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話
- 正道清歡
- 大圣悟空
- 4264字
- 2019-11-20 18:00:00
混沌是什么樣的,大抵是沒人見聞過,只道是空虛寂寞還有冷。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周遭的虛無,廣袤的黑暗,無盡的陰冷,沒有歲月春秋,沒有天地日月。
一如人心,同樣的陰冷,同樣廣袤的黑暗充斥著。在那個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伸了手,不止是拉了一把。當商業帝國猶如晌午的烈陽照耀全球的時候,卻沒想到那個人會那樣做,做出那般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里如果說是宇宙,也不為過吧,總之是沒有光亮,也是沒有方位的,因為虛無,無從參照。
懷里抱著一個神龕,抱得相當的緊。神龕散發些微弱的光亮,透露著絲絲的暖意,這般暖意,神圣莊嚴,具有佛性。
本就因陰冷而蜷縮的身軀,此刻展示了猶如瑜伽般的柔韌性,仿佛一個環,首尾相銜,環繞著神龕,緊緊貼合,這幕相當的妖異而詭秘。
腦海里空蕩蕩的,也似這混沌的宇宙一般,空無一物,以至于神龕的光芒猶如星光般璀璨的時候,他也渾然不覺,直至爆炸。
不能直視的耀眼光亮,迸發的能量將他轟開來淹沒掉,他沒來得及想,便感覺周身炙熱一片,仿若置身火海,持續到將要焦溶的時候,又陡然刺骨的冷意侵襲。
冷熱交替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嘴里有水大量的灌涌,耳鼻亦是,嗆得難受,大腦疼痛無比欲要昏厥了過去。
終究是抵擋不住,嗆昏過去的那一刻,他似曾聽到了有人噗咚入水的聲音,過得片刻,感覺到有人從他背后搭上他的肩,用力的往上拽,那雙手很是奮力。
他迷糊間,在河底看到了收縮的星光,看到了化作幾塊碎片的神龕,甚至看到了一道身影盤坐其中,最后欲裂的頭痛以及胸腔的窒息終究抵擋不了,昏死了過去。
悠悠醒轉,滿目的光亮,有些灼眼難受。還沒適應過來,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嘔吐,劇烈到天昏地暗、天旋地轉,仿若要天崩地裂了一般。
因為渾身酸痛難忍而乏力虛弱,他就這般側著頭不停的嘔吐,身軀不止的抽搐。過一陣子,身前已是水草腐葉穢物吐了一大攤,方才覺著好受些了。
適應了光亮,他瞧了出去,周遭是一群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用著仿似粵語一般的話語,只是比起南邊的粵語,腔調又有些古怪,他甚至能聽懂一些,只是此刻的狀態,他也無心顧及這些。
讓他驚奇的是,這群人的穿著,頗具特色,猶如古裝戲一般,寬袖衣袍,或束發扎帶,或戴瓜帽,古里古氣的。
他想坐起來,但雙手使不上勁,試了幾番終究是失敗了。只好偏了頭去看清周圍,因為他知道,自己應該是不在人世了。想著這便莫非就是下界地獄的模樣?倒是沒有與時俱進,一如古代的模樣。
他不大相信自己能進天宮,帝國的建立,就算是商業而已,實則也是白骨累累,鮮血涂身的。一身的罪業,不入阿鼻去刀滾油鍋蒸煎炸煮燉,怕也是要抽筋扒皮活剮個幾千刀。
他仰面躺著,看著通透的藍天,絲絲淡淡的白云,嘆了一聲,心里卻是輕松了不少,塵世間的一切,該放下的還是得放下罷。
腦海里浮現了那個他給了造化的男人,也是一身的凌厲氣勢,但他面前從未兇惡過的卻在最后那一刻露出了那般猙獰的獠牙。
除了這個,還有地產拆遷時那無助的一戶戶家庭,他想著那時之前也許他們幸福美滿吧,但在工程機械的轟鳴里,所有的美好都化作了塵土,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哭泣與控訴,甚至還有毫無尊嚴的苦苦哀求。一張張絕望的臉龐閃過,最后腦海里定格在那廢墟掩埋下孩子稚嫩的身軀,用鮮血染紅了挖斗的女人,和重傷呻吟的男人。
