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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八十三季 鴨舌帽露餡

7月24日下午,李立辦公室坐著趙開鎖和張敏,趙開鎖正向李立匯報去姚鼎山水庫起獲“女史箴圖”和“寒江垂釣圖”的事。

趙開鎖說:非常奇怪,水下沒有那兩幅畫,卻意外找到了四件青銅文物,跟“爵”一批的。

李立說:這不對勁啊,許浩只交待了兩幅畫,沒說有青銅文物,怎么兩幅畫沒了卻多了青銅文物呢?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需要再審許浩。

趙開鎖說:我也感覺非常奇怪,按說許浩說的不會有啥貓膩,除非他還有別的隱秘,我這就去再提審他。

劉徹敲了一下門進來說:發現了吳坤的尸體。

二人聽后一愣,趙開鎖問:在哪?

劉徹說:大學路。

趙開鎖跟李立打了個招呼帶上王錚迅速地趕往大學路平房區3號院。

小院內有兩間平房,西間是庫房東間是住房,住房門半敞開著,門口還扔著一雙東倒西歪的鞋,住房內的大床上仰躺著一個人,他穿著EPS服裝,身邊擺放著很多東西。有棒球帽,肩包,寬框平光眼鏡,注射器等。

唐婉已經在驗尸,她說:死者男性,大概1米70身高,沒有傷痕,左胳膊上有注射針眼,死亡時間超過了48小時內,也就是說是前天晚上12點前死的,致死原因初步診斷是K粉溶液注射過量。

王錚正在查看肩包里的東西,里面有三小袋白色粉面和一把汽車鑰匙。

趙開鎖在房間內仔細觀察,沒有發現有什么有用的線索,他彎下腰查看書桌,床柜和垃圾桶,忽然發現在床鋪左腳處又閃亮的東西,他掏出來一看是一支鐳射小手電,他把小手電扔到了桌子上。

張敏進來說:院子里的現場都被踩磨嘰了,沒有一枚清晰的腳印,院門沒有鎖,是掩上的。

王錚說:垃圾桶里啥都沒有,床頭柜抽屜里有一盒避孕套,屋子打掃的非常干凈,不像是這兩天才打掃的,家具上有塵土。

趙開鎖問:咨詢過鄰居們沒?

張敏說:哪有鄰居?在這里住的就是大學的學生,偶爾住一宿,22號左右都沒有人住,所以尸體到今天才被發現。

報案的是誰?趙開鎖問。

張敏回答:是一個小偷,他從院子前經過,見院門是虛掩著就像碰碰運氣,一推門沒上鎖就進來了,本打算順點東西就走,誰知道進屋一看床上躺著個人,他嚇了一跳,說了聲對不起就要轉身走,可是躺著的人沒吱聲,他覺得有點奇怪就又回來了,走進床一看差點沒被嚇死,撒腿就跑了,也是巧,正趕上東邊隔壁有兩個學生要租這間房子,以為他是小偷就拽住了他,他跪下只給這倆人磕頭,弄得這倆人也蒙了,就帶著進來看看啥情況,看見的是床上躺著的死人,隨即就報警了。

張敏說:死者是吳坤無疑了。

王錚說:吳坤跟這個小偷有緣。

趙開鎖問唐婉:怎么樣了?

唐婉說:我初步判斷吳坤是自殺,是自己注射了過量的K粉死的。

王錚接過話茬說:吳雙大姐不是接到過他兒子給她的微信留言嗎,說是不想活了,我看他是沒臉活了。

趙開鎖說:有這可能,唐婉你好好驗尸啊,看看是不是自殺,千萬要謹慎,別弄錯了。

唐婉說:好的,回局里再好好驗。

趙開鎖說:好,叫兩個人進來把尸體抬出去吧。

趙開鎖剛要轉身出屋張敏卻叫住了他,張敏問:這個小手電是從這找到的嗎?

