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或許這就是事實
書名: 和戴先生約好了作者名: 會加法的貓本章字?jǐn)?shù): 2208字更新時間: 2020-04-16 10:00:00
自從結(jié)婚以來,言梓吟在方若的勸說下嘗試著改變自己,換了略顯成熟的發(fā)型,穿著不再稚嫩簡單,就連一貫苦于駕馭的高跟鞋如今也擺滿了鞋柜,方若說現(xiàn)在男人都喜歡這樣的,戴修川也不例外。
由于遠不到駕輕就熟的程度,每每穿著高跟鞋快走都控制不住晃晃悠悠,好在旁人看了不是很明顯,不至于鬧笑話。
一出機場大廳言梓吟就瞧見靠在她車上的戴修川,一陣?yán)滹L(fēng)過,男人吃冷,下意識裹緊西裝外套。
還以為他走了呢……
她放慢腳步走到車前,車門一開戴修川就率先鉆了進去系好安全帶,看著言梓吟上車,脫下腳上的7厘米換上平底鞋。
“這什么?”他問。
“恩?”
言梓吟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竟后知后覺到一絲不自在,磕磕絆絆解釋:“啊……這是公司要求的,說這樣顯得有……有活力、對,有活力就有干勁!”
臉上火辣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秒謅的。
言梓吟擅長沉默,卻不擅長撒謊,一撒謊耳根子就紅,以前經(jīng)常被朋友們抓著這點戲弄……所以當(dāng)戴修川的目光鎖定在她熱乎乎的耳朵上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后背冷一陣熱一陣發(fā)著虛汗。
戴修川卻還不肯結(jié)束這個話題:“你在老二公司這么久了,以前怎么沒聽說有這破規(guī)矩?”
言梓吟感覺自己耳根子越發(fā)火辣:“那……這不是最近定的嗎?還沒幾天呢……”
“是嗎?”戴修川盯得越發(fā)緊了,尾音上挑,好似在故意看她出丑。
言梓吟何嘗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謊言就像塊脫了皮的Q糖,柔軟不經(jīng)捏弄,可那句掛在嘴邊的實話她又實在說不出口。
他們丟了從前,“為了你”這樣的話已然做不到脫口而出。
許久,戴修川才收回目光,淡淡地來一句:“那走吧,等什么?!?
“哦……”言梓吟暗暗舒了口氣,發(fā)動車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滿是汗?jié)n。
這次是她主動開口,一是為了轉(zhuǎn)移戴修川的注意,二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爸今天打電話來,說讓咱倆回去看看媽?!?
戴修川敲打膝蓋的手指微頓。
在機場的時候戴他以為言梓吟是在用他爸當(dāng)令牌騙他回去,現(xiàn)在一聽是要回去看望他媽媽,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
為什么不否認(rèn)?不解釋?
“現(xiàn)在說也不遲?!?
有些話早說晚說不都是一樣的結(jié)局嗎。
言梓吟直視著前方的道路,剛才忐忑不安的心果然平靜了不少,“我直接開到爸媽那里去吧?!?
言梓吟沒有解釋,但戴修川的思緒卻還停在為什么上。
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變得倔強無理,不肯解釋、不肯認(rèn)錯、不肯低頭,永遠用沉默消化不滿,就好像這世上沒有一個值得她依靠信賴的人。
包括他……
明明以前大哥在的時候她還會像個孩子一樣哭鬧,哪怕一點點的委屈不滿也會說出來。
自從大哥走了,她就變了,變得不再依靠任何人,變得陌生又疏離。
戴修川回來的晚,言梓吟本來是有時間參加會議的,但她還是沒有去。
會議剛剛結(jié)束,她就接到了肖卿的電話。
“喂?二哥?!?
電話那頭傳來肖卿一貫平和的聲音:“傻七,病了?”
“沒有,”言梓吟脫口而出,才想到自己無故翹班,連忙改口,“感冒,不嚴(yán)重……咳咳~”
還不忘真情假咳兩聲。
耳根子又不自覺暈上了淡粉,還好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那你好好休息,二哥過幾天就回去了,到時候你可得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
“放心吧,二哥,你也……哎——”
言梓吟一句話還沒說完,無線耳機就被摘了下去。
戴修川把耳機戴上:“老二,最近怎樣?”
“老三?你和傻七在一起?”
“恩,回去見我爸?!?
電話那頭的人鼻息間盡是笑意:“那我就放心了,傻七她生病了,你既然在就多照顧著,畢竟……”后來的話,就噎在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地方。
“生病了?”戴修川猛然側(cè)頭,一臉調(diào)笑地看著言梓吟,“小感冒,放心吧,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休息呢。”
言梓吟當(dāng)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既不明著拆穿她,又不肯讓她安心開車。
她就知道,撒謊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坐立難安的事。
不過好在戴修川沒有一直盯著她,后來就望著窗外和肖卿閑聊。
過了許久,就聽得戴修川說著:“好的,見面再說?!?
應(yīng)該是聊完了……
卻哪曾想戴修川突然又看了過來,對著電話那頭問,“對了老二,你們公司要求女職員必須穿高跟鞋?”他頓了一秒,繼續(xù)道,“活力滿滿的那種?”
“呲——”
話落,言梓吟腳下一個不穩(wěn),車子直接打了個滑,幸好這段路車子不多,才免了事故。
“你好好開!”戴修川也嚇一跳,他相信言梓吟的車技,但不相信一個賽車愛好者的操作習(xí)慣,動不動就壓油門,踩剎車,玩大漂移。這在機動車道上是要出人命的。
言梓吟調(diào)整好車速,滿含歉意地看了對方一眼。
然后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問了什么,只聽戴修川心虛道:“沒有沒有,沒有開車……老二你注意休息,先掛了啊?!?
言梓吟后怕地舒了口氣。
戴修川也注意到了她顫顫巍巍收腳的動作,沒來由地就吼了出來:“你到底有幾條命可以玩?”
言梓吟被戴修川吼的一臉懵,要知道戴三哥可是個從來不會扯著嗓子大喊大叫的男人。
“我……”
“你什么你!還有,我是不是說過不讓你一個人開車出來?司機呢?”
說起這個事,那真是有些年了。
言梓吟的哥哥,也就是幾人的老大,言家的獨生子言博堯,從小就酷愛賽車,三天兩頭帶著妹妹去玩,久而久之就把言梓吟帶上了道。
不過言梓吟這個賽車手有個極大的毛病,只會開賽車,一旦開個普通車就控制不住想狂奔,想玩?zhèn)€花樣,任誰坐她的車都提心吊膽的,所以后來就被戴修川禁止開車,凡是出行必須帶司機。
唯一一次破例便引發(fā)了兩年前的那場悲劇,雖然言梓吟拒絕承認(rèn)事故因她的操作失誤導(dǎo)致,但所有人都先入為主地默認(rèn)了。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沉溺在了自責(zé)和愧疚中。
一場事故,一死一傷,一個坐牢,還有一個——在煎熬中承受了所有罪過!
或許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