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昌寺歸來之后,江一清就一直心潮澎湃。沒想到上一世只有在武俠劇中才有的情節,在這一世發生到了自己身上。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影,頭戴斗笠,潔白似玉的面龐,一身黑色勁裝,一把絕世神劍抱于懷中,狠狠地說了一句:“請叫我高手!”
“嘿嘿嘿嘿嘿…“江一清不由得YY起來,結果一只玉手伸到耳朵上擰了一把:“臭小子,在傻樂什么?”大姐不知什么時候走進屋來,道:“爹喊你過去呢,還不快走。”江婉蓉推著江一清就往前廳跑。
江一清雖然臉上顯得頗為不耐煩,但是心里對于江婉蓉的舉動并不討厭,他太久沒有感受到過親情是什么滋味了,而且他能感受到大姐江婉蓉雖然表面上兇巴巴的,但是對他卻是相當的好。對江一清來說,這才像是家人。
來到了前廳,只見江叔玉端坐在一把圈椅上,見這圈椅周身雕花,紅木材質,好生氣派。
“來了?坐吧。“江一清喝了口茶,緩聲說道:“二郎,聽你姐姐說,你今日去那永昌寺,竟然一次就突破了沉脈境?”
江一清笑著摸了摸頭,說道:“是啊,爹,要不是行智禪師將那小無相丸送與我們三個人,我恐怕還不知道怎么修煉。”
江叔玉看著一旁略顯不好意思的江一清,笑罵道:“你這混小子,小的時候逼著你練功,你不僅不練,還把教你的黃師父戲弄走了,你可知道你那黃師傅可是在西岳論武中第二十三位,要不是為父當年硬把他留在軍中,恐怕現在早已效命于聽雨樓了。”嘆了口氣,又說道:“也罷,今日就將我們江家心法凌云慟傳授與你,走,隨我去校場。蓉兒,你也過來吧,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江家心法真正的用法。”說完起身就朝著后院校場方向走,江一清姐弟二人相護對看一眼,緊隨其后跟著江叔玉的腳步來到了校場。
江叔玉今日沒有帶甲,一身素白勁裝,與這白色雪景甚是相稱。這時,江叔玉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桿長槍,對江一清江婉蓉二人說道:“我江家武學凌云慟,講究的是速度和力道,不同人根據自身內力及個人意志來選擇不同的修煉方向。當然,可以兩者同修,只不過我江家極少有極二者之大乘者,原因在于凌云慟分為速篇和力篇。”
江一清思考著,看了看江叔玉說道:“爹,您是不是主修的力篇呢?這力篇與速篇不都應該相輔相成嗎?”
江叔玉答道:“不錯,我主修的便是這力篇。”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這力篇因我家族漢朝的變故,后四篇已失傳,經過后來需求前輩的探索改良,也只是續上兩篇而已。速篇,聽其名就知道,這凌云劍追求的便是速度。速篇有完整的凌云劍法十篇傳于后世,但能修到第八篇之上的族人卻也少之又少。這速篇追求身法,而凌云槍追求的確是力量,能將二者融會貫通之人,怕也只有那江萬里前輩了。”
