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被紗布纏的就像個木乃伊一樣,自嘲般的笑笑。
“對了,和我一起的女子呢?”白婧忍著身體傳來的疼痛問道。
“那位姐姐已經走了。”說著,藥童走到房間角落擺置的一張木桌上,從上面拿起一張錢幣,又走向白婧,“那位姐姐給你留了三十兩票錢。”
白婧微怔,留下錢走了?她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白婧緩緩的抬起手將票錢拿在手心里,心里暗暗的規劃著接下來的事情。
其實說是規劃,倒不如說去找個地方謀生,可她連去哪兒都不知道。
……
一月后的清晨。
白婧坐在房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忍不住眸中閃現恨意。
她的臉現在遍布血痕,心口又經常會痛,那個所謂的夫人,她遲早有一天要親自報仇。
“你到底讓她住多長時間?她都住了一個月了。”
大清早的外面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隨即是一個男人的嘆息。
“一個奴隸,不能提不能扛,還要好生伺候防著她死了,你是不是善心太大了。”
“索性她給錢也行。”
“可是那就三十兩的銀錢,又包她住又包她喝還要給她看診,你是看上她那張像鬼一樣的臉嗎?”
尖厲的聲音從院外清晰的傳到白婧的耳朵里,白婧泯著嘴,饒是誰聽見這話都不高興,可是院外的女人卻說的在理。
“你瞎說什么?為醫就要醫者仁心,你能不能不要亂說。”
“我亂說?你要是醫者仁心,這小小的醫鋪還不得窮翻天了,善心要有個度!”說到這,院外的女人顯然提高了聲音,“我看啊,有些人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要走趕緊走!別在別人家白吃白住。”
“夠了,她不是也在幫忙?”
男人聲音有些不悅。
可女人比他更不悅,“我說了,我不想讓她留,就不想讓她留!”
白婧打開了門,看到站在院中的二人。他們是這家醫鋪的主人。
女人看到她瞪了她一眼。
白婧走到女人面前,低聲道,“蘭姨,我待會兒就走,這些日子多謝你們的照顧了。”
“趕緊走趕緊走,看到你這張臉我就難受的不行。”蘭姨偏過身去,
嫌棄的說道。
白婧難受。
可只能憋著。
于是看向男人說道,“叔,這些日子得空了我做了不少的衣服,賣出幾件。”說著,白婧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這是我賣出衣服的錢,不多,我盡力了,你收下。”
男人往后湊了一步,“我不能收。”
蘭姨卻眼疾手快的從白婧手里搶了過來,“收,我們該收。”說著還瞪了男人一眼。
白婧扯開了嘴角笑笑,“我還給你們做了幾身衣服,不嫌棄的話,衣服就在房間里,已經整整齊齊放好了。”
“丫頭,你辛苦了。”男人有些親切的慰問道。
白婧背了個包裹,里邊裝了幾套衣服還有一些銀錢,出了醫鋪的門不久一個小藥童便追了過來。
“白姐姐。”
白婧回頭,就看一個小孩兒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
“白姐姐,你要走了?”小藥童紅著臉,說話略帶著喘氣,一張小小的面容上一臉不舍。
面前的白姐姐一身黑衣,連臉都被一塊兒黑紗遮住,頭發黑而長,散落在倆旁,也遮住了額頭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