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以為歐翰宇會再過來找自己,可是他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仿佛他們從來沒有發生關系一樣,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在杜池給他安排好新的住所,明天伊諾就要離開酒店的前一夜,歐翰宇又這樣闖進了她的房間。
伊諾拉開房門,看著依靠在門框上清冷的男人,淡定從容地問:“有什么事?”伊諾才洗完澡,準備吹頭發的時候,歐翰宇來了。
一顆顆水珠順著伊諾的頭發掉在地板上,形成一個小水潭,倒影出伊諾的緊張和慌亂。
“我你進去說嗎?”歐翰宇的眼神好像一道X光,盯著伊諾身上是衣服,她真敢這樣開門。
伊諾一口拒絕:“不能,有什么事情,我們明天約個地方再說,我現在要休息!”冰冷的語氣。好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站直了身體。歐翰宇諷刺一笑,曖昧不明地說:“我覺得,我們的事情在這里談最合適不過,難道你還要開一個新聞發布會,來介紹我們之間的關系嗎?我也不介意的。”
再一次領略到歐翰宇的絕情,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伊諾含笑點頭:“如果歐先生你愿意出席這個新聞發布會,我明天就一口開。”
伊諾沒有關門,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轉身去了臥室。
歐翰宇站在門口發呆,似乎在回憶某久遠的事情,然后才抬腳跨入地獄。
自由自在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歐翰宇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嘆:“你還真的會享受人生,生活過得多姿多彩。”
五年前她連住一個鄉下的旅館,都是全副武裝,害怕別人非議。
現在居然心安理得住進五星級酒店,還讓一個對自己心存不軌的男人進來。
沒有幾分鐘,伊諾就穿了一身正規的衣服出來,頭發也沒有在滴答滴答滴水了。
伊諾徑直去給歐翰宇倒了一杯水,寡淡地遞給歐翰宇說:“我這里只有白開水,你就將就一下吧!”像歐翰宇這樣的人,應該沒有品嘗出來白開水的甘甜,他大概只青睞有味道的酒。
一口飲完白開水,歐翰宇鎖定伊諾的眼神說:“我不會將就任何東西。”
要是自己愿意將就,自己也不好到現在還是單身。
沒有去深思歐翰宇話里的深意,伊諾把桌子上的文件收回文件夾里,端端正正地坐在歐翰宇對面,等著歐翰宇說話。
但是歐翰宇只是這樣看著伊諾,好像這樣就能夠看透伊諾的心。
被歐翰宇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伊諾覺得自己被他的目光剝離了,有一種羞恥感。
“如果你是想要過來談論我做你情人的事情,我現在不想做了,你可以走了。”伊諾強硬指著門口的方向,讓歐翰宇出去。
他過來找自己,還能干什么,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征服的玩物罷了,自己不會奢望他還能夠對自己真心。
歐翰宇漫不經心地翹起二郎腿,腳上的皮鞋亮得刺眼。
興趣盎然地反問伊諾:“伊諾你有拒絕的權利嗎?”那副掌控一切的態度,讓伊諾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收回自己的手,伊諾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聲音狠狠擊打著歐翰宇的心,很疼,很疼……
“你為什么有這個自信,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呢?歐先生!”伊諾的笑聲停得毫無預兆,她竟然能夠這樣把自己的真實情緒隱藏得這么好。
曾經她無比的把這個人的態度看得太重了,后來,慢慢地伊諾就有意回避了他的看法,她何必去在意一個男人態度和看法。
她已經學會了如何把將自己曾經的那些幻想,致密的掩蓋,扼殺,不會讓其成為自己繞不過的坎。
這個問題如同這夏日的夜空,是一個值得歐翰宇深究的問題。
拉了拉自己的領帶,歐翰宇給了伊諾一個答案:“因為我知道你在乎的東西是什么?如果你真的無所謂,我也能夠做一個出爾反爾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決定,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冷俊的臉上晦暗不明。
終于,伊諾在戰場舉起了白旗,從來未曾想歐翰宇會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伊諾放下尊嚴求著歐翰宇:“歐翰宇,就算是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什么偏偏盯著我不放?”
伊諾的語氣幾乎是哀求,目光里全是哀傷。
避開伊諾哀傷的目光,歐翰宇未曾料到伊諾竟然會求自己,她那么清高孤傲的人,也會低下頭來求自己。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今天晚上住在嘴里,二是你跟我走!”歐翰宇馬上給伊諾兩個選擇,自己是不會放棄她的,哪怕是把她的翅膀給折了,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知道歐翰宇是鐵了心,伊諾把自己外露的情緒收拾好,淡淡地說著:“隨便你,我不會跟你,歐翰宇,你還是不要太過分了,如果真的把逼急了,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伊諾站起來去吧臺找酒喝,她覺得自己現在要喝一點酒,來麻痹自己的心,痛過一次,再面對刀刃的時候,就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崩潰了。
沒有阻止伊諾,歐翰宇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扔在一邊的沙發上,抬頭看著門口的高跟鞋,再看看伊諾已滲血的腳后跟,皺起眉頭。
拿了一瓶紅酒,回到沙發上,開始喝酒,當歐翰宇不存在,看開了以后,心里就越發歸于平靜。
歐翰宇站起來,掃了一眼伊諾,轉身離去。
伊諾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這樣的自甘墮落。
歐翰宇走了以后,伊諾就把酒杯扔在茶幾上,仿佛被一瞬間抽干了自己的力氣,一下子攤在沙發上,看著刺眼的水晶燈。
閉上眼睛,一顆眼淚落了下來,神情悲傷地自言自語:“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回來。”
我歐翰宇說得對,如果自己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根本就不會回來撕開自己的傷口。
但是,回來以后,伊諾卻還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呢?現在的伊諾卻迷惘了。
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伊諾猛然睜開眼睛,看到去而復返的歐翰宇。
一下子忘記了掙扎,因為歐翰宇的表情十分的溫柔,眼神里透著濃烈的心疼,是自己的錯覺嗎?
歐翰宇半蹲在伊諾的面前,開始小心翼翼地也她上藥。
伊諾的眼里全是這個溫柔的男人,仿佛生命的四季都暫停了,統統歸入了歐翰宇的眼神里。
歐翰宇突然開口命令著:“從明天開始,給我把你的高跟鞋扔了。”腳都被磨成了這樣,自己就不知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