江叔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感慨著說道:“遙想當年我族前輩江萬里,一手凌云劍法,橫掃天下武者,后入軍中,又獨創凌云槍法,大破胡人的入侵,后又隨李廣將軍征戰西域,江湖上更是留下佳話:‘凌云慟兮江湖破,征萬里兮笑蒼天。’萬里前輩,那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氣概。如今的江家卻早已沒落,能傳至今日,已是家門幸事。”說道這里,江叔玉以往沉穩的性格竟然有了少許激動之色。
江一清說道:“爹,后來江萬里前輩呢?有前輩在此我江家不應該到這中地步啊。”
江叔玉沉聲說道:“那日江萬里前輩應佛門使者婆羅迦之邀,說樓蘭古國發現密寶,一同前去觀賞,后竟不知所蹤。“江叔玉眼神黯然。
一旁的江婉蓉一改往日潑辣的性格,沉色說到:“爹,之前的事情都無法轉變,應該重視當下。爹,雖然您的心法不能突破,但這宗師境它也分為七經八脈,以您的功力,也在這上等宗師之列。我江家歷代從軍,這軍中可不是那江湖。上戰殺敵,才是軍人職責。只不過呢,也有個例外…”說完點了點江一清的腦袋道:“爹,你也不說說小弟,整天游手好閑。女兒剛從大哥那里回來就聽說這臭小子領著王晨趙洪那兩個紈绔去迎春樓了。“
江叔玉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的愁容也消失了。“哈哈哈,你們姐弟兩個從小就愛打鬧,這二郎卻又黏著你,算了,蓉兒,這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清兒,往日里爹素來沒有管過你,但如今走上這練武之道,應當勤加練習。來,蓉兒清兒,為父讓你們看一看何為凌云槍法。”
凌云槍法,是根據江家心法凌云慟演變出來的。凌云槍法相傳是江萬里當年靠凌云慟擊敗各路江湖豪杰,最后入軍報國,將這凌云慟結合到適合作戰的長槍所創的槍法。
江叔玉動了,只見周身運轉起一層淡紅色的霧氣,薄薄地圍繞在身體四周。“起!“江叔玉大喝一聲,“凌云槍第一式,蛟龍出海!仔細看好。”
江叔玉雙手握緊長槍,向前方輕刺出去,手腕一抖,緊接著槍頭上下挑動,竟然透出一絲絲青芒,猶如一條條銀色的靈蛇飛舞。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江叔玉腳步微轉以腰部力量帶動槍身向右方橫掃而出,那一條條靈蛇全部融為一體。那是一頭蛟,通體透露出乳白色,全身近乎實質,但還可以明顯看出一層淡淡的薄霧環繞于身體周圍。只見那蛟左右晃動,如同在海中遨游,但它所到之處,所有地上的白雪竟然全部沒有了,連一灘雪水都沒有。這時,江一清看到,那蛟剛出來時那真實的身體,竟然慢慢的虛化,最后,那蛟猛然抬起頭來,直沖云霄,最后化為了點點星光。
江叔玉收起了槍,轉身看著江一清二人說道:“雖說這凌云槍為力篇修煉,但這槍法卻也有速篇之影。看這一式”說著,江叔玉又掏出槍來,手臂快速上下抖動,剛才那一條條靈蛇又出現了。江叔玉看了看二人,二人正在耍小眼色,笑了笑,但又擺起正經臉色,說道:“清兒,你姐姐隨軍多年,跟著你大哥征戰疆場,連陛下都曾夸獎過,將門虎女,那時陛下竟想要封你姐為都督府長史,但歷代朝廷從未有女官,為父也多加勸阻,不想讓你姐涉入朝局之中,陛下這才作罷。以后趁著你姐尚在家中,好好向你姐多多討教。你可明白?”
