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撤離
- 海豹biss
- 鎖刺
- 3289字
- 2019-11-16 20:00:00
小刀已經徹底到了極限,喘著粗氣,扶著腰直起身,滿頭血汗,甚至握著匕首的雙手都開始顫抖。
他很清楚,即使自己有著卡片的加成,也已經無力回天——這個持盾土匪有著不落于他的速度。
“要打?”滕虎有些可憐小刀,他絕對已經獲得了滕龍的賞識,他和小鏢的戰斗力和滕龍滕虎不相上下,自己只是勝在有雜兵土匪助威。
雖然知道幾乎不可能拉攏對方,但滕虎還是這么問了,希望對方舉白旗,甚至加入他們的隊伍。
小刀沒有說話的空隙——一直在喘氣——點了點頭。
滕虎先攻了過去,這種情況讓對方發起進攻未免有些不人道。
就像拿著劍一樣舉著盾牌,將短錐直愣愣地刺向小刀,滕虎想試探小刀還有多少戰斗力,這一刺滕虎用出了八成的速度。
小刀躲得很吃力,反應明顯慢了不少,踉踉蹌蹌用匕首抵住盾牌,借力往側后方退出了錐子攻擊范圍。
滕虎的步法是小碎步,他忽然猛地大跨步,加速將盾牌往小刀臉上拍打,將短錐送到小刀面前。
變速和驟然變小的錐尖讓小刀猝不及防,右肩被短錐扎穿,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滕虎收回盾牌,往前一步,故技重施,只不過這次速度達到了滕虎的全力。
并沒有預料中短錐破開血肉的聲音,取而代之,滕虎看見一個影子滑向他的右后方。
中計了!
小刀賣了他的右臂,接近了滕虎的右側,再通過加速瞬間接近。
小刀是右撇子,剛才那一下讓他握不住匕首,干脆扔了右手的匕首,專心用左手攻擊。
二刀流意味著同時使用雙手熟練攻擊,右撇子用左手也沒有問題,只要不是極為靈活的動作,就都能掌控。
持盾土匪正在撤回盾牌,但這個速度在小刀看來實在太慢了,這一擊能命中!
鐺!
仍然沒有出現持盾土匪血濺當場的畫面,那面小圓盾出現了鋸齒邊,這些鋸齒都是金屬制作的,反射著耀眼的光。
滕虎被迫在最后一刻暴露了這面盾牌的小秘密。
與此同時盾面的一根短錐增加到了五根,新出現的四根短錐形成正方形,將較大的短錐圍在中間。
小刀趕緊后退,他能感覺到,被鋸齒邊命中一下,恐怕就要丟一條胳膊。
雖然小命馬上就要丟掉了。
解放了鋸齒邊的滕虎更加肆無忌憚地進攻,壓得小刀只能后退——用匕首擋鋸齒邊顯然是送命。
圍成圈的土匪們紛紛喝彩叫好,小刀的額頭直冒冷汗,咬著牙用匕首尖試探圓盾的強度,被一錐刺中左腕。
也許是膽小,又也許是抱著小刀能加入隊伍的幻想,滕虎沒有殺死小刀,而是一腳將他踢到了土匪們的塔盾上,踢開了落在地上的匕首。
要死了嗎?小刀想。
匕首被踢走了。
無論怎么呼吸也似乎無法為幾乎裂開的肺部補充一絲空氣,灼熱的疼痛蔓延在全身內外。
右臂只有麻痹感,失去了知覺,左腕被刺穿,剩下能戰斗的只剩下雙腳和牙齒了。
而無論哪一個都無法打穿面前賊人的圓盾。
小刀偏過頭去,看向倒在地上的血人妹妹。
有點可惜,還想看到她在大家面前笑。
聽說京城有擅長治妹妹這樣子的醫生,老賈也會在京城停留很久,原以為這會是讓妹妹笑出來的時機。
有點后悔,選擇帶著她練習匕首,而不是為她做幾件衣裳讓她穿上。
如果當初找一個小村莊落腳,繼續做裁縫活兒的話,也許現在妹妹已經愿意說話了。
有點可惜呢。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逐漸不可聞。
滕虎還在組織語言,想把這兩人納入麾下,結果對方先昏死了過去。
“治療他們!”有一個雜兵的卡片是戰場以外地區增加治療效率,看上去不錯,實際上很是雞肋,倒是在這里能派上用場。那嘍啰背著醫療包跑來,迅速地給兩人身上要害處的創口綁上繃帶,還撒上了些藥粉。
滕龍被小嘍啰掐了掐人中,已經醒了過來,讓兩個土匪去看住老賈,
腦袋還暈暈乎乎的,滕龍有氣無力地瞪著眼:“為什么不殺了他們?”
“讓他們為我們去對付官軍,去為我們死,不是更好?”
