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為了探聽穆子芳的消息特意提來一壺熱水到王向東辦公室,給他沏了一杯茶。
王向東問:蕭山,你有女朋友了嗎?
蕭山紅著臉回答:目前還不敢確定。
王向東笑著開導他說:不要太挑剔,差不多就行。
正說著桌上的手機響了,是許浩打來了電話:王局,穆子芳跑了。
啥?你說,啥時候的事?知道了。王向東的臉色有點異樣。
這時楊學科走了進來,他對王向東說:王局,穆子芳今天早上出院了,也沒辦任何出院手續(xù),自己擅自走的,據(jù)說是坐出租走的。
王向東急切地問:剛才許浩來電話說了,你說他能跑哪去?
不知道,跟誰也沒說,不是煤礦有人照顧他嗎,就這樣叫他獨自走了?楊向東也很詫異。
王向東說:咋這么巧,剛想對他詢問他就跑了,必須要找到他,不管他去哪都要找到,讓咱們的人對車站,高速口布控。
楊學科回答:我已經(jīng)安排了。
楊學科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楊學科看一眼來電顯示,是交警局杜隊長的號碼。
喂!我是,杜隊,你說啥事?
楊學科的臉色瞬間突變,他站起來在屋里不停踱步,一連嗯了三聲最后說:好,我馬上就過去。
蕭山從他臉色變化上可以覺察出一種不祥的預兆,不會是穆子芳出事了吧?他的心頓時狂跳起來。
楊學科關掉手機對王向東說:出事了,穆子芳早上打出租車擅自離開醫(yī)院,出租車行駛到廣匯石橋躲避大貨車時撞上橋頭的石墩子,司機重傷,穆子芳從車窗飛出去十幾米掉在路邊溝里了。
王向東驚訝不已,說:這是咋整的,沒死吧?
楊學科說:剛才是交警杜隊長的電話,以他的看法穆子芳活的可能性不大。
這個消息弄得他倆措手不及,不過他倆都是經(jīng)歷過風雨的老警察瞬間就又鎮(zhèn)定了下來。
楊學科說:我去現(xiàn)場看看。
說完楊學科走出了王向東的辦公室。蕭山也悄悄跟在他后面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
坐在桌前一口氣喝下半杯水,蕭山感覺心驚肉跳,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看來是有人要阻擾穆子芳說出真相,這也太迅速了吧?楊學科收到檢舉短信也就幾個鐘頭人知情人就被殺了,難道真有人給罪犯通風報信?是楊學科?感覺他不能,是許浩?也不太像,那是誰走漏了消息呢?監(jiān)聽里說的那個王局,難道真是王向東?不然怎么會這么快就采取行動了。
蕭山仔細捋順著時間和步驟。他是昨晚10點半把那個檢舉短信發(fā)到楊學科手機上的,今早就召開了會議,說這事的時候只有六個人在場,王向東,楊學科,趙開鎖,張敏,許浩。
蕭山真的被嚇著了,說明這六個人中間真有一個姚勇的同伙,一個間諜,就是這個人剛才得到詢問穆子芳消息后透漏給姚勇團伙的,團伙立刻派人逼迫穆子芳逃跑,而讓他逃跑不是目的,在半路上制造車禍殺死他才是真正的目的,這又是一起殺人滅口案。
蕭山在失望中預感到了恐懼,幾個小時內(nèi)知道真相的幸存者就被謀殺,能否找到被埋的穆子芳又成了未知數(shù),要是穆子芳按交通事故處理,警局就不會派人調查煤井埋人的事了,真相將永遠被封存,被埋的馬立本不但成了冤死鬼身上隱藏的小胡同里一男一女的秘密也將被掩埋,難道是自己考慮的太簡單太草率才促成了這起滅口案,蕭山感覺渾身都在顫抖。
不過他能肯定楊學科不是姚勇一伙的,不然他不會這么積極查匿名短信的事。
手機鈴聲響起,是王向東打來的,蕭山禁不住有點驚慌,心想難道他看穿了自己是匿名發(fā)短信的人?不會,自己沒留下半點線索。蕭山暗自提醒自己,要沉著,相信自己的能力。
王向東在電話里對蕭山說:蕭山,你想想辦法再追蹤一下發(fā)短信人的下落。
蕭山松了一口氣回答:局長,現(xiàn)在科技手段也只能追查到是哪部手機發(fā)的,在哪發(fā)的,要想追蹤,就得看發(fā)短信的人有沒有把電池拿掉,要是電池還在手機里就能定位。
王向東說:你也別閑著,時刻注意他是否還用。
蕭山說:明白,對了局長,我有點要求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
這次與上幾次不同,涉及通信系統(tǒng),我還不是警方的人,很可能會有違規(guī)的地方...
