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薇薇打完電話，趙卓立馬打開了手機。

看到網絡上無數網友在海融金投分析師帖子下留言，趙卓無比惱怒。他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海融金投的老總。

“你們公司的人怎么回事兒？我找你們做盡職調查的事情怎么給我滿世界亂說？”

海融金投不過是一個投資機構，每年的盈利還不到超凡公司的一個零頭。對于趙卓怒火，海融金投的老板哪敢放肆。

被趙卓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之后，這位老總根本不敢反駁，還慌不迭地給趙卓道歉，表明一定徹查。

很快，海融金投這個年輕的分析師就刪除了自己在社交平臺上的發言。

隨后海融金投公司的官方平臺也發表聲明：

“近日我們公司內部員工于網絡上發表不當言論，對我司雇主產生了不利影響。對于該員工發表的不當言論，我們深表歉意，現我司已經開除該員工。特此通知。”

但這個時候網上爭論李凡跟趙卓矛盾的風聲越來越大，這個通知一出來，簡直就是越描越黑。再加上趙卓本人一直保持沉默，原本還有一部分不相信趙卓故意打壓若若科技的網友立馬明白，這消息八成就是真的！一定是趙卓在故意打壓若若科技。

消息坐實之后，輿論簡直是一邊倒。

IT行業的李凡信徒幾乎全都出來為李凡站臺，大家紛紛留言表示支持。

“李神十六歲開始創辦超凡科技，超凡科技的第一桶金是李神寫軟件賺的。在之后李神不斷打破國際封鎖，寫出了一個又一個國產軟件，對超凡公司的貢獻巨大。他不應該受到打壓，尤其是超凡公司的打壓。”

“前些天看新聞說，李神離職的時候，公司回購他股份只給了10億。這是對我們技術人員的侮辱。可見趙卓乃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奸詐小人！”

“真的好心疼李凡大神?！?

“這些年幾乎是李神一個人引領了我們國內IT行業的進步，要不是他，好多外國的先進技術我們都無法學到。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被人針對得這么慘?！?

“大神的新游戲我一定去玩，支持！”

“當初世界范圍內興起智能手機熱潮，國內卻因為各種原因無法使用野菊公司的logo系統，導致國產手機落后于世界。完全是因為李神一手改寫logo系統并進行深度定制，logo系統才在中國市場上出現。超凡公司現在最賺錢的手機業務，是李神一手創立的基礎。這樣一個人，竟然被某些小人以卑鄙的手段趕出了公司，想想都替李神不值?！?

“希望大神在新公司繼續創造佳績！”

……

在一片支持李凡的聲音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反對李凡的聲音。

“李凡這些年一直在超凡做國產系統，公司為此賠了三十多億。又不是沒人勸他，但他執意不改。現在logo系統占據了全球90%以上的移動端操作系統市場，國產系統已經失去了進入市場的機會，怎么可能成功？難道要留著他繼續給公司賠錢？”

發表這個言論的，是超凡公司現在的系統研發部總監劉楠。

因為劉楠也是IT圈很有名的人物，他一發表言論，立馬有人留言。

”李神跟趙卓果然有矛盾，原來是因為國產系統！”

“照你這么說，超凡公司趕走李神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回購股份時給的錢是不是太少了？我估計今年在西里富豪榜上都看不到他了?！?

“你瞎說。李神就是因為不斷地打破國際壟斷才被稱為是李神，他要是做國產系統，一定比野菊公司地logo系統強一百倍。”

“現在互聯網這么發達，移動端市場這么大，我國早應該弄一個自己的國產系統了。在這件事情上，我無條件支持李神?！?

“你個蠢貨，你研究不出來便去詆毀別人，有意義嗎？”

“任何事情總需要時間，沒有一蹴而就的成功。李神已經創造了那么多奇跡，為什么不能多給他一些時間呢？”

……

劉楠看到自己的賬號下無數留言支持李凡，根本想不明白。在他看來超凡公司趕走李凡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支持李凡呢？

這些人都是傻子嗎？

這幫網友怎么這么沒素質，還帶罵人的？

劉楠看到這些留言，臉都成了豬肝色。他越看越氣，卻不停下來，還不斷地往下翻留言。到最后他實在忍不住了，猛地把手機摔在了桌上。

“啪”的一聲，嚇得他旁邊同事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

在網上討論聲愈演愈烈的時候，若若科技的人卻渾然不覺。

此時此刻，若若科技的十二位員工，全都站在李凡的辦公室里，在聽李凡的指導。

投屏上展示著一段代碼：

{

“aps“:

{

“alert“:“KO“，

“sound“:“default“

}

}

李凡道：“這是你們現在寫信息負載的時候通用的模式，但字節太長了。像這種負載消息，以后直接這樣寫?！?

