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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早上八點過,路鳴才慢騰騰的來到警隊,剛上樓就被韓彬叫做。

“老路,怎么才來,可餓死我了。”

路鳴把手里的早餐遞給他說道“有事就說。”

“去辦公室說,娘的,邪門了。”說著韓彬就拉著路鳴進了隊長辦公室。

路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靜等韓彬的下文。

韓彬拉過一張板凳騎座“老路,你說我是不是得罪哪路神靈了,這段時間老是遇到這沒頭沒腦的案子陳珊那個案子到現在都沒個結論,王童也死了。好嘛,昨兒你報個案,只有受害人,肇事司機都沒有,這我怎么結案?哦,說無人駕駛車輛就是兇手?”

“兇手?”路鳴有些意外,昨天他看過,被撞車輛司機應該不至于死亡才對。

“黃天明,就那被撞的司機,到現在都沒醒,醫生說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對黃天明和肇事車輛的調查結果呢?”

“肇事車輛的車主名叫劉瑜,天諭廣告公司的老板,我們調查了他的行程記錄,他在下班回家后車就停在小區,半小時后車開出了小區,但據他所說,那時候他并沒有出門,他的妻子可以作證。”

“那黃天明呢?”

韓彬眼睛一亮說道“說到這個黃天明就有意思了,黃天明是農村人,90年代開始做建筑工,2000年開始做包工頭,前些年倒是賺了不少,全家都搬到市里居住了,但這幾年行情不好,做一次虧一次,前段時間潛龍灣那片地搞開發開發商破產了不是,黃天明在里面包了活,這下直接虧得血本無歸,聽下面的兄弟說,他有一個工人跟他討薪不成跳樓了。”

“跳樓?黃天明出了人命都沒被抓起來?”

“嗨,這事也是黃天明倒霉,本來都跟那工人談好了,三天之后拿錢,結果那工人不小心自己跌落摔死了,黃天明還要再多賠二十五萬,也是夠倒霉的。”

路鳴好像抓到了重點“那個工人呢,查過沒?”

韓彬兩眼一翻說道“老路,你是不是傻?人都死了,還查個啥,難道我還能把他的鬼魂叫到隊里來問問啊,你給我審訊啊,那我給你找去。”

路鳴倒是想說你要找的到,我倒可以給你問問,但這種事還是別說的好。

韓彬吃了一口包子“唉!老路,今天的包子味兒不對啊,不是老傅家的吧,你看這褶子沒有二十四道。”

“有的吃就不錯了,這是我在門口買的。”

“我去,你就這樣敷衍我啊,好歹我也是你領導,你不拍馬屁就算了,買個早點還這么扣。”

路鳴看著韓彬說道“拍馬屁?等你哪天上解剖臺了,我全身都給你拍個遍。”

“呸呸呸,我靠,大清早的你能盼我點好不。”

“行了,沒事我先走了。”

路鳴剛站起想到一事說道“讓你調個法醫過來,上個月就說來,到現在都沒來,你是想怎么辦事的。”

韓彬兩手一攤“哎喲,這事可不怪我,本來是要來的,結果人家一打聽是咱們這直接不來了,我能怎么辦。”

“也就是說沒有了唄,真是廢物點心。”

韓彬可憐兮兮的翹起蘭花指說道“哎!老路,我再給你重說一次的機會啊,啥叫廢物,我這廢物費勁巴勒的給你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法醫搭檔,你不樂意是不,我給人回信讓她別來了。”

路鳴不理韓彬作妖,說道“你是說又找了一個?”

“對啊,今天就來報道,我看了資料,高材生,年輕漂亮,那身材,嘿嘿,我都舍不得放法醫室了。”

“猥瑣,當法醫的女人再漂亮又怎樣,她的手接觸的最多的絕不是活人,指不定和男朋友運動的時候想的還是這臺解剖該怎么下刀呢。”

經路鳴這么一說,韓彬止不住打了個冷噤。

“你真的根木頭,啥話從你嘴里出來都沒味了。走走走,算下時間,那人該到了。”

兩人下樓坐在臺階上抽煙,七月的天,早上已經熱的夠嗆。

韓彬擦了把汗水說道“娘希匹的,真想給太陽裝個空調,這天兒熱死個人了。”

“那是你太虛了,你看我出汗了嗎。”

“還別說,你這啥體質,很少見你出汗啊,是不是接觸死尸多了,陰氣入體。”

路鳴懶得和他說,這人辦案的時候像條狼狗,不辦案的時候就是條哈士奇。

吱!一輛紅色的奧迪停在停車場,走下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

“看傻眼了吧,這就是正主,走,迎接下。”

路鳴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那女人,以路鳴的記憶力,這人就是那天早上從自家慌張逃跑的女人。

“你好,曾老師,我是刑警隊隊長韓彬。”

“你好,韓隊,我是新來的法醫曾靜。”

韓彬指著旁邊的路鳴說道“曾老師,這位就是我們隊的法醫路鳴。”

