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陶婆子
- 一袖菊花香
- 勿縱
- 2900字
- 2020-02-28 18:58:05
三教九流,市井之中,有三姑者,尼姑,卦姑,道姑也;有六婆者,牙婆,巫婆,藥婆,虔婆,穩婆,媒婆也。
論京都之中,三姑六婆里,有三句打油詩最盛,指的便是三姑六婆之中最為盛名的三人。
一是,閻王門前掃把星,判官難執奪命筆,說的便是穩婆,馬婆子,有她在,母子平安是常事。
二是,南斗星官北斗君,算珠之中知天理,指的是那三姑里的卦姑,王婆子,論算術定卦,便是道姑之中,少有匹敵者。
三便是,月老屋里知心人,紅鸞帳下小娘子,說得便是陶婆子,十里八鄉,哪怕京都外,都曾聽說過這陶婆子的嘴皮子的厲害,那可是能把世家仇結成八代親的媒婆子。
陶婆子的厲害也在朝堂之中流傳,很多官員也都領教過的她的厲害,也曾請她為自家的子女請過媒。
丞相也不例外。
天色也漸晚,那陶婆子,推開了李府的大門,走了出來,抬頭瞧了那牌匾,搖了搖頭,用手捋順了自己臉頰上的媒婆痣上的毛毛,走下了臺階,朝著白府而去。
巧的是,這媒婆剛走,那白府墻外,便鬼鬼祟祟地來了兩人。
是不是賊眉鼠眼,那也不好說,那黑衣袍的,順帶綁了面罩,只瞧見那兩雙眼睛,炯炯有神的,倒也看得順眼。
趁著夜色,溜達上了樹,爬了墻,落了地。
“誰!”那走廊下拿著燈籠巡邏的小侍女,聞言,呵斥一聲。
一旁的丫頭聞言,頓時嚇了一跳,“你干嘛呢?嚇死我了!”
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
“我,好像聽見那假山后頭,似乎有動來動去的聲音。”侍女指了指那假山說道。
“動來動去?”那丫頭敲了一個腦瓜子,“你是畫本看多了吧!這天才黑了那么一點,就出來搞事情?誰家那么缺心眼啊!走,走,還有兩條路沒走呢!”
侍女,嘟起嘴巴,委屈地說道,“不是就不是,你打我作甚?萬一,有那么心急的怎么辦?”
“你當這里是哪里啊?”丫頭用手指戳了戳那腦瓜子,“這可是右相府,你以為是那混不吝的左相家呢?去去,趕緊的,我飯還沒吃呢!”
假山后,一條窄小的縫隙里。
菊花貼胸著晴初,雙目對視,隱約似乎聽見了心跳之聲。
‘嘮個鬼家常,快走行不行,老娘堅持不住了!’菊花欲哭無淚。
“就你飯沒吃啊,我飯也沒吃,”那侍女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菊花只聽那兩人又開始嘚吧嘚吧地講了起來,頓時有些忍不住了。
倒也不是因為那倆丫頭侍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假山后的縫隙,太小,菊花和晴初靠得實在太近,心臟有點遭受著擠壓,一直狂跳不止,跟蹦迪似的。
“喵喵~”菊花眼睛漂移了起來,輕輕地叫喚,就像一只小野貓。
“咦,”丫頭聞聲,轉頭一瞧,“我就說咱們右相府里,哪里有那缺心眼的,原來是只貓!這下,你安心了吧!”
“可是,我總覺得,我聽見的是似乎不是一只呀?”侍女想要走近瞧一瞧。
“你以為你誰啊,”丫頭一把抓住了侍女,“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管野貓生孩子是吧!你閑的吧!趕緊走,萬一惹了那公貓,當心撓你一臉!”
侍女一聽,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嚇得腳步縮回去了,“走,走!我餓了!”
“現在知道餓了吧!早干嘛了!”丫頭沒好氣地說道。
聽著那倆下人離開,菊花松了口氣,趕忙溜了出來,坐在了地上,用手扇著風,明明都要晚秋了,還這般熱的慌。
晴初倒是沒怎么動,就是眨了眨眼地,看著那坐在地上扇風的姑娘,眼睛有些迷離,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想聽菊花學貓叫。
“還愣著干嘛,走啊!”菊花起身,拍了拍雜草,對著晴初說道。
“哦,哦,”晴初回過神來,跟了上去。
晴初和菊花遇了些耽誤事兒,那媒婆子也是一般。
“呦,你這人,怎么走路不看啊!”媒婆子扭著屁股,動著手絹,不小心被人給撞到了。
那人倒是沒理她,自顧自地走了。
媒婆子犟脾氣上來,趕忙拉住那人,“你這道士,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沒聽見啊!”