還沒等蕭山說完王向東就打斷了他的話,絲毫沒有猶豫地說:我給你個授權,不用向任何人請示匯報便可以進入所有網(wǎng)絡,查案。
蕭山高興的地說:謝局長。
蕭山打開電腦很輕松地通過早就撕開過的端口進入了全市網(wǎng)絡追蹤控制中心,侵入通信網(wǎng)絡終端。
蕭山這回可以大膽地對任何手機做定位跟蹤,也可以任意查找任何人的手機信息。昨晚他回到家就把給楊學科發(fā)短信的手機電池摳了出來,在王向東辦公室追蹤發(fā)短信手機的情景完全是裝出來的。
忽然,蕭山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一個非常關鍵的環(huán)節(jié),上次撥通過馬立本的手機,說明埋在礦井下馬立本隨身攜帶的手機有只要還有電,卡還在手機里,電池沒被扣出去,那就能夠鎖定手機的方位,何不定位一下的位置呢。
蕭山迅速地在電腦上找出上次通過通信網(wǎng)絡終端查到馬立本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竟然撥通了,雖然信號非常軟弱,可仍然是在線狀態(tài)。
蕭山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他在通信網(wǎng)絡終端搜索手機信號位置,信號顯示的位置就在溪北區(qū)煤礦區(qū)域圈內(nèi)。蕭山喜出望外,這證明了兩個問題,一是礦井下埋的人就是馬立本無誤;二是他的手機沒被拿走,馬立本被埋的時候手機隨身也被埋了,自己要找的錄像沒被損壞。
蕭山琢磨現(xiàn)在需要趕緊將這個情況向王向東匯報。他打算把自己在小胡同里的發(fā)現(xiàn),小胡同某個人跟青銅文物“爵”有關聯(lián)以及自己偷偷追查小胡同里一男一女的原因,以及神秘人要敲詐自己三十萬的事,主要是現(xiàn)在馬立本手機信號被鎖定在溪北區(qū)煤礦區(qū)域的情況如實匯報,有了這些理由警方肯定會立案偵查112案,就礦井下埋著人這一條警方也必須立案偵查。
蕭山懷著興奮來到王向東辦公室,在門前他停住腳步再次撥叫了馬立本的手機,他想用事實說服王向東,可是卻讓他大失所望,手機沒信號了。
蕭山的情緒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怎么可能?不到兩分鐘時間手機信號就沒了。蕭山強迫自己鎮(zhèn)定,他又想起手機即便是關機狀態(tài),只要卡還在手機里依然可以鎖定位置。
蕭山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再一次進入電話網(wǎng)絡終端搜索這個手機號碼,沒有顯示,手機信號源竟然完全消失了。蕭山狠狠地推了電腦一下,腦海里搜索著各種原因;手機被發(fā)現(xiàn)了,被拿走了?摳出了卡?摳出了電池?不能,除非有人挖開了井眼,挖出了埋在里面的馬立本,這顯然不成立。還有什么原因能讓手機卡毀了呢?水,除非滲入了水,那樣手機電池就會被損壞,造成手機失去潛伏的信號源。
不過蕭山清楚,不管是哪種原因導致馬立本的手機被損壞都無法拿出有力證據(jù)說服王向東去查找礦井下埋人的事了,他感覺自己再次失去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完了,是老天跟自己開玩笑!蕭山失望地躺在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