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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有一座冒險樓

  • 宇文老師
  • 溫德洛
  • 3524字
  • 2019-11-02 16:20:42

“老師,我們來大姨媽了,可以先回寢室嗎?”在第二天的晚自習,李函帶頭走到了講臺邊的宇文好旁邊,提出了請假的事情。

“你們六個?都來大姨媽了?”宇文好十分的不理解:“這是會傳染的嗎?”

不過宇文好并不了解大姨媽的事情,也不可能叫這六個女同學硬生生地把大姨媽給憋回去。

“去吧去吧,早點回寢室。”宇文好揮了揮手:“但是先說好啊,如果你們想乘機溜出學校去外面玩的話,我勸你們趁早放棄,有那十個保安在,別說你們了,我都出不去?!?

“快點回寢室吧。”宇文好也催促了一下這六個女同學,她們六個點了點頭,一溜煙地離開了教室。

女生啊,難以理解,有時候來大姨媽一步都走不動,有時候來大姨媽呢,卻跑得這么快。

宇文好也聳了聳肩膀,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這并不是他這個老師不負責任,而是在有著那十個保安的校園里,是不可能發生危險的。

六個女孩子集合在了一個路燈下,“讓我先求一個簽?!崩詈蝗徽f道,她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一副塔羅牌。李函又將校服下的紫色披肩拉出來,罩在頭上,一臉嚴肅,儼然一副占星師的模樣,她口中嘀咕了幾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然后抽出一張塔羅牌,慢慢地翻了過來。

“大寫的字母D?這是什么意思?”楊茜不太理解,傳統的塔羅牌不都是有著那些什么星座和人物的嗎?

李函指了指自己的大胸:“D代表的是罩杯,意思是大兇!”

“那,算得這么不好,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畢竟都是大兇了,我們早點回寢室吧?!睏钴绶笐Z了,四周本來就很黑,再加上那奇怪的科技樓似乎張著血盆大口等著她們進去,同時李函又求了一個大兇的預言,像楊茜這樣的人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來都來了,走嘛!”李函倒也是無所謂,不過是大兇而已,最多就是我們撞到了墻或者摔出了血,不要緊的,這次請假沒有去科技樓的話,下次請假就要等一個月了。

楊茜很想回寢室,可是現在前往寢室的路也是一片漆黑,她肯定不敢一個人回去,沒有辦法,只好跟在了李函的身后。

科技樓位于教學樓的對面,中間隔著一個蠻大的花園廣場,老實說,在夜里從栽滿植物和樹木的花園廣場中穿過,就算是李函也會覺得害怕,所以稍微繞了一下路,多用了一些時間到達科技樓。

科技樓算得上是廣都中學最有意思的一個建筑,作為一個普通高中,廣都中學除了教學樓、寢室樓、辦公樓三大樓之外,還有這么一個豪華的科技樓,而且其最頂層有一個耗資好幾百萬的天文臺,不過自建成以來,天文臺那大大的圓罩子就只開啟過一次,之后一直吃灰。

學生們平時也只是偶爾在這上化學物理的實驗課以及計算機課等。

這也就的代表了在白天的時候,這里的人都不是很多,更別說是夜里了。科技樓一片漆黑,僅旁邊的安保室亮著幾盞昏暗的燈,如暮遲老者對夜嘆息,兩只渾濁的目珠若張若閉。

不過科技樓側面緊急通道并沒有鎖門。

“走?!崩詈蜷_了手機的電筒,走在了第一個,推開嘎吱嘎吱的逃生門,六個人走進了科技樓。

“咔”門關上了,四面的黑暗如潮水涌來,一把扼住六人咽喉,伴隨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聲響,如哽咽,如不可名狀的低語,纏繞著身體,牽動著每一根汗毛。

大家都第一次來科技樓,還并不太清楚這里的構造,哆哆嗦嗦地打開了手電準備探探路。

“??!”楊茜突然大聲尖叫了起來,順著楊茜的手指,李函立刻把手電筒的燈光打了過去,一個教室里飄著一顆沒有了皮膚,血色盡顯的頭顱!在燈光下,那空蕩蕩的眼眶里面,只有讓人絕望的深淵。

“呼,呼?!痹谶@時間與黑暗都凝固了的世界中,只有六個人急促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擊打著他們的心房。

“等等。”沈馨悅第一個從恐懼中反應過來,這顆頭顱似乎見過?對!“這是生物課本上印著的那顆頭!那眼前這顆,肯定就是人體模型了吧,雖然是假的,但是在這種壓抑至極的環境里看到還是很滲人的。”

“呼~呼~”其他幾個女生大呼了幾口氣,這種恐懼消散后的刺激感讓每個人都如釋重負。

“樓梯在那兒?!崩詈噶酥盖胺剑懊婢褪蔷褪强萍紭峭ㄏ蛏蠈拥臉翘?,她走到樓梯旁,果然,一旁的墻上有著科技樓的樓層示意圖,第一層果然就是生物實驗室。

六人排著一字長蛇陣上樓,小腿微抖,似乎剛才的驚嚇還未完全褪去。

“吱,吱?!蹦昃玫臉翘菀髡b著它詭異的歌謠,六人的每一步,都像是放在教堂管風琴琴鍵上的手,一步,一步,一首來自深淵的歌謠娓娓道來。

剛到二樓,畏畏縮縮的楊茜突然嚇地坐在了地上,同時把李函手里的手電筒打落。

跌在地上的電筒光有些刺眼,她眼眸里面閃爍著晶瑩的東西。

膽子大些的沈馨悅撿起手電,向著死寂的前方投去一道光。顫抖的光下,是一副照片,火焰般蓬松雜亂的頭發,眼神慵懶地看著眾人。

“哈哈哈”李函的聲音此時很刺耳,如十字架上就要被燒死的癲狂魔女一樣。

長長的走廊也在應和著這笑聲,久久回蕩。

“什么嘛,這是牛頓啊。楊茜你也太膽小了,哈哈哈。”罩著紫色披肩的李函笑得身體直顫,楊茜在這笑聲中恍惚看見——魔女從火光中的十字架上走下來了。

不過隨后楊茜也笑起來,剛才自己看到的不過是墻上的畫像而已,在二樓物理教室的墻上掛著許多外國物理大師的畫像,在黑暗的環境里看到人的畫像還是挺恐怖的,不過現在看著那個大波浪牛頓的發型還是挺喜感的。

