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不停地嘆息。
因為老家離銀行較遠,取錢不方便,所以他們就將五萬元現(xiàn)金全部取出,放在了一個小布袋子里。
上火車的時候,小布袋子就提在女人的手上,但乘車的人太多了,進車門時被人群一擠,女人只顧了保護兒子,把提在手上的小布袋給忘了。
等坐進包間,才突然想起小布袋,但手上己是空空……
小布袋被人剪斷了,只留下兩根白色的粗帶子掛在女人手上。
這么說,錢是在上火車時被人盜走的,并不是在包間里面。
也就是說,小偷應該就是相臨這兩節(jié)車箱里的乘客!
不過這小偷也著實厲害,這么多人,偏偏盯上了人家的布袋子。
想想,把這么多現(xiàn)金裝在布袋子里且提在手里擠火車的人,也真夠大意和奇葩!
中年女人不停地哭訴著,旁邊的人紛紛勸慰她,已經(jīng)報警了,就耐心等待警察的消息。
小偷肯定還在列車上,這么多錢,警察肯定會很重視的……
……
如此云云……
后來,女人不哭了,或許是累了,或許是覺得人們說得有道理。
我返回到包間里,夢輝輕輕關上了門。
“你覺得乘警能抓到小偷嗎?”夢輝一邊往被窩里竄,一邊問我。
“從目前的案情看,所有乘客都上火車了,那么小偷肯定就在這列火車上。盜竊手法并不高明,且隨身攜帶作案工具,說明是個慣犯。失盜不久即報案,乘警排查也及時,所以抓住小偷的概率還是很大的?!蔽乙灰环治龅?。
“行??!邏輯嚴謹,分析透徹,快成福爾摩斯了!”夢輝謬贊我道。
“關鍵是,據(jù)那夫人所言,五萬元全部都是剛剛從銀行里取出來的,每一張鈔票都是嶄新嶄新的,其中有兩疊鈔票的號碼她還記住了,這也算是一個對她極為有利的證據(jù)!”我言猶未盡地說。
“你很細心呀!這樣的細節(jié)描述你都注意到了,不愧是律師!”夢輝欣賞地看著我,笑著說。
“哈哈……”
“對了,剛才我看到你手里拿著一個本子,在寫什么?寫得那么認真?”夢輝突然問我。
“沒……沒寫什么……”我吞吞吐吐的說。
“怎么?還對我保密?”夢輝生氣的說。
“真的沒寫什么,就瞎寫了一首小詩而已?!蔽矣行╇y為情地說。
“詩?你還會寫詩?是寫給我的嗎?”夢輝驚叫到。
我笑著把日記本塞進了雙肩包里,以防被夢輝搶了去。
“小氣!”夢輝氣乎乎地說。
“還沒寫好了,寫好了再給你看!”看夢輝生氣的樣子,我唐塞他道。
“你藏吧,既然是寫給我的,遲你是會拿給我看的,到時別求我喲!”夢輝笑著說。
“想不到你還挺孤芳自賞、自以為事的哈,你怎么就確定我的詩肯定是寫給你的?”我反問夢輝。
“看你這含情脈脈的眼神就知道,滿眼滿心都是我,除了寫給我,還會寫給誰?”夢輝自信滿滿的說。
“看來你真的很了解我!”我欣慰地笑起來。
夢輝也笑了,笑得如此幸福和無所顧忌。
……
漸漸的,夜深了,我和夢輝都相繼進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火車的劇烈抖動震醒。
原來,火車要中途臨時停車半小時。
夢輝還在甜甜睡夢中。
我看了看手表,己是凌晨四點多了。
窗外還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一點燈光也沒有,真有點恐怖的氣氛。
幸好有夢輝在我身邊,否則我又要自己嚇自己了。
因為受過驚嚇,所以現(xiàn)在到了晚上一個人就害怕。這么多年過去了,至今這份恐懼仍沒有任何改善。
連我自己都經(jīng)常取笑自己,怎么變得如此膽小如鼠!
有時,我也勸慰自己,這或許就是一種心病,有一天,遇到某件事或某個人,這種恐懼突然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只希望這一天盡快來到!好讓我變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
“梅兒,梅兒……”
……
令我震驚的是,夢輝說夢話竟然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想,一個人或許可掩飾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情感,但毫無意識的夢話是最無法掩飾的,同時也是最真實、最可信的。
只有愛一個人愛到刻骨銘心才會在夢中呼喚她的名字。
所以,我相信,夢輝是真心愛我的。
這一刻,我突然感到自己就是這世間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
這種溫暖的幸福感,讓我瞬間精神抖擻,沒有了任何睡意。
于是,我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夢輝熟睡的樣子……
半個多小時后,火車終于又開始動了,發(fā)出“嗚……嗚……嗚……”的轟鳴聲。
夢輝翻了個身,不一會兒又翻了過來。
“你……怎么……沒睡覺?什么時候……醒的?”夢輝睡眼朦朧地一邊揉眼睛,一邊問我。
“沒有,我也是剛剛被吵醒,才五點多,還早呢,繼續(xù)睡吧!”我躺進被窩里,示意夢輝再睡一會兒。
“好吧,還真有點困!”說完,夢輝又繼續(xù)閉上了眼睛。
為了不吵醒夢輝,我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漸漸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我又飛了起來,飛得好高好高。
突然,我朝地下一天,哇!下面群山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山巒座座高聳入云,而我正在云間自由飛舞……
這種能飛的感覺實在太好了,我忘乎所以……
孟然間,我想起了夢輝,想帶他和我一起凌空飛翔,感受這種自由穿行于云端之間唯我獨尊、目空一切的美妙感覺!
但是,我飛來飛去,找來找去,怎么也找不到夢輝……
“夢輝……夢輝……”我急的大叫起來。
“這么想我,連夢里都呼喚我?哈哈哈……”夢輝高興地笑起來。
我尷尬的面紅耳赤,自己怎么又說夢話了?還讓夢輝聽到了,真丟人!
“害羞了吧,哈哈!”夢輝更樂了。
“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說夢話了嗎?”我開始揭夢輝的底。
“啊?真的嗎?我說什么夢輝了?”夢輝開始追問我。
“你與我,彼此彼此!誰也別再取笑誰!”我一本正經(jīng)地對夢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