趙開鎖說:是啊,在床腳下面。

張敏小聲對趙開鎖:吳坤不是自殺,是他殺。

趙開鎖盯著她問:你怎么知道?

張敏說:我不但知道是他殺,而且我知道兇手是誰。

趙開鎖有點吃驚,忙問:你說。

張敏湊近他耳邊說:這支小手電,是鐳射手電,是楊學科去廣州時帶回來的,就帶回來兩支,他給我了一支,另一支給那個誰了......

趙開鎖聽后微微一笑說:這就對了,張敏咱們這么著啊。

趙開鎖伏在張敏耳邊囑咐了幾句,張敏點頭,然后他們出來上車趕回了警局。

李立再辦公室正等得要火上房了,見趙開鎖回來迫不及待的問這問那,趙開鎖向他匯報了勘察現場的結果,隨后跟他商量好設一個揭露罪犯的局,決定先召開一個偵破許浩殺人案表彰會。

傍晚警察局在小會議室召開了偵破許浩殺人案表彰會議,幾個參與偵破案件的人都到場了。有李立,趙開鎖,張敏,張勇,王錚,劉徹和唐婉等共有十四五個人參加。

局長李立敲敲桌子說:今晚召開個臨時小會,是對偵破許浩案子的有關人員口頭表彰,具體能立什么功要上報總局等待批復后才知道,反正不會虧待大家,會后我請大家狠狠搓一頓,不過在表彰前先說說吳坤自殺案的情況,趙組長你說吧。

趙開鎖站起來從大家拱拱手說:不會當擱很多時間。

幾個人鼓了幾聲掌。

趙開鎖說:許浩為了得到“女史箴圖”第十一段畫和“寒江垂釣圖”可謂是費勁了心機,先是伙同秦剛殺死東北文物販子胖子搶劫了四件青銅文物“鼎,敦,方彝,簠”和唐代佚名臨摹東晉畫家顧愷之的名畫“女史箴圖”第十一段畫,然后將此畫據為己有,把四件青銅文物交給了秦剛,在以后的四年間只要有風吹草動他與秦剛就擔驚受怕,懷疑被人發現,所以就密謀殺害“知情人”,先后謀殺了高陽,楊學科。

趙開鎖喝了一口水繼續說:許浩落網交待了罪行,也交待了藏匿這兩幅古畫的地點,在藏匿兩幅古畫的鼎山水庫東山腳下深水里意外起獲了四件青銅器文物,可是“女史箴圖”殘畫和“寒江垂釣圖”卻不翼而飛,顯然是有人用四件青銅文物替換走了那兩幅國寶級畫。

十幾個人聽到著大眼瞪小眼全是一臉的迷惑。

趙開鎖接著說:再說說吳坤吧,通過他給他媽媽吳雙發的兩回短信看,證實他參與了四年前劫殺東北文物販子胖子不會假,許浩交待的跟他短信上說的基本符合,楊學科被栽贓被殺害他也是共犯,今天下午發現他自殺在大學路自己購買的平房里。

但是他絕對不是自殺,這些天他是被人劫持囚禁著,他發出的短信有可能都是那個劫持者強迫他做的,而且我懷疑那四件青銅文物就是這個人放進水庫換走了兩幅古畫。這個人是咱們內部人,因為我們在吳雙房間里找到了一支鐳射小手電,這支小手電是楊學科副局出差時帶回來的,楊副局在廣州買了三支同樣的小手電,為了留下紀念楊局讓賣紀念品的人在每支小手電底蓋上刻上了要送人的名字,這三個名字是張敏,劉徹,還有張勇。

張勇嗖地站了起來,在他的身后也站起一個人來,是張敏,她手中握著一把手槍。

這時人們才發現張勇手里也握著一把手槍。

趙組,你說的對,那支小手電就是我的。張勇神態自若咬著牙說。

張敏的槍口頂在了張勇后腦勺上。

趙開鎖說:張敏冷靜,讓張勇把話說完。

張勇冷笑一聲說:說就說,是我劫持了吳坤,逼他說出了青銅文物藏在臥佛寺,也是我強迫他給他媽媽發的短信揭發了秦剛走私唐三彩的事,還是我給他注射的K粉。

十幾個警察都閃到了一旁,有人拿起了椅子準備砸向他,就連李立也站了起來掏出手槍。只有趙開鎖坐著一動沒動,他繼續問:張勇,你跟許浩是一伙的?

