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些日子,李總明顯對我的銷售情況不滿意,動不動就沖我發火,大會小會上點名批評銷售科的工作不力,最后使整個公司的運作都很困難。我聽了心里難受極了。
正好是禮拜天,我想輕松輕松,或者是想換個環境去靜靜,一大早我就起來了,拿上釣魚竿,準備去離公司不遠的河邊釣魚。剛要出門,不知老板娘溪溪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看著我拿著釣魚竿和裝魚的網子,說:“劉科長,好雅興呀,今天起來這么早,是要去釣魚吧?”
我看了看溪溪,穿著一身運動服,頭上戴著一頂遮陽帽,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看樣子也是要出去踏青或者搞野外活動的打扮。我問道:“溪溪,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溪溪笑了,用那雙充滿神秘、含有挑逗的眼睛看著我說:“你猜?”
我真不明白,也不想猜她要去哪兒,因為她去哪兒與我無關。溪溪是老板娘,我時時都在躲著她,除了工作上的事必須要找她,我一般都不去找她。她雖然長得漂亮,更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女人味,但在這個公司里,她就是一團火,誰與她走得近,肯定會燒著誰,甚至會燒得遍體鱗傷。
但不管我怎么躲都好像躲不開她,她總是像幽靈一樣跟著我,不管我想做什么,她都好像事先知道一樣,不管我去哪兒都好像被她掌握一般。我弄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對我這樣,我與她有啥關系呢?她雖是老板娘,是公司里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出于對公司的考慮,也用不著這樣,我雖然在公司上班,但也有我的自由空間。
突然,一個讓我興奮更讓我擔心和害怕的猜想,猛然跳進了我的腦子,溪溪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這還得了,她是老板娘,我是她的員工,若她真有這種想法,不知道對于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或是天大的壞事?我真的不敢想,也不敢期望,更不知怎么面對。
我說:“不知道。”
溪溪收起了笑容,顯得有點生氣了,愣了一會兒說:“你再猜嘛,我說你平時很聰明的,這時怎么變成傻子了?這有點不像你劉科長的風格吧。你是真不知道我這是要去哪兒,還是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
我說:“我真不知道。”
溪溪又笑了,說:“我想,你啥都知道,更知道我今天要去做什么,我看你是在裝傻。不過,我還真喜歡你這樣兒,人有時還真的要傻點好,省得吃虧,聰明反被聰明誤呀!好吧,我告訴你,我今天要去釣魚。”
溪溪說得對,我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她是想跟著我去釣魚。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釣魚的。哦,想起來了,昨天下午我從街上買釣魚竿和裝魚的網回來被她看到了。就這么一個小小的細節她都看在眼里,那我其他的行蹤她也知道吧?她真是個心細的人。
也許沒有我想象的這么嚴重,她這么一整天都好像沒事干,而且養尊處優的女人,不找點這樣那樣的事,怎么打發無聊的時間?她去找點啥事不好,可偏偏跟我過不去,我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呢?不外乎我是她招聘來的,但她也是代表公司招聘,不是她招聘我呀。也許是她對我真有那么一點愛或者喜歡,不可能,人家是老板娘,她怎么會喜歡我呢?
想到這兒,我雖不是害怕,但至少認為離她遠點好。趁她這時拿東西去了,我得趕緊走。一個人悠閑悠閑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好!
可我剛走出廠門不遠,溪溪把車開過來,在我身邊停下,伸出頭來,有點生氣地說:“我說劉科長,你這人不夠義氣吧,你知道我今天是想和你一起去釣魚,可你卻悄悄地走了,我真這么讓你討厭嗎,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去?”
我看著溪溪這樣子,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只說:“我是知道你要去釣魚,但哪里知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我以為你是和李總去喲。”
不知怎么的,一提到李總,她更生氣了,說:“你是不是想拿李總來壓我?告訴你,他昨晚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說,他會陪我去釣魚嗎?你是有意躲我,不想讓我和你一起去。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
我看她真生氣了,笑著說:“溪溪,你別生氣,我哪敢不讓你去呢,你能陪我去釣魚,是我巴不得的,我高興還來不及。”
溪溪聽我這么一說,不再生氣了,笑著說:“真的?”
我肯定地回答:“真的!”
溪溪打開車門說:“好,上車。難得出去釣回魚,干脆去遠點的江邊釣。”
二
我上了車后,溪溪把車開得飛快,我叫她開慢點,她說:“沒事,說別的不行,開車我絕對在行。整天待在公司里,悶死了,今天出來玩,真開心。人只要開心了,做啥事都會有精神,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感受一下坐在我車上的滋味。”
我說:“當然,但還是開慢點好,安全。啥事都沒有安全重要嘛!”
