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可以試嗎？”
洛輕鴛看向角落的木偶。
“郡主請。”
洛輕鴛拿起木偶，把玩了一下，突然來了興趣。
“郡主若是感興趣，不如親自試試？我們這里有大師可以給郡主示范。”
“嗯。”
掌柜立馬讓人去把大師請了過來。
程舒解看著手中的賬冊，眉頭微蹙，提筆在干凈的紙張中寫下幾行字，他的面前已經堆滿了一疊厚厚的賬冊。
“吱呀”
大門被推開，程舒解抬頭，一個保養得當的中年婦女端一個食籃。
“姨娘。”
這是程父的侍妾，程舒諧的母親。
婦女頷首，將食籃打開，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放在桌上。
“這幾日辛苦你了，我特意去廚房燉了碗湯，給你補補身子。”
程舒解朝那碗湯望去，清澈的湯汁，加了些排骨，里面放了許多食材，這湯需要慢火熬燉幾個時辰，再加入各種食材，肉塊，用小火燉煮，最后將湯汁過濾，方可得到這清澈如水的湯汁。
“謝謝姨娘，姨娘有心了。”
“這湯剛燉好，你快趁熱喝了。”
程舒解聞言，放下手中的賬冊，將冒著熱氣的湯端過，拿起湯匙舀了滿滿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
剛出鍋的湯汁還很燙，還未入嘴，湯味的清香撲鼻而來。
姨娘待人溫和，尤其是對家里的兩個孩子，以前還未去南方時，姨娘有空閑便會做碗湯給兩個孩子喝。
“姨娘，舒諧呢？”
“啊，哦，舒諧這孩子不知上哪去了，放心吧，我給你們兩個都準備了，你就放心喝了。”
程舒解點頭，正要入口，書房的大門又被推開。
“大哥，姨娘。”
程舒解從外面進來，一眼就注意到了書桌上的湯。
“姨娘真是偏心，只想著大哥，都忘了親兒子。”
婦女蹙眉：“瞎說什么。”
“那你們兄弟倆聊，我先走了，湯記得趁熱喝，廚房里還有，給你留著。”婦女看向程舒諧，跟程舒解打過招呼，提著食籃出去了。
“什么事？”
程舒解將湯匙放下，看向對面的少年。
大師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聽到有人想學，便過來了大廳。
“掌柜的，聽說有人想學木偶，莫不是坑我？”
大師在這里待了五年，已經兩年沒有人前來了，這幾日一直在院子里唉聲嘆氣，整日念叨自己一身手藝無人繼承，如今聽到有人前來，愣了一瞬，隨即飛快跑到后院。
大師站在門口停頓了一會，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這才不緊不慢地進入后院。
“這么多？”
看到洛輕鴛幾人，大師蹙眉。
四人看著衣著華麗，一看就不是真心來學習的，而且……大師看著洛輕鴛手中的木偶，冷哼，連線都不會拿，果然是富家小姐。
大師臉色冷了下來，語氣嘲諷：“幾位來這院子有何貴干？”
明知故問！
幾人明顯感覺到大師的不善，洛輕鴛神色不變，看向掌柜：“這位是？”
掌柜連忙陪了個笑臉，沖大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收斂一些。
大師的脾氣出了名的火爆，又身懷技藝，掌柜平日里不得罪他，好吃好喝將他供著，這也就罷了。
今日王爺公子前來，這里面的隨便一個人都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
“郡主，這就是那位大師。”
“哦？是嗎？”
“原來是郡主，這可不是您能胡鬧的地方，郡主不如到前廳安安靜靜地看戲？”
大師平日里最討厭的就是王公貴族家的小姐，此時說出的話也是毫不客氣。
“草民還有些事情，失陪了。”
真是掃興。
“大師等等。”
掌柜叫住他。
“還有事？”
大師已經隱隱不耐。
“郡主幾人想學這木偶戲，大師有空不如教教郡主？”
“你要我浪費寶貴的時間去教他們學木偶？！”
掌柜深吸一口氣，簡直想破口大罵，這人是傻子吧？
他以為他是誰？也不看看有幾斤幾兩，掌柜快被他給蠢哭了。
學木偶是他提出的，他倒沒想到大師這么狂妄自大，又深怕大師再說出些什么難聽的話，急忙開口。
“郡主，這……大師不懂事，不如草民另外安排人給郡主演示？”
“你會這個嗎？”
洛輕鴛還沒開口，祁莫先她一步。
“回王爺，草民會一些，只是學藝不精……”
“示范一遍。”祁莫打斷他。
“是。”
“掌柜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郡主金枝玉葉，又豈能會咱們這種市井小民會的東西。”
“閉嘴。”掌柜經過大師身邊時，忍不住小聲呵斥。
大師冷笑。
“換一個。”掌柜拿著一個公子木偶，正要給洛輕鴛示范，祁莫突然開口。
？
王爺難道不喜歡這個木偶？
掌柜只好將手中的木偶放下，換成了女子木偶。
“郡主你看，這每一條線連接的地方都不同……”
“郡主試試？”
洛輕鴛將掌柜展示的動作在腦海中思考銜接，隨即動了動纖細的手指，明明應該是拉手臂的，洛輕鴛卻拉了嘴巴，頗有幾分手忙腳亂。
洛輕鴛：“……”
她的一世英名都毀在手殘上面了。
大師輕呵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他就說，一個世家小姐，如何能懂這種復雜的工藝？
掌柜犯難，這……男女有別，對方又是郡主，這要怎么教？
洛輕鴛抬頭望去，看著大師一臉嘲諷的臉色，又看看在她手中手舞足蹈的木偶，看大師的眼神越發不善。
正想再試試，一只大手覆上她的雙手，冰涼的觸感在洛輕鴛指尖彌漫，正想抽開，對方已經移開了手。
徐子逸兄妹倆已經各自拿了一個木偶在研究，偶爾徐子逸還會指點徐梓歆一二。
洛輕鴛白皙的臉蛋有些發紅，臉頰有些燙。
祁莫好似并沒有在意剛剛碰到了洛輕鴛的手，正低頭將洛輕鴛手中的木偶提過。
“知道最高級的反擊是什么嗎？”祁莫低頭，湊近洛輕鴛耳邊。
溫熱的氣息灑在洛輕鴛耳邊，有些癢。
“什么？”
洛輕鴛下意識問。
“哥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