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NO.59 行刑者
- 我干掉了自己
- 心事付誰
- 2165字
- 2020-02-18 00:09:36
三月等待的時間并沒有很久。
他也沒有那么久的耐性。
因為不熟的關系,簡單說了那幾句話之后張騰他們還是選擇和三月保持足夠的距離。
本來已經很疲憊的張騰靠在墻邊原本眼皮子一直在打架,眼瞼閉合比睜開的時間還久一些,如果這會兒是在家里,絕對已經呼呼大睡了。
結果兩根格外有力的手指提著他大腿上的皮肉使勁地擰了兩圈。
張騰疼的直接清醒過來,差點沒跳起來,帶著怒氣沖著敖川咆哮:“你干嘛啊?”
“超頻的?”
敖川說話最后帶的尾音聽著格外不善。
“昂。”張騰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是個好人!”
“我怎么了就?”
“小爺和超頻有仇!”
張騰嘆了口氣:“所以呢?有話說話,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累的。”他指了指自己略顯憔悴的臉蛋:“我不用鏡子都知道現在這張本來就算不上帥氣的臉蛋一定很難看……難道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我總感覺等會可能還要和人打架,最少給我留點逃跑的氣力吧?。”
“李似道那個王八蛋在哪?”敖川磨牙的樣子其實一點都不嚇人,反而因為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而透露著三分可愛。
“你找他干嘛?哦……你和寶島那頭蛟龍總不能是親戚吧?”
張騰皺著眉頭想了會兒,終于記起第一次遇見李似道時候他說的那些話。
敖川聞言愣了一下,然后自己盤算了一會兒才搖搖頭:“應該不算親戚吧……主要是跟個雜種沾親帶故的太丟臉了。”
“那你找他麻煩做什么?”張騰翻了個白眼,“而且就你現在這副模樣,過去給人家試劍送人頭的嗎?”
敖川沉默片刻:“有理……那你給他帶個話,一年以后小爺絕對要把他揍的鼻青臉腫,讓他跪下來喊爸爸。”流蘇姑娘站在一邊聽到敖川說的話一直強忍著,捂嘴暗笑個不停。
“哦。”
張騰打了個哈欠,懶懶地用雙手捂住雙眼,躺在墻角小憩。
小孩子脾氣罷了,忘性也大,帶不帶話回頭再說吧。一年?半年以后這頭小龍還能記得就算不錯了!
“很好笑嗎?!”敖川火上眉梢,瞅著青丘流蘇的模樣就來氣。
青丘流蘇沖敖川送了個嫵媚的笑臉:“哎喲,只是好久沒見這么有志氣的少年郎了,您加油就是。”
“哼!”敖川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懶得搭理這兩擺明瞧不起自己的狗男女。
“你笑啥?”張騰也是好奇,偷睜開眼睛發現敖川的背影,扭頭悄聲問青丘流蘇。
流蘇姑娘看見敖川那雙白里透紅的小巧耳朵抖了抖,只是抿唇微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敖川別扭的后腦勺,然后輕輕吹了口氣,卷走了地上的塵土,自己靠在張騰邊上坐了下來。
“嘖,終于來了。”
站在血繭邊上一直梗著脖子凝望天空的三月眼中好像燃起了一團明亮的火焰。
他嗤嗤地輕笑著,那張清秀的人皮上面,原本豐潤白皙的右臂流水似地干癟收縮了下去。兩根干凈修長的手指突然從從他的頭頂戳了出來,然后慢條斯理地扯住周圍的頭發往下撕拉……
就如同蛇類蛻皮一樣,妖嬈地扭動著身軀片刻之后,一個稍微削瘦一點的人影從里面鉆了出來,甩了甩自己清爽的短發,舒坦地出了一口長氣:“呼,舒服多了。”
這個聲音和之前的明顯不同,確實清脆陽光了許多,但是卻依然透著入骨的清冷和嬌柔,只是從張騰的角度看去,也只能看到他的舉動和背影。
他松開了指尖,那張有著清秀臉龐的人皮就這么掉落到殘留的黑水里面,汩汩地消融同化。
就在三月蛻皮的時候,血繭空中的暮色就好像濃墨里面傾入清水一樣漸漸變淡。
原本厚重的濃霧在一雙無形大手的操縱下急速地翻涌揉捏到一處,漸漸形成了一扇樣式古樸的大門,橫跨在天穹之上。
當這扇大門出現的時候,躺在墻邊望向天空的張騰感覺天臺上面的空氣都分外粘稠厚重,甚至連呼吸都困難許多。
密密麻麻的翅膀拍打聲透過大門傳遞出來,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嘯聲和撞擊門戶的響動……就好像門對面有無數的惡魔,想要沖出這扇惡魔之門一樣。
“咯咯咯……”牙齒相互碰撞的聲音不斷作響,在這片空曠的天臺上面回蕩。
地面上那個被三月捏斷四肢,打折脊柱的男人身下突然滲出一片帶著騷臭味的液體,他哀嚎著竟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后滿臉絕望,不顧一切地朝著天臺的門口位置沖了過來!
“生命力確實足夠頑強啊,該吸取教訓,我還是大意了……”三月嘀咕了一聲,卻沒有搭理那個逃命的男人,而是自顧自地活動了一下全身上下的手指關節,躍躍欲試的模樣比敖川看起來更像傳說中的雙花紅棍……
流蘇姑娘撇撇嘴角,然后踹了敖川一腳。
敖小爺砸吧了一下嘴,不情不愿地一躍而起,迅猛地將奪命而逃的男人撲倒到地上,抽抽鼻子卻聞到了一股廁所的味道。
他啐了口唾沫,低頭看去,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掙扎,而是面色灰敗地抬頭看著天上的大門,嘴里不斷念叨著一連串的重復的單詞。
“他在說什么?”張騰問道。
青丘流蘇蹙起眉頭,看著天上那扇大門,臉色嚴肅。
“行刑手。”
“啊?”
“那是西方血族最近幾百年誕生的一種新型的異種,其實我們這些古老族群里面都有類似的工種,”青丘流蘇指了指敖川,“比如龍族的巡海將軍。”
張騰撓了撓頭:“那不應該很弱嗎?我記得《封神》里面馴海的都是弱雞,完全是被哪吒輕松打死的炮灰……”
敖川磨了磨牙,表情也不好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所謂的“行刑者”還是因為張騰對于馴海將軍的定義。
這孩子自從聽到“超頻”之后基本就沒給張騰好臉色瞧過。
他瞪了張騰一眼,沒好氣地懟了回去,譏諷道:“呵,炮灰?你以為你也是三壇海會大神怎么的?別的不說,就是你們人族古代打仗的軍隊里面,派出去探路的斥候全部都是三軍中的精銳,怎么可能弱小?”
天空中傳來“吱嘎”一聲巨響,一只同樣由霧氣組成的巨手用力抓住了上面的門把,然后往外面拉扯。
在男人絕望的注視之下,那扇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