大約開了半小時,終于到了江邊。由于今天的天氣很好,又是禮拜天,江邊釣魚的人很多,我們就選了一處稍微偏僻點的地方釣。
溪溪告訴我,她小時候最愛看爺爺在小河邊釣魚,爺爺釣魚時總是聚精會神、屏息靜氣地等著魚上鉤。哪怕等上大半天沒魚來,爺爺也仍這樣等著,從不灰心喪氣。等著等著,往往就有魚來了,爺爺興奮地說:“嘿,魚咬鉤了。”她也高興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釣線,目光好像要穿透渾濁的河水看清釣上了什么魚。爺爺更是興奮得想大叫,又生怕驚動了魚,就只能在心里叫著:上鉤了的魚,別讓它跑了!爺爺緊皺眉頭,一步步地向后退,一邊使足力氣收釣線,魚卻和他作對,一會兒被什么東西絆住,一會兒又卡在什么地方。爺爺蹲著馬步,一咬牙,兩手一用力,“嘩”驚呼一聲:“啊!”又失望地喊聲:“哦,天哪!那不是魚,那是一節枯樹干!”
溪溪說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聽著她講的故事,覺得真有趣,我跟著笑了。
其實,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讀小學的時候,每年夏天自己在讀書之暇經常和三三兩兩的玩伴一起去塘邊垂釣,也常常經受不住清澈塘水的誘惑而偷偷地下水洗澡嬉戲。往事如煙如幻,當時的心情如何現在已無從分辨,只剩下一些記憶的零碎片段。現在只能嗟嘆青春不在,只能對美好的過去會心一笑。
暖暖的陽光照在江面上,反射出微微的波光,照得我們身上暖洋洋的。我和溪溪坐得很近,似乎看上去,我們不是來釣魚的,而是來這兒看風景的。扔在水里的魚鉤似乎從沒動過,我們也不急,并不真正為了要釣好多魚而迫切想要魚來上鉤。
剛剛還躲在云層里的太陽又冒出了頭,天氣越來越熱。溪溪脫掉外衣,毫無顧忌地在我身邊晃來晃去,透過她那薄薄的花襯衣,能看清她衣服里面的全部,或許她是無意的,而我自己卻有心。但誰有心誰無意,誰也說不清。快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我們一條魚也沒釣到,我提議該回去了,溪溪說:“好吧,回去,可今天卻一條魚都沒釣到。不過,也很高興,釣魚真是太好玩了,不然那么多愛釣魚的人,還能這樣天天來嗎?”
我看到溪溪今天真的很開心,本來我是真想來釣魚的,可有了她,我一心想要釣幾條魚的初衷,卻改變了,變成出來看風景了,所以釣多釣少不重要,只要開心。我說:“是的,釣沒釣到魚不重要,關鍵是來這江邊坐坐,感受一下美麗的江景,放松一下心情,比真正釣到魚還開心,對吧?”
溪溪沖我笑笑,那笑里有一種挑逗,或者說有一種愛意,她說:“是的,我也這樣認為。但今天最大的收獲,是有你陪我,總比一個人待在家里好。外面的風景多美,尤其是這江邊更美,多么讓人留戀呀!”
我說:“溪溪,你怎么感嘆起來了,要是你喜歡來這兒釣魚,我隨時陪你來就是。別再感嘆了,走,老板娘,回去。”
三
由于公司的銷售情況不好,李總除了大會小會上批評我,他也在盡力想辦法,也時時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沉思。我懂得李總的心情,公司上下一百多人,每月都要發工資,還有各種必須開銷的費用,一句話,全公司的人要吃飯就需要錢。公司是為了賺錢,而賺錢的主要環節是產品銷售,何況這個華華公司是個不大的公司。這樣的狀況,對于公司里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不小的壓力,何況李總呢?
我這段時間去各大健身場所調查之后,也對市場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發現其實是我們銷售的路子不對。得先宣傳。先讓大家了解我們的產品,要先培養一些健身愛好者,這樣才能打開銷路,才能不斷地增加銷售額。一個大膽的構想便隨之產生。在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終于寫成了一份計劃書,送到李總的辦公室。
李總本來就對我的銷售工作不滿意,加上他為了這銷售的事也心情不好,就大致翻了一下,還給了我,說:“你整天就是這個計劃、那個方案的,我才不信這個,我只認你能夠銷售多少產品出去,能夠收多少錢回來。年輕人,要干實事,實事……懂嗎?”
