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二皇子也好，南宮家大公子也罷，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已成了我心中真正的大哥。

“大哥且放心，就算嫁入皇家了，我還有阿爹阿娘啊，更何況如今皇上還未曾賜婚。”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我笑著打斷大哥想要說出的話。

“菀菀，我不信你真的不明白…呵，罷了…罷了…”

大哥瞧了我半晌，長嘆道。

“若是可以…菀菀，我情愿，我從來不曾成為你的大哥。”

冬日里的冷風吹進溫暖的室內(nèi)，帶來它所特有的凌厲，我揉了揉雙眼。

發(fā)了會子呆，將杯中剩下的茶飲了才站起身來。

“冷香，站了這么久，可有凍著？”

伸手將冷香頭上的雪花撫去了，我的指尖觸碰到她的雙頰，冰涼而柔軟。

算來，這丫頭也跟了我這些年…

“小姐，奴婢不冷。”

冷香將暖爐遞與我，為我整了整衣裙。

我聲音中帶著幾分嘆息：“走吧，去阿娘那里。”

大哥…大抵是惱了我了…阿爹那邊我不用說些什么，阿娘會與阿爹說的…

以后，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恍惚間我已然坐在阿娘身邊，大姐坐在一邊秀著女紅，而我面前則是擺了一杯清茶與一本書。

我拿起那書，在手頭隨意翻動著，偷偷地瞧著阿娘。

“夫人，這是將軍遣人送來的，說是給……夫人嘗嘗鮮。”

趙嬤嬤將一食盒端上來，放在阿娘面前。

“菀菀，你來嘗一嘗吧。”阿娘招呼了趙嬤嬤將食盒里的東西端出來，又喚了我。

我看向那幾碟子點心，怔了一怔。

“昕薇，你去碧繡閣幫阿娘打幾個花樣。”

阿娘招呼了趙嬤嬤將大姐送到碧繡閣，等到兩人離開了后指了指點心。

“莫要辜負你大哥的心意啊。”阿娘從中拿起一塊來，咬了一口。

“果真是菀菀愛的口味，你大哥這些年來對你寵愛非常…”

阿娘握我的手，有些無奈地嘆氣。

“我知道的，阿娘。”

所以，面對大哥我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慕伯伯家的女兒連城心悅你大哥良久，可他…哎，到了如今這一步，阿娘也不能瞞著你。

菀菀，你大哥曾向你阿爹提過，若是你愿意嫁與他，他可以公布自己的身世…

或許你也記得吧，你大哥他…從小也是個可憐的。”

阿娘放下那塊糕點，頗有幾分嘆惋。

抿一口茶，心下有幾分苦澀，我只抬起頭，看著阿娘。

“阿娘…于菀菀而言，他已然是菀菀的大哥…”

斟酌了一番語言，我如此說道。

“阿娘，大哥對我寵愛非常，我亦是尊他敬愛他，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兒女情長。”

將茶杯放在桌上，我反握住阿娘的手，微微笑說道。

阿娘眼中復雜的情感，我想我大約是明白的。

“那…也好…”

阿娘拍拍我的手，心中的沉重向下松了些許。

我不知阿娘會如何對阿爹說此事，只是…這件事對我而言，已經(jīng)放下了。

大哥那邊，我便一如從前，只是臘月十七…大抵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