滕虎的反問讓滕龍無法回答,真是令人無法拒絕的提案。
滕龍坐起身,很是滿意,看著滕虎調度嘍啰們打掃戰場,搬運老賈的貨物。
這一票,雖然損失有點大,但是不虧。
小兵們損失很大,但自己拿下了土匪團的控制權,接下來就是用這資本和官軍周旋,運氣好的話這兩個俘虜還會為自己而死。
不錯不錯。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滕龍的遐想。
老賈身邊的一個土匪整顆腦袋不翼而飛,尸體卻還直直地站著,嚇得另一個土匪奪路而逃。
蕭冷原本騎著呼悠悠離開,呼悠悠卻突然尥蹶子不肯動彈了,腦袋直往后拐。蕭冷往后一看,遠遠的天邊能隱約看見灰色的煙霧慢慢消失。
不是狼煙,但有東西燒著了。
自己后面只有老賈的商隊,老賈出事了。
自己騎的是呼悠悠,京城也有快馬趕來,而且說難聽的,秀才已經止住了血,只有毒還沒有解決,接下來是看秀才的造化了。
蕭冷權衡利弊,調轉馬頭。
而且京城來的是老賈認識的人,萬一那人看見老賈出事,翻臉不認人,那就又得搭上秀才的命。
蕭冷趕回來的時候,煙霧已經散去,但他看見一群土匪圍成一個圈。
應該有人在圈內格斗。蕭冷加快了速度,最終趕上了,一槍擊殺了老賈身邊的土匪。
翻身下馬。
“去!”蕭冷拍了拍呼悠悠的馬屁股,呼悠悠瞬間加快速度。
即使沒有盔甲,蕭冷也放心呼悠悠能安全回來。
呼悠悠沖入土匪堆里,像不愿被馴服的野馬一般上躥下跳,雖然沒有多大威力,但被它擊中的土匪們無不飛上天兩三米再重重摔下。
摔死倒不至于,摔你個頭昏腦脹還是可以的。
而且戰馬總是能給步兵帶來無限的恐懼,即使眼前的戰馬踢不死人。
蕭冷把獵槍扔在一邊,這破東西沒有火藥沒有彈丸,就是根棍子,蕭冷用它沒用,也不怕別人撿了拿來射自己。
掏出兩把彎刀,按照先前對付土匪的經驗殺入人群。
這次碰到的土匪肉有點硬,能媲美狼群了。
卡片提示蕭冷有些興奮。蕭冷明白這種感受,當初從狼群里逃出來簡直九死一生,現在遇上了似乎是同等級的對手,難免感到心動。
然而人類終究只是人類,是不能媲美狼群的,人類的攻擊方式太容易預測。蕭冷砍瓜切菜般切掉土匪們的手腕或者腦袋,用刀柄猛擊他們的太陽穴和頸動脈,所到之處,土匪們無不倒下,或死或昏死。
“撤!”滕虎急忙命令土匪們,棄了貨物和俘虜,滕龍還想阻止,看見兩個要拽著俘虜的土匪被大卸八塊后,也就任由衛兵扛著自己逃走了。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蕭冷和呼悠悠默契地各選了一個目標來保護。
呼悠悠看見馬車有天然的親近感,救下了老賈,蕭冷便直奔小刀小鏢。
趕走了土匪后,蕭冷開始查看三人的傷勢。
老賈奇跡般毫發未損,因為他一直老老實實縮在馬鞍上不敢動彈,土匪們也懶得理他。
小刀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幾個大傷口已經被處理過,貫穿傷則是被棄置不管。蕭冷不吝惜藥劑藥粉,一股腦兒地涂抹上去,綠綠的藥草顏色把小刀變成了綠人。
小鏢情況則絲毫不容樂觀,全身裹滿了繃帶,應該是土匪們處理的。蕭冷不明白土匪為什么要救這兩人,但還是先向他們道個謝。
不少繃帶已經被完全染紅,土匪的藥劑藥效不夠。不過蕭冷對自己草藥的藥效很有自信。躡手躡腳剝去繃帶,能看見小鏢的身體已經坑坑洼洼,砍傷刺傷劃傷擦傷貫穿傷,甚至綁繃帶時造成的二次傷害,讓人懷疑小鏢是具尸體。
山谷還有微弱的起伏,小鏢還活著。
全身涂滿藥劑藥粉,蕭冷還用上了補血的藥草,再用包里的繃帶裹上。
這些繃帶呈淡綠色,蕭冷制作的時候在藥劑里滾了一圈,本身也有療效。
然而藥劑終究只是藥,小鏢的情況遠比秀才嚴重,只能自求多福了。
盡人事聽天命,蕭冷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轉身,看見老賈又放飛了一只信鴿。
“我在京城認識很多人,請他們叫來更多的醫生和護衛隊。”老賈解釋道。
雖然老賈很慫,但他是個商人,剛才的情況他做不了什么,想來老賈現在也很內疚,自己不該責怪他,更該安慰他幾句。
“他們會沒事的,謝謝你。”
老賈低下頭去。
“我應該……”
“你打不過他們的,你做得很對。”
老賈的臉色更難看了,轉過頭去也不再說話。
蕭冷嘆了一口氣,招呼呼悠悠幫忙搬貨物。
呼悠悠會把地上的貨物用蹄子踢到馬車邊上,蕭冷再裝到馬車上。
雖然呼悠悠馬蹄上裹了鐵和皮革,但貨物實在太重,踢貨物踢得很慢,蕭冷也不急,聊勝于無。
老賈跳下了馬,把貨物搬到馬車旁。蕭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都搬到那兩輛車上吧,把他們搬到這輛車上。”老賈指了指一輛馬車,蕭冷會意,把那輛馬車上的貨物搬到了地上,再把小刀小鏢抬上去。
蕭冷看了看馬車的兩匹白馬,第一次不駕駛呼悠悠,感覺有些奇怪。呼悠悠也很不滿,蕭冷丟給它三只梨,它才肯留在原地保護老賈
那伙土匪不敢殺回來,還有呼悠悠在那里,老賈是安全的。
蕭冷撿起獵槍,把呼悠悠上的秀才和自己的物品轉移了過來,揚起馬鞭。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