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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國的黃昏(終)

幾日后,太清閣上文淵正在悠然漫步,想最后好好再看看天基城。

“啟稟陛下,佐將軍回來了。”一名侍衛(wèi)跪著說。

已經(jīng)木納的文淵眼睛又重新煥發(fā)了光芒。“快宣!”

……

“難道我文氏想封侯都不行了嗎?”文淵仰天閉目。

“陛下,這都是臣的責(zé)任,臣甘愿受罰。”佐恩自跪著上了太清閣就再也沒起來。

“起來吧,這不怪你。”文淵說道。

“陛下,臣有愧。”佐恩眼中閃爍著淚光。

“從此我文氏只做布衣,絕不再做官稱爵。”文淵仰天嘆道。“愛卿,我還有最后一件吩咐你。。”文淵說。

“陛下請講,臣這次就算掉了腦袋,也要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佐恩堅定地說。

“就是郭家進(jìn)城之際的事宜。”文淵苦笑道。“也讓愛卿安排吧。”

“陛下…”佐恩叩頭在地上。

……

大秩朝七百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三時,天基城緊閉五個月的大門打開了,隨著大門的打開,進(jìn)入的還有無數(shù)的鐵騎。

郭榮騎著馬剛進(jìn)皇城,就看到了在迎接的文淵一干人等。

文淵看到遠(yuǎn)處來的郭榮,趕緊上前迎接。

“郭將軍,一路辛苦。”文淵說。

郭榮做了個噓的手勢,“文淵,該叫什么呢?”郭榮瞇著眼看著文淵。

文淵身體一抖,趕緊叫:“陛下,看草民笨的。”

“那還不跪下!”郭榮厲聲說道。

文淵愣了一愣,看著馬上的郭榮,郭榮也正俯視著他。文淵緩緩地跪下。

文淵身后的家室也都默默地留著淚。

郭榮指著文氏宗親們,“他們?yōu)楹尾还颍俊?

“都跪下。”文淵低聲說。

“撲通”,所有人都屈服了,屈服在郭榮的馬蹄下,文臻正流著淚,他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

“這才乖嘛,放心,我會讓你們走的。”郭榮邪笑了一聲,從馬上踩著文淵的背下來。

剛走幾步的郭榮突然回頭道:“文淵。”

“草民在。”文淵急忙答道。

“我改變主意了。”郭榮突然說。

“什么,陛下,您不能這樣啊,我們文氏不要封地,不要金銀,只要有一條活路就行。”文淵急忙說。

“不不不,你誤會了,朕不是剛做,連嬪妃都沒有,朕看你的女兒姿色都不錯。”郭榮詭笑著。

“不行,這絕對不行!”文淵大聲拒絕。

“這你可說了不算。”郭榮說道,“我還想給我兄弟娶媳婦。”

“不行。”文淵大叫著。

可郭榮就像沒聽見一樣,在公主們里看來看去,這個摸摸那個踢踢。忽然他說了一句:“文淵啊,你這女兒姿色都不錯,都留下吧。”

文淵忍不住羞恥,突然站了起來,向郭榮奔去,不過他還沒到郭榮跟前,就被一旁郭榮的親兵一腳踹倒在一邊,文氏一家又哭成一團(tuán)。

“說了不要站起來,怎么這么不聽話?”郭榮說,“就你這身子板,再來兩腳能把你踢死。”

就在郭榮背對著文臻的那一個,這個憤怒的少年動了,他掏出自己的細(xì)柳長劍抵住郭榮的后頸。親兵們也紛紛拔出劍,對著文淵和文家人。

郭榮皺了皺眉頭,“呦,這樣不好吧。”

“你太過分了,你讓他們放下劍。”文臻強(qiáng)壓著心中的緊張。

“我說了不算的。”郭榮輕輕說。

“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亂臣賊子。”文臻憤怒地說,但是他剛說完,“撲通”一聲,他就斜飛了出去撞在柱子上,掉在地上大口吐著鮮血。

“哥哥!”琦兒哭著叫喊。

出手的是郭沖,那個蠻橫的男人。

“唉,怎么就這般不聽話呢?所有文氏,一個不留全部殺無赦。”郭榮惡狠狠地說,可是就在他剛說完,就有兩道身影到了他身后的房子上。

“呦,郭狗,挺狠啊,殺人誅心。”其中一個人說道。

郭榮疑惑的看著他們,突然瞳孔猛然收縮,“百里宏!蘇言!”百里宏和蘇言從剛嶄露頭角之際就號稱天下無敵,事實也是如此,沒有人是他們其中一個的對手,何況此時二人聯(lián)手呢。

“還記得我們啊,哈哈哈。”百里宏輕狂地笑了。

“你們少得意,整個天基城都被我們控制了,你們兩個既然進(jìn)來了就一起受死吧。”郭榮后退兩步,讓護(hù)衛(wèi)站在身前。

此時的文臻正愣著看著蘇言,總覺得說不出來的熟悉。

“哎,郭狗,我沒說過我是怎么起家的嗎?我告訴你,天基城現(xiàn)在也有的是我們的人,到時候我把你的頭輕輕往城門上一掛,勝負(fù)自然可知。”百里宏一直盯著郭榮的頭,仿佛他伸手就能拿到一樣。