投影儀上又展示出一段代碼：

{“aps“:{“alert“:“KO!“，“sound“:“default“}}

（代碼意思是顯示“KO”，同時發出對應的提示音。）

李凡道：“其實這么寫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把原來的JSON格式變成了一行。對于我們而言，這樣寫看起來更費勁了。但是機器在讀取的時候，卻占用了更少的內存，消耗了更少的資源，游戲的運行速度也會因此快很多。無數這樣的細節積累下來，就是對游戲體驗的巨大提升”

“剛才我說的這幾個細節，都是沒有什么技術難度的小細節。你們在寫代碼的時候注意一下，統一規范的修改?！?

這些東西其實很簡單，但對于這一群剛畢業的大學生而言，卻是極為珍貴的經驗。

楊若等人在一邊看著，不停地點頭。

李凡大概講了兩個小時，在說起代碼的時候，他一改寡言少語的形象，說起來滔滔不絕。在這個過程中，他先是把觀察代碼時發現的問題說了，然后又劃分了一下工作。楊若這種美工以后不允許碰代碼，專門負責美工設計。同時他又劃分出兩個測試，讓他們專門負責測試工作……

一大套上市公司總監的言傳身教，讓若若科技這十二個人醍醐灌頂。

緊接著大家就進入工作狀態，開始各司其職分工合作。

接連兩天，大家都在加班，忙得根本沒時間看手機，對外界的信息也一無所知，只想著拼命把進度趕上。

李凡則盯著jenkins，盯著所有人發布的代碼，如果發現問題，他立馬出去當面指導。有好多次，李凡甚至親自坐下幫他們寫一些復雜的邏輯。

這天趙諾來到公司，一臉笑嘻嘻地道：”各位辛苦辛苦，我給大家帶了果盤！大家一會兒來吃啊！”

但卻沒有幾個人搭理他。

有些人壓根沒抬頭，有的則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噼噼啪啪”敲打鍵盤。

趙諾十分詫異，怎么若若科技的人現在都這么高冷了？跟李凡學的？

他把果盤在前臺放下，便進了楊若和李凡的辦公室。

“兩位，現在網上對咱們若若科技的支持可謂是如日中天！哎呀呀，真是時不我待！要是現在能把游戲投放出去，絕對火爆！可惜了，再過兩個月，我怕熱度就降下來了?！?

楊若一手操作著鍵盤，一手操作著鼠標，屏幕上一個九尾妖狐不停地扭動著身子。調試動畫的她根本沒功夫看自己這個投資人一眼。

李凡倒是不太忙，但他素來很少說話，只是撇了趙諾一眼，便低下了頭。

趙諾頓時覺得沒了分享喜悅的興致，試探著問道：“現在游戲研發什么進度？”

李凡道：“90%?！?

趙諾一聽，立馬愣住了：“多少？”

李凡以為趙諾耳朵不太好用，于是更大聲地說了一遍：“90%”

趙諾驚訝道：“不可能吧？我記得之前小楊說他們一年才完成50%的進度，這才兩天的功夫，就又完成40%？”

趙諾不得不驚訝，他知道李凡技術水平高，經驗豐富?？墒怯螒蜓邪l技術再高也得一行一行地去敲代碼，沒理由說兩天干完一年地活呀？

李凡看了楊若一眼，他不知道以前楊若怎么說的，此刻也沒回答趙諾的興趣。

見李凡不說話，楊若覺得對投資者太很也不是好事兒，便停下手頭的動作道：“您不用擔心，這兩天游戲已經差不多能玩了，我們肯定能提前公測，您就別干擾我們進度了?！?

本來游戲進度這么快，應該是個好消息，可趙諾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這事情透著一股妖異。

他直勾勾盯著李凡，表情好像是見鬼了一般。

“今天今天星閃閃，漆黑中，晚風中，帶淚悼念……”

李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孟磊的來電。

“小凡凡，今天可是要去領營業執照了，趕緊給老子出來?！?

李凡一愣，這兩天若若科技的研發節奏有些快，他一晃神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