也許這樣的畫面許許多多,他記不得了,只是覺著心里某處被堆滿了,壓實了,很沉很重,他不愿再去觸碰。他遭過很多的毒誓與詛咒,但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心更是如鐵鑄一般,柔軟不得片刻。一個個絕望的服毒,絕望的跳樓,絕望的靜臥在鐵軌上,那是他一個個的對手、敵人,是橫亙在他通往巔峰上的荊棘臥石,他必須砍掉搬掉,為了一直充斥心間的那個偉大帝國的矗立著的身影能覆蓋全球的夢。
雖然很虛弱,很難受,但他還是扯起嘴角弧出了一抹苦笑,引發了再一次劇烈的咳嗽,當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之際,忽有人扶起他,拍撫他的背部,幫他順氣。
他驚愕,艱難的轉過臉去,那是一個翩翩公子,素衫潔凈,白面如玉,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掛在臉上。他想笑一笑來表達感激,但除了稍輕些的咳嗽,什么也做不了。
“在下方文青,公子方才溺水,我著家仆下去將公子撈了上來。”方文青這邊幫忙拍撫背部順氣,也這邊如是說道。
在方文青身旁站有一瓜帽小廝,渾身濕漉,但神色頗為平淡。他在擰著袍裙的衣角,腳下是一灘的水,兩道水痕連接著河邊碼頭。
咳嗽輕了許多,也不是那般的劇烈了,趁間隙,他艱難的開口,“多謝公子與這位兄弟……咳咳……兄弟的搭救,讓這位兄弟快些回去換了干爽的衣物……咳咳,別別……感冒了。”縱使他會南邊的粵語,卻是講不出這群人的怪腔調,不過想來溝通倒是無大礙。
方文青聽得他稱謂家仆為兄弟時,臉色頗為古怪,但也沒多說什么。撿起他身旁的玉佩瞧了起來,“原來公子是孟府之人……順求,你便回去換了衣物,教那林府差輛馬車來,接了公子回去,這春寒料峭,若是傷寒了就不妙了。”
那方家仆是應諾了一聲急匆匆的向不遠處的城門走去,身后滴落了一路的水漬,但也無人理會。
此時,人群漸漸散去,周遭的景色寬闊了起來。只見得不遠便是青灰的古城墻,高闊宏偉,他生前因影業去過很多的影視基地,全然不似這般頗具質感和規模。而城墻外則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大道,沿著城墻根而去,古裝的行人攤販絡繹不絕,車水馬龍。再外一點,便是河邊堤岸,排排的青翠楊柳,隨著河道與城墻,蜿蜒栽種開來,典型的一些江南古城模樣。
這便是地獄嗎?天是藍得通透,白日里是這般亮堂,一切模樣風和日麗的,與人間無二般模樣了。
“請問……兄臺,此地是何處。”他思索了下,還是配合得古里古氣點,說太白了容易出戲。
方文青盯著他看了會兒,又手背貼他額頭感受了下。然后神色古怪的道:“公子真真是不記得了嗎?”
沉默了會兒,“雖不記得了,想來可是溺水失憶了吧。”他有些不確定的迷惘,配以失神的雙眼,自是瞧不出什么端倪。
“這般啊,倒也有些影響。此處是城東護城河,至于公子其他,在下也是不知。或許,公子因故失足跌進了河里罷。”方文青皺了皺眉,他來的也是不久,只見這邊鬧騰,才過來知曉了些情況。
不久,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那順求和另一小廝跳下馬車,安置了臺階。到得此時,他已是恢復了些力氣,在兩個仆役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登上了馬車。
那蘇文青朝馬車上拱了拱手道了聲再會,便領著順求往那聯通城外,靜臥在護城河上的木橋走去。
他無力的靠在窗邊,撩起窗簾,看著遠去的白衫公子,看著古城墻,看著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
“我還活著啊!”
坐前頭趕車的小廝說著:“姑爺你這清早便不見了人,教小姐和丈人好生翻找了一遍呢。”
“我落河里了。”
“方才那蘇文青公子可是遠離他一些。”
“為何?”
“不是好人”
“他撈我上來的,救命之恩。”
“那姑爺怎知不是他教人推你跌落下去的呢?”
“做人不該如此,救命之恩豈能惡意揣度?”
