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道上游走著行色匆匆的人。
小販,商人,行腳僧,或是拿著幡子的道人,或是游走市井的鈴醫,都從這個街上走過。
日照輝煌,落在這街上,漸漸地,隨著日頭漸漸地下垂,日光也漸漸地泛黃。
待等黃昏時,紅色的光輪染了半邊天。
這條街也掛上了紅燈籠,但在這繁華的街上,一間茶樓緊閉著。
屋檐下的燈籠的火熄滅了,仿佛訴說著,這是一間未曾營業的茶樓。
樓外行人稀少,樓內卻是輝煌一片。
戲臺中央,掛著云帆,紅色的布條布置著這座戲臺。
忽而,出場的簾布掀了開。
一位旦角亮了相,聲音亮堂,婉轉之音,似鶯啼。
一聲鑼響,鼓聲強。
漸漸地,那些個角兒掀開了簾布走了出來,演繹著一場場戲。
“好看嗎?”強有力的聲音緩緩地流淌出來。
“恩,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好看的戲,”也不知多少歲的少女憧憬地訴說著,“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粗狂的手緩緩地伸出,朝著那潔凈的臉龐撫摸著。
那一刻,似電流,酥酥麻麻的。
“啊~”冷汗直流,菊花猛然睜開了眼睛。
伸出手,揉著自己的額頭時,卻無意中感受到了臉上濕潤的地方。
“我哭了?”菊花質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那個男人是誰?是之前見過的那個人嗎?原身到底發生什么事?”
菊花低喃著,仔細回想著夢,想到的只有那個戲臺,只有這間茶樓,卻想不起身旁的那個男人。
“小二,小二,”菊花大喊著。
“客官,來了!”小二聞言,匆匆地跑了過來,推開了門。
“我問你,”菊花著急地攥著小二的衣服,“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里?”
“沒有,”小二搖了搖頭,“小的在這個茶樓里待了近十年,從來沒見過像客官這樣漂亮的姑娘!”
“沒有?!”菊花聞言,一愣,有些著急,“那,這間茶樓以前有沒有被人包下來過?”
“包場?”小二眨了眨眼,“客官說笑了,我們這好歹是京都有名的茶樓,說沒有人包過場,都不好意思在京都里混下去。”
菊花一聽,嘴巴干燥了起來,不由地晃了晃腦袋,“不行,還是得找霽雨!”
話音一落,菊花便沖了出去。
“客官,客官,”小二招著手,“這些點心怎么辦?”
菊花哪有什么閑工夫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點心。
小二側過頭,看了看那桌子上的點心,伸出手,拿起了一塊,輕咬一口,“可惜了!”
放下了那被咬過的點心,走了出去,關了門。
朝著左手邊盡頭的那個廂房走去,瞧了瞧那門。
“人走了!”小二如是說道,“似乎真得如您所說,她失去了與主上的記憶!”
“知道了,下去吧!”屋內的人雖說輕聲,但也是讓那小二聽了見。
“是!”小二點了點頭,正轉身離開,沒走幾步,便又回來,伸出手,想要敲了那門,想把剛才與菊花的對話告訴里頭的人。
“還有事嗎?”
“只是想問您,要不要用膳?”小二想著菊花問的話里,似乎還是在說她喪失了記憶,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必了!”
“那屬下告退!”小二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