郭榮被盯的發(fā)毛,又倒退了兩步。

“殿下,我就說過后會有期吧。”一旁的蘇言突然對文臻說。

“你是,你是那天的黑衣人?”文臻問道。

蘇言點了點頭。

“別特么矯情,你百里宏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郭沖早就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郭沖對著百里宏吼道。

“百里宏,挑釁你呢,丟不丟人啊。”蘇言在一旁笑道。

“好吧,先拿你練手吧。”說著百里宏跳下房子,拔出了自己的刀,百里宏的佩刀叫斬魔,是在宴刀堂排名前幾的,整個刀身用玄鐵打造,刀刃的工藝也是極高,具有很強(qiáng)的穿透性破壞性。

郭沖也拿出了自己的兩柄板斧,猙獰的臉上透露這兇狠。怡妃也給琦兒捂上了眼睛。

蘇言也跳下了房梁,對著郭榮的親兵。

雙方蓄勢待發(fā),突然,郭沖先動了,僅一個沖鋒回合,百里宏用了兩個動作,第一個橫刀將郭沖板斧劈成兩段而且穿透了他的脖子,剛和郭沖走過急停反手橫刀掃過郭沖腰際,一切都太快了,以至于郭沖頓了幾秒鐘之后,身體才緩緩斷三段。

郭榮一干人看到這種場面之后身體忍不住的后退,此時更多的郭家軍也趕到了。郭榮大喊著:“你們再能打,在這皇城也終究不過是兩個人,你們就留下跟舊王朝陪葬吧!”說完便率一些親衛(wèi)離開了。

天基城內(nèi)不多的百里軍的便衣兵衛(wèi)也正和郭家軍還有天基守軍撕打著,準(zhǔn)備打開門讓大軍進(jìn)城。東門的離軍也展開了猛攻,郭家陷入了全面被動……

百里宏和蘇言就像兩個殺神,一步步地殺向郭榮逃匿的地方,可是人越來越多,仿佛永遠(yuǎn)也殺不完。

蘇言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和百里宏背靠背說:“這樣下去不行,你能不能先頂住,我把郭榮的頭取回來。”

“行,快去吧”百里宏渾身是血地說道。

文臻和佐恩此時正趁亂將文家往安全處安置,可是,哪里還是安全的呢?

蘇言此時已經(jīng)找到了郭榮,他一躍,躍到了郭榮的面前,此時雖有幾名親衛(wèi)護(hù)著郭榮,蘇言就像沒看到一樣,說:“你跑不掉了。”

郭榮到死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到底還是低估了百里陣營里張錦的智慧,張錦是是百里軍團(tuán)首席智囊,是他估推算了文淵此時的心思,并在佐恩一出城就派人跟著了,在得到消息后迅速給離公同步,讓離公也攪和進(jìn)來避免百里軍孤軍奮戰(zhàn)。

郭榮此時眼中只有絕望,在蘇言迅速解決掉幾名親衛(wèi)之后,郭榮也拔出了自己的劍,可是他剛拔出劍,蘇言就敏捷地竄到郭榮的身后,“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此時百里宏殺的周圍的尸體快成了一個小山,他疲憊地用刀撐著,而旁邊的士兵也時不時上去一兩個人,可是百里宏一揮刀,就將他們斬殺。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整個大地,血液剛流散開就被冷風(fēng)凍成了冰:百里宏在不知不覺被凍上了雙腳,此時已是寸步難行,那些士兵們也準(zhǔn)備躍躍欲試地試探著發(fā)起沖刺,就在他們再次展開沖鋒的時候,百里宏已經(jīng)接近放棄了舉刀,事實上也舉不動刀了。

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從天而降,士兵們停下腳步圍上來看,突然人群中發(fā)出了聲恐懼的叫聲,接著就是更多的叫聲。不用說,黑不溜秋的東西正是郭榮的頭顱。

“反賊已死,降者不殺!”蘇言大聲說著。

士兵們面面相覷,十分的茫然;不知是誰突然放下了武器,接著就是所有人放下了武器跪下了。

百里宏渾身是血,他笑著看向蘇言,蘇言也笑著看百里宏。

“反賊已死,降者不殺!”

“反賊已死,降者不殺!”

“反賊已死,降者不殺!”

一名百里親衛(wèi)騎著馬提著郭榮的頭顱走遍了城中的每一個角落,口號也傳遍了天基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個角落的打斗也都隨之停歇。

“吱呀”,天基南門開了,百里軍大軍進(jìn)入,控制了整個天基,而天基東門的戰(zhàn)爭,也隨著百里軍旗插在城頭上戛然而止,郭軍則紛紛跪下。

留下一頭懵的離軍,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讓百里軍先拿下了城池。可是百里軍旗卻牢牢地插在了城頭上。

舊的王朝隕落,新王登基!

后來對于文家的處理,百里宏也沒有對寬待他們,也沒有殺了他們,而是將他們一族全部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不遠(yuǎn)處的離軍,一直沒有退軍的跡象,直到呈侯的退回,他們也才隨之撤軍了。

郭聰在郭家封地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整日長嘆,最后墜樓自盡了。墜樓前的最后一句話是:張錦,我不如你!

次年元月十八日,百里宏在玄德殿加冕稱帝,封侯拜將,定都天基城,國號——大烈。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正常,一切都在回復(fù)正常,可是,在平靜的外表下,往往隱藏著更大的危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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