“小的知曉姑爺出自孟府,自詡亞圣孟軻后人,知書達理通曉人情。可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古圣人只出其右,并非人人圣賢。”
“你這小廝怎的如此薄情寡義,小小奴才如此妄議主家恩情?”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那一刻,他前世那凌然眾人的上位者威嚴一抖,這小廝是驚懼不已。
并非小廝僅攝于威嚴,實則驚懼的是姑爺的轉變,至少他知道,姑爺之前是很懦弱的。
“快些趕路罷,別再墨跡了,我腦袋淹了水,記憶可能受了些損傷,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你待我講講。”
小廝起身再度驅趕起拉車的馬。
“姑爺想聽什么時候開始的。”
“就從哪朝哪代開始吧。”
“當下是武朝,神府洛都,圣上便是那則天大帝武曌……”
“等等,現今武朝哪年?”
“長壽二年。”
“如此說來登帝位也有幾年了,而如果我是穿越而來的話,那么我趕上了女皇絕代的風姿,也會見證李唐的復興,中華史上最為昌盛的開元盛世……接著說說我的身世和你為甚么叫我姑爺。”
“是,姑爺名喚孟謙,孟府獨苗,數日前入贅林府做了佳婿,只是……”
“別吞吐,接著講。”
“姑爺與小姐成婚的那晚……小姐她……她離家出走了,至今才歸。”
……
他知道他叫孟謙,只是他竟然是個贅婿,不說古代的,就是放前世的社會里,贅婿也往往被人非議。不過他是孟謙但也可以不是孟謙,小姐逃了婚,這份露水情緣便也談不上認真對待。
隨后小廝又說了片刻的事情,便已到了林府。在街道一側,有個大氣的牌坊,上面寫道林府,這本是官宦世家的作風,道是寧國府、開國公什么的。
牌坊進去不遠,便是朱墻琉璃建起的圍墻,頗高,看不見里面的情形,偶得漏窗,能瞧見里面些房屋與景色。行過一段朱墻后,便見著了大門,朱漆實木,銅環石獅,包金紫底的牌匾上書“林府”二字,筆劃虬蟠、字意蒼勁,顯是出自書法大家的手筆,頗具才氣。而他聽小廝講,這林府是個商賈世家,古代階層分明,商賈為末,怎會這般有才氣。
馬車未從正門進,因是白玉石階,當然是駛不上去的,只能繞一下,由偏門進。進了方才感嘆,豪府世家啊,畫廊亭榭,樓閣曲水,假山荷塘……前世富可敵國,別墅也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卻與這府院里的任一樓閣亭榭都無法攀比。
馬車停在了一別苑前,孟謙抬頭看了眼院門上的牌匾,“潑墨軒”,字畫淡然,筆意藏拙,雖是有些韻味,卻也平凡無奇。小廝置了階梯,將他扶了下去,邊道是這名是府上大公子題的,為了祛些商氣,多些文采,林公便教所有的別苑樓閣亭榭都題了牌匾。
“潑墨揮毫,詩書自來氣,舞文弄墨,一朝天下聞。這別苑名不錯,甚合我意,我便是住在這里嗎?”孟謙立在門前,背起雙手,搖頭晃腦。前世是個商人,因為財富,社會地位不低,甚至是得中央釣魚臺接見,也參與了些政事,對文化品位的追求不曾放下過,文化讀書人,自古便是夸人彰顯才干氣質的存在。
進了別苑,是個圍房的院落,主廳加東西廂房,院落間有棵青樟,綠意盎然。枝繁葉茂的冠蓋下,擺了大理石桌凳,一茶盤置之上面,紫砂的茶壺周遭倒扣了幾個茶杯。院墻角處,種了些花草,猶似牡丹芍藥之類的罷,前世見得不多,此刻也是認得勉強。
“姑爺,您住在東廂房,此刻快去換了干爽的衣物吧,別染上了風寒。”
東廂房?于古代這些個規矩是不太懂,也沒太多的了解,應了聲便瞧了瞧天空中那輪烈陽的方位,便走了過去。
剛邁了兩步,便又聽得小廝慌張的說:“姑爺,那邊是小姐的閨房,您的在這邊吶。”
他摸了摸鼻子,“既然我是姑爺,小姐的夫婿,莫不是住在一起的嗎?”
小廝有些沮喪,“小的們也希望姑爺能與小姐和睦圓房,但……”
“哦,那就是分房睡咯,沒所謂,這邊是吧,我去了便是。”
推開了門進去,又輕掩上,背靠著,愣愣的發呆。這真是穿越了嗎?他也不是太過相信,畢竟夠荒唐的,從河邊到得此時,他都是抱著演戲的心態來應付,因為落水嗆得厲害,渾身的不自在,也沒去想過這么多。
此刻獨自在房間里,瞧這古色古香的環境,一陣恍惚,真穿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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