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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童年——Wing(一)

美國,越前家的后院,兩個小小的身影坐在橘子樹上。

“哥哥,我們一定要離開這里嗎?”小小的龍雅雙手撐在身旁,不停地搖著腿,情緒有些低落。

“是啊,明天舅舅就會來接我們了。”Wing伸手揉了揉龍雅的腦袋,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倫子媽媽,南次郎爸爸和龍小馬,能不能不走啊?”

“哥哥也很喜歡他們啊,可是沒辦法啊,我們總是要學會分離的。”Wing眸子劃過一絲不忍,卻也還是只能這樣說到。

“我和哥哥也會分離嗎?”龍雅伸手抱住Wing的腰,抬頭看向龍雅。那雙大大的眸子里,蘊滿了驚慌。

“不會的,哥哥永遠都不會離開你。”Wing回抱住龍雅,拍了拍她的背,說道。

“哥哥!姐姐!你們在那么高干什么啊?快下來陪我打球啊。”兩人正聊著,龍馬稚嫩的聲音突然從樹下傳來。

低頭,是抱著網球拍的小小的龍馬。

“好嘞。”Wing對樹下的龍馬喊到,然后伸手捏了捏龍雅的臉頰,說:“別不開心了,下去陪小不點玩吧。”

“嗯。”龍雅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精致的臉上蕩出笑意。

隨后,待龍雅和Wing爬下樹,三人便興高采烈地去打網球了,一如往常的他們那般快樂。

然而,歡樂的時光永遠是短暫的。

客廳里,氣氛凝固。龍雅和Wing拉著手,坐在沙發上也依然緊緊地靠在一起。在他們旁邊的,是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而對面的,就是他們所謂的舅舅了。

“越前先生,越前夫人,今天我們就是來接Victoria和Wing走的,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不必,我們和禮人杏子都是好朋友,幫他們照顧一下孩子也是應該的。”越前南次郎沉聲道,“那么就這樣說定了,以后不論是他們想我們還是我們想他們了,都可以去看。”

“當然當然。”舅舅表現地十分誠懇,“我們非常歡迎你們來。畢竟兩個孩子剛到新環境肯定會有很多的不習慣,如果你們來,我想他們肯定會適應的更快的。”

“嗯。”越前南次郎應了一聲,一旁,越前倫子低下頭,溫柔地問:“你們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想留下,不想走。”龍雅緊緊拉著Wing的手,小聲且氣鼓鼓地說。Wing揉了揉龍雅的頭,一臉無奈,卻沒有反駁。顯然,他也并不想離開。

而在場的三個大人卻都愣住了。不同的是,越前倫子和越前南次郎是心疼與不舍,舅舅則是尷尬。

“要不,我們就不打擾了吧。”舅舅訕笑著,“Vicky,Wing,我們走吧?”

龍雅和Wing都沒有說話。越前倫子嘆了口氣,輕輕地抱了抱兩人:“乖,我們以后會去看你們的。”

“嗯。”Wing輕輕地點了點頭,“乖,我們該走了。”

“嗯。”龍雅悶悶的應了一聲,但還是起身,準備離開。

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將兩人送上車,待車啟動后,仍在門口看著車子一點點漸行漸遠。

而這時,本不該出現的龍馬卻突然出現了。原本是擔心龍馬看到兩人離開太過傷心才刻意將他支開,不曾想,他卻比預計的時間早回來了,剛好撞上兩人離開的這一幕。

“你們要去哪里啊!”龍馬懷中抱著的網球拍重重地落在地上,第一次,心痛到不顧一切地向車子追去。

“哎!龍馬你快回來!”越前倫子瞬間急了,說著就要去追龍馬。不過,卻被越前南次郎攔住了。

“讓龍馬去吧。”

“萬一有什么危險呢,這可是在公路上啊。”越前倫子擔心地說。

“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片車少。”越前南次郎拍了拍越前倫子的肩,“他總要面對的,就在這里等一下他吧。”

“嗯。”越前倫子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再追去,但眼里的擔憂卻一絲都沒有少。

那頭,坐在車里的Wing拍了拍正失落的龍雅,指了指后車窗。龍雅抬頭向后看去,立刻就看到了流著淚跟在車后跑的龍馬。不過因為龍馬畢竟是個小孩子,速度遠遠不如車子,所以兩者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持續拉大。

“停車!停車!”龍雅看著這樣傷心的龍馬,心疼極了,立刻對著舅舅大聲喊到。

還沒等舅舅將車停穩,龍雅便已經打開了車門沖了下去。Wing也緊跟著龍雅沖了下去。

“龍小馬!”龍雅緊緊地抱住龍馬,憋了好久的眼淚在那一瞬間像開了閘一樣流出。

“姐姐你和哥哥是要離開嗎?”龍馬緊緊地抱著龍雅,輕輕地問。瞬間,龍雅身體僵了一下,嘴角泛起苦澀的笑,說:“對不起龍小馬……”

“我不信!你們為什么突然就要走了!”龍馬情緒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明明昨天我們還約好要一起打一輩子網球呢!”