我接過這份花了我很多心血的計劃書,又被李總莫名其妙地訓斥一番,感到非常難過,有一種無言的苦衷,也不知向誰說,更為沒人理解我,沒人站在我這角度上想想而生氣。平心而論,我是努力了的,我為這銷售盡心盡責,雖然沒取得滿意的效果,這也不光是銷售這環節沒做好,產品生產上肯定有原因。我沒說什么,只好起身走出李總辦公室,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把這份計劃書往桌上一扔,自言自語道:“別覺得委屈,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文化、沒腦子的人偏偏是老板、是富翁、是領導,而有能力的人偏偏是下屬、是窮光蛋……哎!”
難道我這份辛辛苦苦擬定的銷售與公司長遠發展的計劃書,就這樣擱在一邊了嗎?不能,絕對不能!我得想辦法去找溪溪,要千方百計讓她認可。我想她一定能看懂的,這個計劃不光是產品銷售上的問題,更是華華公司長久的發展構想。
但回過頭來又想,如果去找她,她就真的會幫我嗎?她說什么也是老板娘,得站在老板一邊,她不為公司著想,也得為自己著想吧。再說,我如果去找她,她真的幫了我,欠她人情拿什么去還?現在她像幽靈一樣跟著我,我明白她的心思,如果我主動去找她,不用想我也知道和她會發生什么,更知道是什么結果!
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別的辦法,在我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還得找老板娘溪溪,她有文化,只有她才讀得懂這份計劃書,只有她才懂得公司長遠發展的重要性。現在,溪溪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得抓住,只要渡過當前的難關,就別管以后會發生什么,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但我還在想,這事萬一被李總知道了,就麻煩了,肯定前功盡棄。通過我對溪溪的了解,她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有很多事她都沒讓李總知道,她也分得清孰重孰輕吧,所以肯定不會告訴李總的。
我在辦公室里想,這個機會一定是夜里,因為夜里李總一般都要外出,不是出去喝酒就是打牌,或在娛樂廳里玩,只有這時溪溪才感到寂寞,才有心情看我的這份計劃書,我才能直接地與她交換意見。
想著要去找溪溪,我卻左右為難。不去找她呢,我那新的計劃新的設想就無法在公司董事會通過;去找她呢,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會冒很大的風險。再說,就是找到她,她肯不肯幫我,還得打個問號呢。她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不是那種隨便被人左右的,平時看上去她只講究吃喝打扮,閑人一個,其實不然,那只是她的表面。
任何人都有不同于表面的另一面,頭腦再簡單的人,心里想什么誰也看不清楚的。何況溪溪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人,而且還受過高等教育。她的身份雖然看起來不光彩,是老板的“情人”,但是當“情人”也要講究本事的,看她平時的性格外柔內剛,誰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女人。
四
很快就到了夜幕降臨,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整個大樓里顯得靜靜的。也許是我平時就喜歡孤獨,喜歡一個人在夜幕降臨時,獨自漫步在夜色中。微風緩緩吹過,帶著一股暖暖的氣息,使人陶醉,聆聽樓下花園里花草的私語,享受夜幕下各種蟲鳥的叫聲,有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我在外面轉了一會兒,夜色更濃了,在這迷人的夜色中,我像個幽靈,更像一只小蟲子,在夜幕里尋找著獵物似的,眼睛總是盯著溪溪的那窗口,在尋找一種可乘的機會。那窗子里亮著燈,屋里沒有聲響,很寧靜。我就這樣轉來轉去,覺得夜色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優美,寧靜中透露出那份溫馨。
等待是難熬的,也是漫長的,我才在這兒轉了一會兒,就覺得仿佛好久一樣。本來是一件正當的事,卻要以這種方式去找她,自己都無法理解。
正當我在廠區里轉悠,突然發現停在公司門前的李總那輛專用小車不見了。我知道李總這時肯定出去了,他一出去了往往要深夜才能回來。我就拿著這份計劃書往溪溪的住房走去。
上樓時,我的心跳得很厲害,有點害怕再往上走了,也試圖轉身回去。但卻不甘心讓自己辛辛苦苦擬的計劃書變成廢紙。于是鼓足勇氣往上走。到了三樓溪溪的房前,發覺房門沒關,我就隨手推開門,見溪溪正坐在床上看電視,我又敲了一下門。溪溪看見了我,吃驚地問:“是你?你怎么上來了,你來干什么?”