江一清尷尬地嘿嘿嘿的得笑了笑,是啊,沒想到一個只比他大了一歲的姐姐,竟然征戰數年,而“自己”卻逍遙自在,他這心里也起了好勝之心,雖然他是現代的人,但思想還是比較傳統,認為女人就不應該上戰場。所以,立刻拍起胸脯,向江叔玉保證道:“爹,你放心,孩兒定會努力修煉,早日去隨大哥征戰疆場,讓姐姐不用再去涉足危險之事。”
旁邊的江婉蓉看著的江一清,眼睛里卻飄過一絲淚痕,自己的這個弟弟自幼不喜歡習武,自從小時候摔下去那次之后,經脈受損,就再也沒提起練武之事。整日喊上三五好友,去那煙花柳巷尋樂。今日打通經脈,江一清就跟一下子長大了一般。
江叔玉點了點頭,拍了一下江一清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有志氣,這才像是我江家的好兒郎!蓉兒,你凌云慟已至三重境界,槍法已修至第二式,這些天,好好指導二郎。我先去看看又有何軍報。”江一清看到院外由管家江嵩帶領著一個穿著的鎖甲,背后背著行囊的傳令兵一路小跑進來。
江婉蓉和江一清對視一眼,江婉蓉說道:“那邊先讓爹去處理,我先來教你內功心法。”說著在一旁盤膝坐下,繼續說道:“凌云慟和凌云劍法一樣,分為十重境界,心法的境界會影響功法的,剛才爹那第一式幻化出來的蛟龍,是只有突破到了宗師境才能幻化出來的,而我現在只能幻化出一條蛇而已。”說著使出蛟龍出海,沒有了江叔玉抖槍時靈蛇出現的景象,只不過出現了一道道銀芒,最后掃槍時出現一條白色巨蛇,活靈活現。
江婉蓉看到這一幕欣喜不已,。往日她今日也突破到沉脈境,內力的增長使得武者自身加快運轉,內力越渾厚,使用的功法質量就能得到提高,而且會影響武者自身的體質。“清兒,凌云慟分十層境界,心法的每一層境界都可以給你帶來不一樣的改變。心法影響的是你的身體,如那行智禪師修煉的大般若韻,佛門心法會改造他們的體質,聽說修煉到那極顛境界,可使得他們肉身金剛不壞。不過那種境界,直至今日還無人能到達。“江婉蓉指導著江一清并說道。
江一清對武學從來沒有接觸過,一時摸不著頭腦,這時只聽到江婉蓉說道:“凌云慟前五篇可助你強健體魄,你需勤加練習,聽著,運轉內功,按照我所說的心法運轉。“
江一清沉下心來,靜靜地聆聽著江婉蓉所說心法,江婉蓉壓下聲音:“內功所至照丹心,七經八脈渡金功。靈臺靜默八仙至,我意凌云顯神通!“說完講一股內勁出入江一清身體之中但不知為何,卻被江一清身體排除,江婉蓉卻發現,江一清早已入定多時。
江一清剛剛聽完就按照婉蓉所說,將內力依次運轉至丹田,心脈,直至靈臺。當他的金色內力進入靈臺之時,藍色的那片虛化的薄霧竟然顯出一道身影,看了看江一清,道:“小娃娃,你能來至此地,我可是花了大功夫啊。“
一旁那團紅色的氣團卻說道:“你這老匹夫,那日要不是我你能找到這曠世奇才?應當有我三分功勞。小娃娃,那日我和江老匹夫被萬仙洞妖人打入靈境湖不曾想肉身破碎,只能舍棄這肉體,沒想到老夫發現一處黑洞,這才找到了你。我和江老匹夫江所剩內力都已傳至你丹田氣海,你這體質千年難遇,可將我們二人之內力融合至此,你且記住…“
紅色氣海將心法秘訣告訴了江一清后道:“可有記下?”
江一清說到:“晚輩記下了,多謝前輩。“一旁的藍色人影卻搶著說到:“干嘛?婆羅迦,這是我江家后人,自然要先學會我這自家功法,小娃娃,我來教你運功,婆羅迦那功法日后再說。”說著,強行傳功于江一清。
江婉蓉看著自己的小弟,這已過了三個時辰,自己當年領悟也只不過兩刻種而已,這時只見他的周身充滿了金光,睜開雙目,目光竟如此深邃,江婉蓉竟有些難以直視。這時江一清說到:“大姐,我已經領悟凌云慟,快去父親那里,估計有大事發生。”
江婉蓉好奇地看著江一清,只見這時,管家江嵩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姐,二少爺,快去前廳,老爺有事情交待!“
外面的天色漸晚,灰蒙蒙的天空,又有幾片雪花飄落,一場大雪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