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思緒涌上心頭,其實面對天劫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是她深知齊軒年是一個怎樣的人,要是自己與齊軒年提出金丹的事,他一定會與她翻臉。但是轉念一想她又不能太自私。
萬一齊軒平卷土重來,金丹不就是齊軒年唯一保命的嗎?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她沒有重要到讓齊軒年拿出僅剩下的幾顆金丹來躲過天劫。
思緒拉遠,白皙沒有發現身后的齊軒年。
“你該不會是又想著逃跑吧?”齊軒年戰戰兢兢的,一顆心總是害怕她又逃了。
白皙被嚇了一大跳,沒給齊軒年一點好臉色。“干什么在背后嚇人?還有沒有一點禮貌了?”
“我倒是想走,你讓嗎?”她心煩意亂,她就想做人,就想活著與齊軒年在一起,這難道也是一種錯?
白皙與昨晚判若兩人,這讓齊軒年措手不及。
“我以為,我認為我們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了。”齊軒年像極犯錯的孩子,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太久沒有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情緒。這讓齊軒年既惱火又無計可施。
“什么關系?我與你有什么關系嗎?我與你的關系不過就是你的一句話,你想殺便殺,想關便關,想軟禁誰就軟禁誰。你向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不是嗎?”
齊軒年心里七上八下,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還是說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白皙的感受。
“對不起!”是卑微的,是的,他很對不起白皙。
白皙以為自己又聽錯了。“不用說對不起,真的齊軒年,我們彼此誰都沒有對不起誰,終是我先騙了你。”
“可我不在乎你騙了我。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是不是非得讓我把心掏出來,你才相信?”齊軒年很急切,心口上下起伏,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
白皙心里咯噔一下,換做她自己慌神了。原本她說這些只是想讓齊軒年知難而退,讓他不要靠近自己,免得被自己連累。
看著白皙的反復無常。齊軒年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內心的糾結與彷徨,焦慮寫滿了她的臉。
氣極般,低吼:“你真當我不敢殺你。”齊軒年看著白皙的雙眼,惡狠狠就突然的一句。
這個人是有病吧,剛還說把心掏出來給她看,這會兒又要殺她。
看來他真是被白皙激怒了。
“殺,殺吧。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你要是今天不殺,換做明天,我可就不給你殺了。”白皙心想反正就是一死,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她寧愿死在齊軒年手里,也好過死在天劫之下。至少在齊軒年殺了她之后,她還可以趁機倒在齊軒年的懷里,能死在齊軒年的懷里,也不乏是一件美事。
心里這樣想著,白皙更不怕死了。好看纖細的脖子主動湊到齊軒年跟前。
齊軒年看著白皙細長好看的脖子。他殺人如麻,且都割喉,竟還沒有一人有她脖子好看。這樣看著看著齊軒年竟然出了神。
白皙發現不對,抬眼去看齊軒年。一怒之下腳就踹在齊軒年小腿處。“好你個流氓,你在往哪里看?”
齊軒年被白皙猛地一腳踹回神。他何時迷戀白皙到了這種地步,恐怕連他自己都還神不知鬼不覺吧?一把拉白皙入懷。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任何事的。”
白皙只覺得齊軒年的懷里太溫暖了。像是層層疊疊的貓毛把她緊緊的裹住,她的心,暖暖的,身上也暖暖的。就算是下一秒要天劫,要萬劫不復,她也不再怕死了。
“齊軒年,對不起!我剛才說了違心的話。”緊緊將齊軒年反抱在自己的手臂里,她好舍不得這個懷抱。她好不容易擁有了這個懷抱,她怎么舍得放掉?可老天就像是在開玩笑。她擁有了人形又如何,不是照樣要遭天劫。
齊軒年喜歡她這樣抱著自己。就像小時候每每他的娘親抱著他一樣,很溫暖很溫暖,讓他溫暖得擁有了整個世界。
“別離開我好嗎?齊軒年是在祈求,祈求白皙不要離開他。
白皙卻炸的一個彈開。不就是一個機關術嘛,也不是很難。想到自己還沒有完成的機關。又想到要是這個機關能做成功,想必百分之八九十的天劫也很難讓她死。
齊軒年看著白皙跑遠的倩影。這只小老鼠總是這樣,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剛還說不是造機關的料,這會兒又人來瘋了,又要去做了。
無奈搖搖頭,齊軒年收斂住臉上的笑容。“出來吧。”
文沖這才敢探出頭。“爺,不好了。”
齊軒年看著文沖這個樣子。不滿問道:“有什么事是比白皙這個麻煩精更難搞定的?”換上一慣調侃的口調,把文沖要說的話懟了回去。
文沖細想想也是啊,有什么比白皙更難搞定的了。
“爺,剛才我去查了,齊曼羅不知道用了什么關系進了宮,已經與皇后娘娘見了面。現在八成已經知道了齊敬杞沒有與太子殿下在一起的事。爺,你看要做掉嗎?”
齊軒年冷臉思考了一陣。“做掉?可是她是柳三當家的人,我們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做掉了,我們怎么跟柳三當家交代。去,讓柳三當家到[芳世殿],就說有要事找他。”
“還有皇后娘娘宮中怎么樣了?方琴琴最近可有動作?”
文沖一聽到皇后娘娘幾個字就來勁兒了。
“皇后娘娘啊,那叫一個慘字啊,想必郡主去看了皇后娘娘也會于心不忍的。至于琴琴,她最近是天天去問候皇后娘娘。還嫌咱們下的毒不夠重,又給皇后娘娘加了幾味藥,是讓皇后娘娘日日夜夜都寢食難安,現在整個人就瘦的只剩皮包骨頭都脫相了。
“哦,皇后娘娘都這樣了,太子殿下那邊還沒有動靜嗎?”
“看來咱們這位太子殿下也沒有把他這位母后放在眼里呀,得再給他下一劑猛藥。”
文沖低聲道:“爺,你是說太子妃。”
“別呀!太子妃先別動,我怕咱們一旦動太子妃,齊軒平就會狗急跳墻,他對這位太子妃可是很上心的。”
“[丞相府]近幾日可還與太子殿下有來往?”
文沖回道:“最近這幾日倒是沒有過多的來往,不過還是被我們截住了幾封來往的書信,太子殿下讓劉丞相里應外合再來一次逼宮。”
齊軒年又問道:“信上可有說具體時辰?”
文沖回道:“具體的倒沒有提,肯定后續他們還會聯絡的。”
“跟緊了,把太子殿下與[丞相府]往來的書信截下,再悄無聲息的原封不動的返回,咱們來一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