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怒火
- 一袖菊花香
- 勿縱
- 2515字
- 2020-02-27 18:51:52
再輕的風都會在湖面上卷起漣漪,再靜湖也會在風的輕拂下泛起漣漪。
而人也一樣,生氣的人看什么都是惹人厭煩的;悲苦的人看什么也都是悲傷難過的。
正如大京當朝左相,李仇。
從酒樓一回,便直奔府邸而來。
腳步匆匆,帶風而去。
過走廊,下臺階,打拱門下走,撩起珠簾而去。
入了書房,便是隨手一掃,把那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掃得干干凈凈,一清二白。
“大人,”管家自酒樓出,便是小心謹慎卑微不敢多言,但是若是到此都不說話,那怕是過失了。
“他們的眼睛都是干什么的?”李仇怒指半空,似乎那些廢物就在跟前,“那三個人,說丟就弄丟啦?都是瞎子嗎?”
“大人,息怒!”管家卑恭彎腰地說道。
“息怒?”李仇冷哼一聲,“我遲早被那些個飯桶給活活氣死!”
話說沒多久,打門外傳來響聲。
“爹,爹!”門外高聲,管家聞言,抬眼看著李仇,見他別了別頭,便知讓自己出去。
“公子,大人正在氣頭上,您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管家細細勸說著。
“可是......”李一頓時無精打采了起來,“那我待會兒就來!”
李仇見管家回來,冷哼一聲,“去把云先生叫來!”
“是!”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遠離風眼。
李仇徘徊于房間,眉頭緊鎖,越想越生氣,掄起花盆便砸了下去,連泥帶根的就把那花摔得稀爛。
似乎還覺得不過癮,見得那書架礙眼的很,順腳一踢,踢翻了去,架子上的古董花瓶,稀奇花種,就這般摔了下去。瓷的成了片兒,泥的成了渣兒,帶水的灑了一地,帶花的落了漫天。
“主子,你尋我?”云先生見著這書房滿地狼藉,不由地挑了挑眉。
“我問你,”李仇轉身,紅了眼地問,“這幾天可有見到那三個可疑人?”
“未曾,”云先生搖了搖頭,“聽他們說,只見些相似的,但是排查了以后,都發現不是!”
“廢物,廢物,”這下子,書桌也被踢翻了,“三天了,漠城離京都不過兩天的腳程,他們就算是烏龜,也到了!現在跟我說沒有?”
云先生聞言,頓時一驚。
李仇拂袖而言,“現在給我派人死守白府,哪怕是蒼蠅都得看住了!”
“是,”云先生匆忙出去。
李仇狠狠地攥著椅子上的木把手,“白毅!”
這邊李府倒是電閃雷鳴,那邊白府亦是烏云綿綿。
白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府,只是一抬頭,便發現自己已經在自家門前。
“老爺!”門外下人行禮而言。
白毅跨過門檻,扶著門邊,點了點頭,無神地走了進去。
不知道路過多少花盆,見過多少假山,聽了多少鶯啼,白毅走到了書房。
漠然地略過書桌,坐在了椅子之上。
拿著簪子,那折斷的簪子,不由地淚水下了來。
落在了簪子上,濕了那簪子。
“爹!”白萱兒緩緩地走來,靠近了白毅,見那簪子一笑,把那帶簪花的半根,插在了自己頭上,緩緩地轉了轉。
衣裙翩翩似芙蓉,白云面容嬌羞重。
“女兒,美嗎?”白萱兒莞爾一笑。
“美極了,跟天仙似的!”白毅落淚,“我女兒怎么看,怎么美!”
“爹,你哭什么?”白萱兒上前,輕輕地抹去了白毅眼角的淚水,“有人求娶你女兒,你應該高興才是啊!爹!”
“萱兒,是爹無能??!”白毅輕輕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女兒那花容月貌的臉,不由地哭了起來。
“爹!”白萱兒按住了白毅的手,搖了搖頭,“至少女兒還活著不是嗎?”
