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媛，多少點了？”蔡唯一躺在硬板床上，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翻個身，硬板床嘎吱嘎吱的響半天。

“啊，八點半了。”吳媛看了一眼手機，立馬下床，跑到洗手間刷牙洗臉。

蔡唯一也瞬間清醒，立馬換上衣服和鞋子，打開門，走到房間外刷牙，洗臉。

“八點四十。”蔡唯一鎖上門，立馬狂跑，跟上吳媛的腳步。

進入電梯間，蔡唯一氣喘吁吁，手扶著把手，汗珠從額頭往下滑。

“沒事吧。”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子，從包里抽出一張紙，遞給蔡唯一。

“謝謝！”蔡唯一接過紙巾，笑著對他說。

謝天謝地，幸好沒有遲到。蔡唯一站在辦公區，看了一眼手機，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辦公桌上的綠植。

“你們就坐在那邊吧。”一個穿著藍色西裝，高瘦的男人，站到他們面前，指著辦公區最右邊的一排工位。

蔡唯一坐在工位的最右邊，因為，左邊靠近總監的辦公室。吳媛坐在她的旁邊，還有兩位，也是新來的成員，跟她們年齡相仿，看樣子，他們兩人也是一起的。

“你們先把電腦打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魁梧的寸頭男子，站到他們后面，淡淡的說。

嚇我一跳，蔡唯一打開電腦，瞄了一眼寸頭男子，然后，立馬轉回，看著電腦桌面。看起來不好惹地樣子，蔡唯一皺著眉頭，小聲的說。

“你們有wx跟雙q嗎？這兩個聊天軟件？”寸頭男子對他們說。

“有的。”蔡唯一打開wx跟雙q說。

隨后，寸頭男子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本筆記本跟黑色水筆。發完，對他們說：“十點，你們都來會議室開會。”

“好，那，現在我們需要干什么？”吳媛問。

“你們先在wx或者雙q上加好友，隨便加，加的越多越好。”寸頭男子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另一片辦公區走去。

“怎么加好友？”蔡唯一問何婷。

“搖一搖或者在加好友的地方，按照年齡搜好友，然后，一個一個加。”

“哦，知道了。”

蔡唯一加了兩三個之后，對吳媛說：“這可是我的個人賬號，加那么多不認識的人，不太好。”

“也對哦。沒有公司提供wx或者雙q嗎？”吳媛跑去問對面坐著的年輕男子。

“你們可以另開一個新賬號，用手機號碼重新注冊一個。”年輕男子，友好的說。

“好的，謝謝。”吳媛說完，回到工位上。

“你們也是第一天來上班的嗎？”坐在吳媛旁邊，身穿白色T恤，淺藍色牛仔褲的男生，小聲地問。

“是的，你們也是吧。”吳媛笑著說。

“嗯，我們兩個是一起的。”

另一個穿黑色T恤的男生，笑著跟她們打了個招呼。

“九點五十五了，我們先進去吧。”蔡唯一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拿著本子跟筆，對吳媛說。

“好。”吳媛跟旁邊的男生說：“你們不過去嗎？”

“過去了。”穿白色T恤的男生，拍了一下他的好哥們，隨后，緊跟她們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很敞亮，右邊是玻璃墻，能很清晰的看到外面的風景；左邊也是玻璃墻，能很清楚的看到，別人在辦公。會議室的擺設很簡單，最前面放著一臺偌大的液晶屏，跟最后面放著兩三排桌椅，其他地方就空蕩蕩的，倒有些像學校的教室，就是比學校的教室更加透明化，也更加嚴肅，周圍的人，都不是學生了，而是不同“等級”的社會人士。

會議室，陸陸續續來了十個人左右，年紀都相仿，二十歲左右，男生比女生多一些。

最后，進來了一位穿黑色西裝，身材苗條，一米八左右，戴著一副方型眼鏡的精致男士。他自信地走到顯示屏面前，拿起話筒，顯然，這位就是會議室地主角。

這個人，不是剛剛在樓梯間，遞紙給我的那個人嘛，沒想到，也是這個公司的人，看樣子，應該是管理層的人吧。蔡唯一站在靠窗的位置，呆呆地看著他。

“各位新伙伴，上午好，我是你們的培訓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銘，是一區的銷售主管，也是你們這次培訓的主要負責人。”

“老師，你好，我想問一下，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產品的？”一個卷發的男生，大聲地問道。

“這個不著急，我等會會慢慢講。大家先圍成一個圈，先互相認識一下。”

“那個，從你開始吧，順時針介紹。”王銘指了一下穿黑色T恤的男生。

隨后，他站在圈的中間，看著顯示屏說：“我叫鐘瑞新，剛畢業，今年二十一歲，喜歡玩游戲，比較宅，來這個公司，就想多學點東西，請大家多多包涵。”說完，站回了原位。

有個人帶頭鼓掌，隨后，大家也都鼓起了掌。

下一位，他的好哥們，他站在圈中，看起來更自信，大聲地說：“我叫吳虎義，老虎的虎，義氣的義，大家私下可以叫我虎子，我今年二十一歲，喜歡打籃球，跑步，玩游戲。這算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以后做的有什么不妥，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下一位卷發微胖的男生…

