考

最后一句的英譯，用疑問句和陳述句，表達的意義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