張勇回答:是,我當初罪落魄的時候是他接濟得我,是他當初把我招進局里,讓我活的像個人樣,他對我像親哥哥一樣,所以我為他效力不懈余力。

你為什么殺人呢,許浩指使你干的?

張勇說:不是,他沒讓我殺過人,是我自己想這么干。

為什么,總要有原因吧?

張勇說:原因很簡單,秦剛殺死了楊局我不能忍受,我就得殺了他,許浩殺死高陽我不管,但是他伙同吳坤殺死楊局我還是無法容忍,我又不能報復許哥,但是吳坤不同,我必須殺了他為楊局報仇。

趙開鎖問:是你殺死了秦剛?

張勇回答:是,在“鄉舎會所”我毒死了他。

李立聽著有點搞不懂了,就問:楊學科是你什么人?

張勇說:他跟我沒有個人感情,但是他是個好人,我尊敬他,愛戴他,最主要他是正義的人。

趙開鎖說:這就是你殺死秦剛和吳坤的原因?

張勇說:也是為許浩惋惜,他本來是個能讓罪犯膽戰心驚的人,可是就因為跟秦剛,吳坤一伙沉迷于青銅文物沉迷于古畫無限錢財走上了犯罪道路,我恨他們把許哥原本幸福的生活毀了,所以我要懲治他們,讓他們付出代價。

趙開鎖說:那為啥搶奪青銅文物?

張勇說:都是因為這幾個廢銅爛鐵,害的哥們不像哥們,朋友做不成朋友,我想讓他們都雞飛蛋打,把那些破銅破鐵都砸了算了。

趙開鎖問:那四件廢銅爛鐵是你放到水庫里的?

張勇哈哈一笑說:是我。

趙開鎖問:你怎么知道許浩藏畫的地方在水庫?

張勇說:我跟蹤過許哥,所以知道。

趙開鎖問:你用四件青銅文物替換走了兩幅畫目的何在?

張勇回答:那四件青銅文物是一系列殺人案件的起因,我要把罪魁禍首交給你們,也好讓案子了結,給老百姓一個交代,而且它們屬于社會。

趙開鎖說:青銅文物是罪魁禍首,那兩幅古畫呢?也是,你為什么要拿走?

張勇笑了,說:它們另有去處了,也另有用途。

趙開鎖說:張勇,你既然把青銅文物都交出來了怎么不把兩幅古畫交出來,你把它們藏哪了?

張勇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眼眶里溢滿淚水,但是他依舊在笑,他說:它們被需要用它們的人拿走了。

趙開鎖問:張勇,告訴我誰拿走了?張勇你不要做傻事!

張勇手中的槍響了,他朝自己太陽穴開了槍。

小會議室頓時亂套了,張敏被嚇了一跳,她本想等待趙開鎖示意她時再奪下張勇手中的槍,可是晚了,張勇倒在了血泊中。

李立對趙開鎖說:都是你的好主意,這下完蛋了。

召開鎖沒有理他,徑直走到張勇跟前像自語也像說給張勇聽:你太傻了,告訴你,許浩一個字都沒提你。

2014年7月24日,隨著張勇一聲槍響“青銅文物”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2013年20月6日高陽系列謀殺案算是完整結案。

可惜的是“女史箴圖”第十一段畫和“寒江垂釣圖”兩幅名畫再次失蹤,并且成了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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