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歸來,凌星星做出了人生中最重大的一個決定。她托著臉對許風年說:“我想追奚清。”許風年跟她走在林蔭道上險些來了一個平地摔,她滿臉嫌惡得拉住他,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凌星星就不能為自己的愛情拼搏一把嗎?”
許風年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正色道:“你這種純得白紙一樣的菜雞,追數信院院草?”說完突然把她逼到一棵樹后,眼神似藏殺機,“你對他了解多少?不要隨便輕信這些人?!绷栊切穷^一回見這樣的許風年,他平時雖然欠揍毒舌,但大體還是嘻嘻哈哈,今天實在有點失常。
她推開他,不自然道:“我自己有數。”
許風年又問:“你真的決定好了?”
凌星星點頭默許。
那天之后許風年消失了好幾天,凌星星有意找他,卻總被他們宿舍的幾個人攔住,說這幾天都在網吧包夜,打職業賽呢。她便也作罷。自己則默默把心思全放在奚清身上,想辦法跟數信院學生會的人交涉,費勁心機制造各種偶遇,甚至跟著人家小學妹去打聽奚清的行蹤。
她一度覺得自己瘋魔了。哪怕偶爾得他深邃目光一余都能開心很久。
男生大院外的梧桐樹長得很好,枝葉繁茂。凌星星數著地上的梧桐子往回走,眼前兀地出現一雙干凈的黑色球鞋,腳踝瘦削。凌星星抬頭,近在咫尺。
奚清。
“好巧?!背诉@個,她不知道要說什么。
“嗯?!鞭汕逦⑽Ⅻc頭,神色淡然,眸中卻有點情緒波蕩,若不是凌星星靠的近,也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你那時候,是打暑假工?”凌星星想弄明白他一個學生怎么能當教練的。
“可以這么說??迫^了嗎?”
“奚學長教的那么好,再不過不像話。”說完這句凌星星仿佛看到奚清嘴角微微上揚,旋即卻又陷入沉默,她只好硬著頭皮道,“學長有空嗎?可以跟我一起吃個飯嗎?”
又是良久沉默,凌星星尷尬得渾身都是僵的,本以為過分性急唐突,卻沒料到身邊的人輕聲說:“也好,走吧?!?
傍晚的云霞散布得滿天煙云紅暈,凌星星跟奚清走在一起,覺得幸福到極點。她以前并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怎樣的情愫,現在終于明白以前看的那些小說故事里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什么感覺。她對奚清就是這樣,這個男生有一種魔力,讓凌星星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卻不愿深想,只要他在,就萬死不悔。
他們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吉祥餛飩店坐下,凌星星點了大份三鮮餛飩,吃得自己飽到嗓子眼。奚清的話少到讓凌星星崩潰,她本身習慣和許風年待在一起,兩個人都是話癆又愛互損,現在跟奚清待在一起簡直冷清到令人發慌。不過她喜歡奚清,即使呆呆坐著看他吃東西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奚清慢條斯理得吃完最后一口時,凌星星覺得今天圓滿了。
外面天色已暗,奚清擦了唇角道:“去安慶后山的步行街嗎?”凌星星訝然:“步行街,學長你,邀請我去步行街?”
“不去的話那就回去吧,我本身也不太想去?!彼裆幸凰驳幕腥唬翱茨愠缘奶嗔硕选!?
凌星星笑出了聲:“這也算多,不過我還沒去過那里,既然學長在,就帶我去看看吧。”
安慶后山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再往北卻有一條步行街,主打古城古風的街道,但因為開發不當,那條街人也不多,偶爾有小情侶會去約會,所以凌星星從沒去過。奚清邀請她去那里大大出乎她的預料,不過開心的凌星星已經無暇顧及太多,幸福得快要膨脹。
后來的她想起這一夜經歷的腥風血雨仍然會心有余悸,只是她那時候確實像許風年所說,純得像一張白紙,無腦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