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鈞被噎了回來，不滿地瞪了姜時一眼。

她也好意思說好好聽課，是誰先開始傳小紙條的？

正好這個時候，老師已經講完了今天的知識點，讓同學們拿出練習冊開始做題。

三中畢竟是安城最好的高中，老師對知識點講得不多，主要是簡單講解后，同學們做題講解。

姜時目不斜視，裝作沒看到程鈞的眼神，拿出練習冊開始寫作業。

程鈞磨牙。

他沒有練習冊，也做不了題。

閑得發慌。

姜時才看完第一道數學題的題目，一個筆帽就飛了過來。

嚇得姜時往后一仰。

黑色的筆帽彈了幾下掉在姜時桌面上。

程鈞伸手過來撈回筆帽，笑瞇瞇地道歉：“對不起啊班長。”

姜時筆尖一頓，淡淡地應了一聲“沒事。”

她接著繼續往下寫。

程鈞繼續百無聊賴地轉著筆，半分鐘不到，筆帽又“不小心”飛了出去。

還特別精準地再次掉在姜時面前的桌面上。

姜時眼皮一跳。

程鈞“哎呀”了一聲，“抱歉抱歉。我這個筆它不怎么聽話，沒有打擾到班長你吧？”

他道歉道得快得不得了，讓姜時想生氣都生不起來。

剛剛醞釀起來的那么一點惱怒都被他搞沒了。

只能默默地把筆蓋給他丟回去。

下一次，筆蓋倒是沒有掉在姜時練習冊上。

掉在了姜時腳邊。

程鈞眉毛一揚，遺憾地嘆了口氣：“班長大人，真的不好意思啊，幫忙撿撿筆蓋唄？”

姜時：……

她一直被程鈞影響，半天一道題都沒寫下去！

要是換了別人，她懟都要懟死對方。

這個幼稚小孩噢。

真的是……

讓她好無奈。

“沒空。沒筆蓋你就別轉了。”

小姑娘冷冷淡淡，埋頭專注于練習冊上的題目。

程鈞聳了聳肩沒說話。

就在姜時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安心地往下做題的時候，程鈞忽然傾身靠了過來。

她后背瞬時一麻，就連抓筆的指尖都僵硬住了，眼睛看著題目，一動不敢動。

少年彎腰，探身向姜時的座位。

他的筆蓋掉在姜時腳前面幾厘米樣子的地方。

少年一只手撐著姜時的椅背保持身體平衡，另外一只手費力地伸出去，想把那個筆蓋撈回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驟然被拉近。

小姑娘幾乎是被程鈞圈在了懷里。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程鈞的臉時不時擦過她的小腿。

少年胸膛的熱度緩緩、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姜時腦子里一團亂麻，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半晌，程鈞手指終于艱難地勾到筆帽撿回來，才起身。

姜時剛剛那種近到窒息的感覺一松。

她垂眸，努力深呼吸幾口。

程鈞渾然不覺，得意地沖姜時露出一個略帶挑釁的笑容：“我自己也撿回來了！”

姜時：……

她終于忍不住默默吐槽了一句：“智障兒童歡樂多。”

小姑娘說得又急又快，程鈞沒聽清，疑惑地抬眸：“你剛剛說什么？”

姜時閉了閉眼，微笑著開口：“我說，你真厲害。”

程鈞：……

怎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是不是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