“龍馬,就算我們離開,以后也一定可以一起打網球的。”Wing 揉了揉龍馬的腦袋,即使眼中滿含苦澀,嘴角依舊帶著暖暖的笑意。

“對啊對啊,以后肯定還能再見的。”龍雅急忙附和道。她是真的好喜歡龍馬這個弟弟,實在不忍心讓他如此難過。

“真的嗎?”龍馬抬頭,大大的貓眼里帶著滿滿的渴望。

“當然啦。”Wing從包里掏出一個橘子遞給龍馬,“只要堅持打網球,我們一定還能再相見的。”

龍馬捧著橘子,沉默良久。最終,他重重地點下頭,用帶著濃濃鼻音卻依然堅定的聲音回答道:“嗯!”

最后,龍雅和Wing還是離開了。而龍馬,帶著Wing留給他的那個橘子,慢慢走回了越前家。

“龍馬,你沒事吧?”剛看到龍馬,越前倫子就關切地跑了上去,問到。

“你手里拿著什么呢?小不點。”越前南次郎的關注點與越前倫子顯然不同。

然而,龍馬卻一言不發,將橘子放到越前倫子手里,告訴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后,撿起掉落到地上的網球拍,對越前南次郎說道:“我們來一決勝負吧!”

越前南次郎愣住了,這樣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熾熱火焰的龍馬,他從未見過。而越前倫子卻是端詳著那個橘子,眼淚“唰”一下便流了下來。

“繼續打網球吧,我們繼續變強的話,終有一天會再相見的。”

……

時間一晃,一個月很快便過去了。在舅舅家的龍雅和Wing,生活條件很好,但他們卻總是感覺有種異樣的怪異,讓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舅舅對他們也很好,甚至還專門派人照顧他們。可他們總感覺舅舅的好別有用心,照顧他們的人名為照顧,實際上卻更像是在監視。

然而就在某一天,Wing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那天,兩人本來在花園里玩耍。玩累了,坐著休息時,Wing回到室內倒水,卻忽然聽到從舅舅的房門后傳來了笑聲。他有些好奇,便悄悄地湊過去聽了聽。然而,聽到的內容卻讓他毛骨悚然。

“伊藤管家,最近兩個孩子有什么異常嗎?”

“沒有,但他們總是無時無刻地黏在一起,我沒有辦法下手。”

“你得快點找機會了,Deno那老家伙的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得找機會在宴會之前把Vicky送給他,這樣我才能在宴會上和他搭話。”

“好的,老爺。”伊藤管家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道,“老爺,我聽說Deno有些特殊的癖好,Vicky小姐那么小,會不會……”

“唉,我也不想啊。可誰叫Vicky長的那么漂亮,甚至還要勝過當年的杏子。我也是沒辦法,才犧牲她啊。說到底,她也是我的親侄女啊。”

后面話Wing沒有再聽。雖然他沒有聽懂兩人說的Deno是誰,他到底有什么樣特殊的癖好,但那些都不重要,他已經清楚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所謂的舅舅,從一開始就沒有安過好心。或許他早就盯上了龍雅,所以才異常執著地要將兩人接回來。而對他們的好,也都只是麻痹他們,讓他們放松警惕的方式罷了。

Wing回到花園,遠遠地便看見了蕩著秋千等他的龍雅,腦海中不自覺地又回想起剛才聽到的話,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他這么珍視的妹妹,怎么可以成為他們骯臟交易的犧牲品!

邁著沉重的腳步,Wing小跑到了龍雅的身邊。

“你這么去這么久啊哥。”龍雅一看到Wing,立刻停下了秋千,嘟起嘴,嬌嗔道。然而這次,回應她的,只有Wing那張凝重的臉。這個表情,龍雅幾乎不曾在Wing的臉上看到過。

“丫頭,你相信我嗎?”Wing扶住龍雅的肩膀,聲音里透露著嚴肅。

“當然相信哥哥啦,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會懷疑的就是哥哥了。”龍雅笑嘻嘻地說道,“哥哥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嚴肅?”

“沒事。”Wing揉了揉龍雅的頭,“那現在馬上去跟哥哥收拾東西好不好?我們離開這里。”

“好啊好啊!我早就不想待在這里了!我們可以回越前家了嗎?”龍雅十分興奮,雙眼放光地看著Wing。然而Wing只是苦笑,低頭親了一下龍雅的額頭,說:“走吧,我們去收拾東西。”

Wing知道他們暫時不能回越前家,如果回了,帶給他們的只會是麻煩。可如果不回那里,他們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Wing沒有想好,可他們必須要走。

帶著迷茫與不安,兩人離開了。兩人都不知道,這場流浪的下一站,會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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