我仍在門口站著,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更不知是說還是不說的好。終于鼓起勇氣說:“溪溪,我這時來……是有點事找你。”
溪溪也有點不知所措,對于我的突然到來她好像也沒有心理準備,她吃驚地望著我。看得出她也有些驚慌,但她似乎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也鎮靜了許多,說:“有事去找李總,他現在不在家。”
“我……就找你。”這話一出口,就沒有回頭路,哪怕不行也得去試試。就是軟磨硬纏,也得讓她幫我,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也一定要抓住。因為,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冒一次險。說話間我就走了進去,溪溪吃驚地從床上下來,坐在沙發上問我:“我說劉大為,你這時來我這兒,到底有啥事?如果不急,你還是明天去辦公室找李總。”
事已至此,我一不做二不休,很快鎮靜了下來,明確地說:“我有一份計劃書,想請你先看看,再幫我提點意見,再就……在李總面前舉薦一下。”
“哦,這事。”溪溪由先前的驚慌變成了內心的高興。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覺得平時看來這么高傲的我,一下子就來求她,覺得她在我心中有價值了,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自豪感。她說:“坐吧,既然上來了,坐與不坐,都是一回事。”
我聽出了溪溪的話外音,但卻裝著一點也不明白。一時間,我內心深處的孤傲勁不見了,變得十分溫馴。我只好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我說:“溪溪,通過對健身市場的調查,我們只銷售健身器不行。公司得投資興建一個健身娛樂場,先開拓出自己的消費群體,那樣才能打開銷路,你看呢?”
溪溪無心聽我說這個,她站起身,在我身邊走來走去,估計也在心中思考著,這個事要不要幫我?我明白,她也一時拿不定主意。但她沒明說,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現在別說這個行不行,說點別的好不好?我知道你近段時間很累,可我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五
我不知道說啥好,也不知道她想聽我說什么。我說:“我來找你就是為這事呀。不說這個,還能說啥?溪溪,你一定得幫幫我,我是為公司好,要是能打開銷路,公司能掙更多的錢,你明白嗎?”
溪溪仍心不在焉,她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現在就回答你?你知道,我在公司里啥也不管,我是一個只知道玩的人,這個你不是不知道吧?你這正事,應去找李總,他肯定會支持你。要是你真有別的事,我還可以給你想想辦法。”
我說:“溪溪,我找李總了,他連看都不看,你說我再找他還有什么用?”
溪溪聽我這么一說,笑著說:“這下我就沒辦法了。”
我一聽,心都涼了許多。好不容易想到這個辦法,但她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什么呢?人家畢竟是老板娘,人家不幫也許有她的難處,我不能強人所難。枉我冒這么大的險來到她房里找她,只是空歡喜一場。
溪溪見我有點灰心喪氣、愁眉苦臉的,她明白我在想什么。她拿出一瓶葡萄酒倒上,遞一杯給我說:“來,喝一杯,酒能壯膽,還能解千愁呀!”
我感到吃驚,我是來找她幫忙的,怎么她倒上酒了?在這兒喝酒是不是不適合。萬一李總提前回來了呢?那不說也知道會是什么后果,我從進來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哪還有心思喝酒。我說:“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我得走了。”
溪溪笑了,眼睛里充滿著一種勝利者的表情,她說:“你不喝,我自己喝,酒能消愁,酒能壯膽,酒能讓人心軟,酒更能改變一個人的主意。酒呀,真是好東西。”
我聽她這么一說,明白了她說這番話的意思,我想:我已經冒了一次險了,何不再冒一次險,來都來了,干脆陪她喝幾杯,說不定,酒一喝她就改變主意了。我接過酒,喝上一杯,說:“酒我喝了,你幫不幫我就看你的了,你這兒我不能久留,我該走了。”
也許是溪溪連喝了兩杯酒,臉也開始紅起來。我知道女人大多都能喝,但她卻不像我了解的那些喝酒的女人。她們多數是在應酬的場合,自己在家自斟自飲的比較少。溪溪喝酒不是應酬也不是自斟自飲,今晚喝酒,也許是喝給我看,證明她生活得很如意。此時的她雖沒醉,但也完全進入一種讓人說不清的那種狀態。她說:“你還是多坐一會兒吧,現在走,跟再坐一會兒走,不是一回事嗎?反正你已經來這里了,對吧?”
我想也是,就干脆坐下來,與溪溪碰杯后繼續喝酒,喝著喝著,溪溪用紅紅的眼睛看著我,看得我簡直不敢抬頭。我避開她的眼睛,勸她別喝了,喝多了不好,酒多會傷身。她也聽了我的勸,不再喝酒了。停了一會兒,她走了過來,一把將我從背后抱住,說:“你今晚能來,我真的感到很意外。但我也很高興。你不知道我,你只看到我表面的風光。其實,我也有我的苦,心里苦。李總雖有這么大的一家公司,他仍算一個收廢品起家的土包子,但他仍不知足,每晚還出去吃喝玩樂,找女人,他……”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慌忙推開了她的手,連跑帶逃似的走出溪溪的房間,心里既恐慌,又覺得有些慶幸,我差點為了我的事業,為了我的欲望,出賣了自己的貞潔,對不起我的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