道士轉過頭來一瞧,眼眸一看,倒是把那媒婆子看愣了去,不由地松了手,讓那家伙逃了去。
“兇巴巴的,怪嚇人的!”話音一落,呆愣地轉身走了。
媒婆子走了,菊花和晴初也走了進一個寢屋。
小心翼翼地,躡手躡腳地,溜達進了房門,走進一瞧,屋子里沒個人影。
“沒有!”菊花搖了搖頭。
“那我們去哪?”晴初也有些疑惑地說道。
“書房,我們去書房!”菊花想了想,拉著晴初正打算走,便聽見門外一些腳步聲。
忽而,房門再一次地打開,“咦?人呢?”
一個小廝走了進來,“我明明聽見聲音的?”
小廝轉悠,轉悠的,看了看。
這不轉悠倒是不要緊,這么一轉悠倒是苦了菊花。
這兩人正躲在床底下呢!
菊花朝著外頭,晴初也朝著外頭,只瞧見的是菊花的背影。
流順的頭發,一股淡香從鼻尖流竄。
纖細的脖子,瞧著只需那么一握,便能握碎一般,惹人憐惜,深怕磕壞了一樣。
“人走了!”菊花松了口氣,爬了出來,拍了拍手,撣了撣灰塵,“也不知造的什么孽,走自己家也得偷偷摸摸的!”
晴初也爬了出來,“太子說,為了避免左相安排在白府的人知道,最后只見白相就好了!”
“知道了,”菊花瞪了晴初一眼,“整天太子說,太子說的,整的你喜歡太子似的!”
“沒有,你別瞎說,不存在的!”晴初一急,脫口而出,又小聲地嘀咕著,“不會跟你搶太子的,你放心好了!”
“說啥?”菊花見晴初嘴皮動了,但也沒聽見什么,“趕緊的,還得去書房呢!萬一,再來人,咱就等著在屋子里見我爹娘的活春宮吧!走了!”
說著,菊花和晴初又偷偷地走了。
小心翼翼地,悄咪咪地,恨不得一身隱身術的菊花和晴初,在走廊里,是草木皆兵,不敢大聲地走。
走呀走的,便走到了書房。
見著書房屋子里的燭火有些亮,便知道她爹在里頭。
菊花對著晴初使了使眼色,讓他留在外面。
殊不知,這背影落在了窗紙上,燭光雖微,但也看得見。
白毅皺了皺眉頭,假裝到書架拿書,掄起了花瓶,蓄勢待放。
菊花推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略過竹簾,定睛一瞧,人呢?
轉頭一看,嚯,好大的花瓶,迎面而來。
“小賊!”白毅見著菊花倒下,掀開面罩,定睛一瞧,“熏兒!”
晴初聞聲,進了屋子,見著菊花倒在一旁,面罩已被摘下,而她爹正提拉著花瓶,呆若木雞。
“老爺,老爺,”管家喊聲而來,入了房門,見著一旁黑衣人頓時一驚,轉頭一瞧,自家老爺還在,沒事,再細瞧,好家伙,自家小姐倒地。這嚇得嘴里的話都有些不利索,“李府,他,答應了!”
話音剛落,白毅一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只留下晴初和管家面面相覷,瞬間,猶如離弦之箭,二人分奔而去。
晴初抱起了菊花,管家抱著白毅,直掐人中。
菊花被抱在書房軟榻上,白毅卻緩緩地醒來,拽著管家的手,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剛才說什么?”
“老爺,媒婆回來說,李府接下八字,同意了!”
話音剛落,白毅大呼,“我的萱兒啊!”
兩眼一翻,白眼朝天,又暈過去了!
那邊,媒婆得了賞錢,朝著自家而去。
走街串巷,溜達地去藥店里買了些蜈蚣,又去玉石店里,買了些東西,回了家。
推開了籬笆院,倒是見著院子里的兩人,一人拿著扇子,扇風,躺在躺椅上,一人還在吃著西瓜。
“喲,大姐你回來了!”吃著西瓜的那老婆子吐著籽,“又買了東西,今兒賞錢多了?”
“那是,”那媒婆子嘚瑟地說道,“也不瞧你姐姐誰!”
“姐,”那躺在躺椅上的,轉過身子說道,“你又去藥房了!一股子,藥味!”
“不要是吧,那我扔了!”媒婆子翻了翻眼,轉身,隨手一扔,便把那藥材扔了去,不料那老婆子身手好,倒是接住了。
“不是不要嗎?”媒婆子說道。
“買都買了,干嘛不要!又不是錢多燒的慌!”喜笑顏開地,把那藥材包貼身放好。
“切,”媒婆子把另一包東西扔給了那吃瓜的婆子,“都過來,今兒,我遇上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