輪到蔡唯一了，她慢慢地走到圈中，緊張地心跳加速，顫顫巍巍的說：“我叫蔡唯一，喜歡繪畫，打羽毛球，虛歲的話，十七吧，請大家多多包涵，謝謝！”說完，她快速的回到位置上，手心都出汗了。

大家介紹完之后，王銘回到講臺，把顯示屏打開，給大家簡單地介紹，公司主要經營的是什么產品？經營的其實是虛擬的產品—股票。

而，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尋找客戶，找到有意向的客戶，然后，想辦法讓他們投錢。投進去之后，就不歸他們管了。說，有二區的同事會管。

最后，跟他們說明了薪資的詳細情況，底薪兩千二，全勤兩百，房補餐補四百，總共兩千八，實習期15天，實習期沒有提成。

開完會，蔡唯一坐到工位上，他們四個人互相加了微信。

十二點下班，一點上班。

蔡唯一跟吳媛坐電梯，從15樓，下到一樓。到了門口，蔡唯一想著，回宿舍煮飯，肯定來不及的，要不就，去旁邊看看，有什么吃的吧，可以不用很好吃，便宜為主。

“那個，我們就在這旁邊吃吧，回去也來不及。”吳媛對蔡唯一說。

“好啊。”蔡唯一挽著吳媛地胳膊說。

“去哪里吃呢？”吳媛問。

“跟著他們就行啦。”蔡唯一指著前面一波剛下班的人員。

她們跟著他們，來到大廈旁邊的一條小巷子，這條小巷子，跟大廈形成了反萌差，合并在旁邊的高樓大廈里，顯得格格不入，但，其實，卻是很有必要的。

她們選定了一家沙縣小吃，里面的裝修很簡單，嗯，確實，食物相對來說，也很劃算。

蔡唯一點了個最簡單的炒飯，只需要七元錢，吃炒飯很容易口渴，就拿了一瓶一元的礦泉水。但，沒想到的是，有免費的蛋湯。

“蔡唯一，你覺得這份工作，怎么樣？”吳媛看著她問道。

“目前還不知道，先做著吧，現在，就我們這個學歷，還是實習期，工作也不好找。”蔡唯一喝著蛋湯說。

“那倒也是，先做著再說吧。”

吃完飯，她們回到工位上，看見好多人都趴著桌子午休，就沒怎么說話，怕會吵著其他人。

下午，寸頭男子給他們分配的主要任務就是，加wx，什么人都加，加的越多越好，盡量加三十歲以上的人群。

“鐘瑞新，你是哪里人？”吳媛問。

“陜西銅川，你們呢？”

“沒去過，離這里遠嗎？”

“算遠，坐車十多個小時，你們是本地人嗎？”

“不是，鄱陽湖，本省，不遠。她也是嗎？”

“問你呢。”吳媛輕輕地拍了下蔡唯一的肩膀說。

“淮綠縣，GZ市。也是本省。”蔡唯一笑著說完，繼續工作。

“你呢？”吳媛對吳虎義說。

“陜西漢中。”

“你們倆怎么那么小就出來工作啦？”鐘瑞新笑著問。

“被學校趕出來了唄，實習。”吳媛小聲說。

“小聲點，不要聊天了。”蔡唯一看見寸頭男子往這邊走來，連忙對吳媛說。

寸頭男子走到他們面前，然后，大聲地說：“你們過半個小時，到會議室培訓。”

蔡唯一覺得沒什么事情可干，就叫上吳媛，提前到會議室占個好的坐位。

“蔡唯一，是吧？”王銘走到她面前，笑著說。

“是的，那個，那個”蔡唯一嚇一跳，緊張到語無倫次。

“不用緊張，你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嗎？以前有沒有做過網銷，或者類似的工作？”王銘好奇的問道。

“沒有，這個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那個，謝謝你的紙巾。”

“不用謝。”王銘說完，回到講臺，打開顯示器，準備好需要放映的PPT。

“剛剛，他跟你說了啥？”吳媛問。

“沒什么。”蔡唯一尷尬的說，隨后，打開本子，看向窗外，轉移注意力。

比上午少兩個人，蔡唯一無聊的數著進來的人數。

“在座的各位，有誰以前做過網銷或者類似的工作的？”王銘拿著麥克風，自信而又隨和地問。

“以前做過電銷。”卷發的男子起先回答。

“股票？你們有沒有了解過，或者接觸過？”王銘看向蔡唯一，轉而去問吳虎義。

“有了解過吧。”

“那，這張圖能看懂嗎？”王銘打開一張圖。這張圖只有兩種顏色，紅色跟綠色，類似于音樂的律動或者是脈搏的跳動。

“說明趨勢在上漲。”吳虎義不確定的說道。

“還有其他答案嗎？”王銘問。

臺下鴉雀無聲。

蔡唯一慵懶的坐在座位上，完全沒有聽王銘在講什么。她還在糾結記憶碎片地事情，總覺得，這一切似乎在哪里發生過，這一切是那么地真實而又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