歐洲油畫都用了一種繪畫手法,不管觀看者從什么地方查看畫像,畫中人物的眼睛都會看著觀察者,這一點學過畫畫的黎冰潔當然非常的清楚,于是給眾人解釋了一番。雖然楊茜仍感覺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不過只好安慰自己這是歐洲油畫的一種特色罷了。

“繼續上樓吧,我看著也覺得瘆得慌?!崩璞鶟嵞眠^手電筒走在了第一個。

“你聽到什么了嗎?”黎冰潔走到三樓的樓梯口,停了下來,同時小心的聽著這附近的聲音。

六人立刻噤若寒蟬,年久樓梯的低唱也隨著六人的停下戛然而止,不過這來自深淵的合奏,似乎不止樓梯的這一個部分。

“咚,哆......”

“鋼琴的聲音!”李函突然說了出來:“是鋼琴的聲音!晚上怎么可能有人在彈鋼琴?”

樓道旁第一個教室里,仿佛住著一個瘋瘋癲癲的獨臂鋼琴師,單手雜亂地拍著鋼琴。

單調,雜亂,每一個音節都像尖銳的石針,扎入靈魂。

楊茜覺得后背發麻,她也聽到了教室里傳來的鋼琴音,那聲音在牽著她的靈魂飄向不知名的地方:“我們,我們還是離開吧,回寢室吧?!?

“等等?!鄙蜍皭偱牧伺臈钴绲募绨颍骸拔乙郧皩W古箏的時候稍微接觸過鋼琴,如果有人在彈鋼琴的話不太會彈出這么單調的聲音吧。”

沈馨悅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明白。一旁的李函不知是在笑還是哭,伸出一只手,牽著什么似的,踩著不知哪里學來奇怪的步伐向著教室走去。沈馨悅想拉住她,但是莫名縮回了手,好像有些害怕。

她壯著膽子,拉著黎冰潔跟上去。走到音樂教室的門口,李函停下了,“哈,啥也沒有嘛?!崩詈穆曇衾锊刂唤z抖動。

跟在后面的沈馨悅,緊緊拉住同伴的手,探頭看了一眼教室里面。

“快看?!表樦蜍皭傠娡补獾姆较颍娙丝吹搅朔胖迷诖皯暨吂铝懔愕匿撉?,窗沒關,夜里的風不斷地吹拂窗簾,窗簾下面不知什么時候綁著的墜物也在鋼琴鍵上面滾來滾去,發出這么單調又重復的聲音。

“猛鬼一樣的呼喊,也不過是風聲而已,不要自己嚇自己?!鄙蜍皭偟哪懽右幌麓罅似饋恚斑@里也沒有什么好怕的東西。”帶著寒意的風,隨意擺弄著她的長發,似乎有些戲謔。

大家沒有回應,只是看著鋼琴莫名出神。

“走啦走啦。”黎冰潔擺擺手,拉走了故作鎮定的沈馨悅。

不知為何,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提出離開,都繼續向樓上走去。

四樓是所有的教室連在一起,構成一個大型的舞蹈室,四周墻上掛著的巨大鏡子把六人映在其中。沈馨悅手電的燈光輕吻著黑暗,跳到鏡子上,又被反射開,在這偌大的舞房中伴著不知名的低語與黑暗翩翩起舞。

四周巨大的鏡子,讓整個房間看上去無比空曠,同時又有模糊的重重人影。六人覺得這就是黑暗的海,她們是游蕩在這深淵中的孤寂靈魂,不知道該去向何方,又歸向何處,喃喃的低語越來越近,指引著這些可憐的魚兒向著某處游動。

無言與恍惚中六人上到了五樓。但五樓所有的門都是鎖著的。

李函摘下罩在頭上許久的披肩,她聽見了,聽見了這越來越清晰的心臟跳動聲,它似乎就在樓上,在地板上貼著耳朵,呼喚著六人。

“咚,咚,咚?!?

大家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心跳聲,或是同伴的,還是…這棟樓的。

六樓。

心跳聲越來越重了,仿佛大錘在直接擊打耳膜。濃濃的黑暗形成了泥濘的通道,每一步都無比費力,這群泥濘中的魚苗,不知正在游向何處的深淵。

走出樓梯間,眼前是一排排房門,門底部的縫隙中,一條條,一縷縷的黑暗在流動,從房里到走廊,一直延伸到六人腳下,它們在扭晃,在雀躍,在躁動,在撕扯。

李函還是那副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走向教室門,那紫色的披肩一頭牽在她的手上,一頭拖在地上,一路留下波紋似的漣漪。

門開了。

這是一個不大的化學實驗室,每個試驗臺都配著一個洗手池,那強烈的心跳聲就來自這里。

沈馨悅跟在李函背后,循聲將手電照去,洗手池的水龍頭上,正慢慢地滴下猩紅的液體,“咚?!?

突然低語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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