“兒啊!”白毅低頭哭了起來。
晶瑩的淚珠滑落,落在了白毅的頭發上。
“爹,不哭,”白萱兒安慰地說道,“至少女兒嫁過去,還能保全你跟娘不是嗎?”
“不行,不可以!”白毅想到了什么,“爹和你娘不需要你保護,走,咱們今天就走!”
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白毅猛然起身,拽著白萱兒就跑。
“爹?。 卑纵嫠﹂_了白毅的手,“你說過的不是嗎?若是我們出城,就會死路一條,若是待在城中,李仇還能忌憚皇帝,忌憚爹的勢力,不敢出手,但是一旦出城,便是誰也說不清了!”
“兒啊,”白毅閉上了眼睛,跪了下來,“下輩子,不要做爹的女兒,爹愧對你??!”
白萱兒隨著一跪,抱頭痛哭,‘李仇,我若嫁過去,便要你家雞犬不寧!’
痛哭之聲不絕如縷,夾雜清風,夾雜鳥鳴,更是夾雜著門外躲在一旁的尤三娘的哭聲。
單手捂嘴,淚滑落,淚眼朦朧,靠著門窗滑落在地。
菊花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別人的導淚索。
她只知道,自己剛喝的那杯茶似乎有些涼了!
“這什么客棧啊!”菊花嘟喃幾聲,反正房里的那個老太婆也出去辦事了,虎子也跟著一塊,只有自己獨在空房,所以菊花一伸手,便把那涼透了的茶,加熱了起來,“連茶都是涼的,開什么客棧!改行做涼茶算了!”
話是那么說,但是茶還是喝了下去,畢竟一人在這里,除了喝茶,她還能做什么呢?
菊花嘆了嘆氣,走到窗前,倚著窗戶,看著窗下人來人往,這般景象讓她響起了當初在大京青樓的景象。
側頭看去,不知道那個跟著自己在餛飩鋪子里搶位子的姑娘怎么樣?
“那是?”菊花側頭一瞧,似乎瞧見了什么奇怪的人。
身穿道袍,手持拂塵,不知道為什么,雖說看上去仙風道骨,但是總覺得哪里有些維和。
定睛瞧去,周身清氣流轉,似乎是哪位仙家下凡?
“此地靠近西牛賀洲,乃是南贍部洲邊際,地處偏僻,”菊花回憶著自己在仙島上藏經閣中看見的東西,“靈脈稀少,靈氣也不及中原,怎么還有仙家到此?莫非是下鄉體驗生活?”
那道士似乎察覺到了菊花的目光,抬頭一瞧,眨了眨眼,“凡人?”
憑借著菊花道主的身份,道士并不能察覺到菊花是仙人。
畢竟她背后,小至菊花道,大至天道都在庇護她,守護她,區區一個天道底下不入流的東東怎么可能看穿?
道士收了心,朝著前頭走去,‘帝君,我來了!讓你等久了,也是故友的不是!’
奸笑之余讓菊花毛骨悚然,“怪得很!”
話音一落,趕忙關了窗,這天冷了,還是不要開窗的好!
菊花聳了聳肩,倒了杯茶,一口喝下,噴了出來,茶涼了,不好喝,“還得自己動手!”
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雙手放在茶壺上,紅彤彤的,不一會兒,就燒開了!
這時,門被推了開,晴初和虎子走了出來。
“怎么了?”菊花見著晴初這般模樣,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一靠近白府,”晴初坐了下來,喝了一杯茶。
菊花看著晴初拿了自己剛喝過的,不由地想要阻止,見晴初喝得痛快,便又止住了。
“一靠近白府?然后呢?”菊花疑惑地問道。
“我一走近,便察覺到暗處藏了很多人,”晴初凝重地說道,“不敢逗留,便帶著虎子直接回來了!”
“那晉王府呢?”菊花知道,晴初和虎子不僅要去白府,還要去晉王府。
“我問過了,”晴初嘆了嘆氣,“晉王不在!”
“那怎么辦?”菊花疑惑了,這下如何進白府?
“所以,我決定,夜探白府!”晴初放下了茶杯,精光一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