路鳴伸出手“你好,我是路鳴。”

曾靜這才注意到路鳴,伸出的手一頓,臉色尷尬的說道“你好,我是曾靜。”

“別站這了,咱們先上去,老路,你等下帶曾老師熟悉下環境。”韓彬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三人上樓,韓彬就離開了,讓路鳴帶曾靜熟悉環境,并告訴曾靜晚上一起聚餐。

獨處的兩人氣氛更加尷尬,路鳴倒是沒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以前沒想過還會再見,現在需要想想以后怎么相處。

路鳴不說話,曾靜更加尷尬了,那天是自己離婚了,心情不佳在酒吧喝酒,不知怎么就覺得路鳴特別有吸引力,然后記憶只有在路鳴家醒來的時候了。

兩人各想各的來到法醫室,這時路鳴才給她介紹法醫室,反正這里就路鳴一個人工作,也沒什么好介紹的,又帶著曾靜去物證,檢驗各部門認認臉,以后和這些人的接觸不會少。

韓彬對曾靜介紹道“這是王姐,咱們隊的老人了,以后有檢驗上的事可以找王姐。”

王姐瞪了一眼路鳴“什么老人,姐姐我正年輕呢,不會說話,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路鳴看著交談盛歡的兩人,覺得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相處方式真是奇怪,明明才認識就有那么多話題,他聽說現在的女生四個人之間能建立七個聊天對話!簡直比解剖還恐怖。

今天隊里沒什么事,晚上的聚餐如約舉行。隊里的年輕小伙也松了一口氣,在這種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的地方能來一個女生已經很幸福了,來一位曾靜這么漂亮的姑娘那就是老天憐憫了。

同事們輪番上陣和曾靜敬酒,路鳴看出來了,曾靜只要不和他獨處,她其實是一個非常愛熱鬧的人,和大家拼酒玩游戲都能來。看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韓彬這才讓大家都散了。

路鳴沒喝酒,韓彬就讓他送曾靜回家。上了車,曾靜的酒就醒了大半,也省的路鳴為難了。

眼見曾靜欲言又止,路鳴說道“放心,我們只是同事,沒有其他關系。”

曾靜臉一紅急忙說法“我,我,我,哎呀,那天是我離婚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才那樣了,你別誤會。”

路鳴看了看后視鏡里的曾靜說道“以后再有這種事別那么沖動。”

曾靜腦殼一痛,這是什么意思,合著我還得離一次唄,會不會說話啊。

在曾靜自閉這段時間,終于到了目的地,曾靜飛奔下車,跑的跟后面有狗追一樣。

跑了一段曾靜停下來想著路鳴傻搓搓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尷尬的情緒也沒了。

路鳴其實是想去醫院看看那個黃天明的,看看時間也就算了,停好車往回走的時候,他看到了旁邊的木椅上有個人,這人他見過,在肇事車里。

路鳴停下腳步說道“你在等我?”

那人站起來說道“你果然能看見我,我叫余三。”

聽口音是個四川人。

路鳴說道“我見過你,在撞向黃天明的那輛車上。”

“黃天明辣個狗曰的,老子沒撞死他,算他命大,但是我不會放過他的。”余三說起黃天明情緒波動很大。

“那你應該去找黃天明,而不是我。”

“我是要去找他,但是我還要讓活著的人曉得,啥子叫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你就是跳樓那位民工?”

“沒得錯,就是我,但是我是被他害死的。”

路鳴來了興趣“害死?不是你自己失足落下去的嗎?”

余三跳腳罵到“放屁,要不是他不給錢,我能跳樓去,都是他害得我,我要弄死他,讓他償命。”

路鳴說道“我聽說他正在想辦法湊錢給你家人,不是準備賣房了嗎?”

“錘子!他是想跑路,我跟了他有段時間了,我聽到他說要去廣東,他就是個騙子,大騙子,我老娘生病沒錢看病,娃娃上學沒錢交學費,那狗東西還想跑路,我要弄死他。”

看著淚流滿面的余三,路鳴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你就算殺了他,你也拿不到錢,你老娘還是沒錢看病,娃娃也沒錢上學。”

“我不管,我就是要弄死他,弄死他。”

“這樣吧,明天我去醫院看看黃天明,我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他,相信有了這次的教訓,他一定會想辦法還錢的。”

聽到路鳴愿意幫自己,余三終于看到了希望。

“好好好,你幫我,你一定要幫我,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我不用你做牛做馬,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您說。”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幫你要到錢再說。”

“好的,謝謝您,我明天晚上在這等您。”

說完,余三就消失了。

路鳴看著空蕩蕩的座椅,坐了下來。他想讓余三幫忙打聽一下徐宏的消息,雖然機會渺茫,但是也沒別的辦法了,讓他去找不知道要找多久。

路鳴靜靜的看著自家那還亮著的燈,他知道是江玲在等他,這份待遇本該由徐宏獨享,現在卻轉移在他身上了,路鳴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些什么,或許找到徐宏讓他能再見見自己的妻女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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