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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定刑的輕刑化改造

從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出發,在對我國現行刑法典規定的犯罪圈進行輕罪化改造的同時,也應為犯罪圈中擴充的輕罪配置與其罪質和罪量相協調的輕刑。這是本文所提的法定刑的輕刑化改造的其中一個含義。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即使不對我國現行刑法典規定的犯罪圈加以調整,僅從法定刑的角度出發,同樣也可以對我國現行刑法典進行輕罪化改造。這就要求我們摒棄以往過分依賴重刑的傳統觀念,從總體上對現行刑法典中的刑種作輕刑化調整;具體就個罪而言,就要求為部分犯罪增加輕刑的法定刑檔次,從而使輕刑的適用具有法律上的根據,為這些犯罪增加輕罪的情形。

(一)對法定刑刑種作輕刑化調整

同樣以法定刑3年有期徒刑作為刑種輕重的劃分標準,管制、拘役、3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罰金、剝奪政治權利以及沒收財產可以稱為輕刑刑種;而3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無期徒刑和死刑則應當被視為重刑刑種。與刑法典的重罪化傾向相適應,在我國現行刑法典中形成了以適用剝奪較長期限的人身自由或生命為內容的重刑刑種為主,輔助適用短期自由刑、罰金刑、資格刑等輕刑刑種的刑罰結構。具體而言,在我國現行刑法規定的451種犯罪中,沒有任何一種犯罪將管制作為法定最高刑予以規定,而將拘役作為法定最高刑規定的犯罪僅有危險駕駛罪一罪;在其他450種犯罪中,法定最高刑為3年以下(包括3年)有期徒刑的罪名也只有88種。這就意味著,在我國現行刑法典規定的全部犯罪中,有362種犯罪可以判處3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重刑刑種的適用率高達80.27%。此外,我國現行刑法典雖然將罰金刑作為刑罰種類加以規定,但與國外一些國家的刑法將罰金刑作為主刑加以規定的做法并不相同,在我國,罰金刑只是附加刑的一種,這就使得對一些僅以罰金刑一刑就足以達到懲治和預防犯罪目的的貪利性犯罪、輕微刑事犯罪等在適用罰金刑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配置上了相應的自由刑,由此,不僅大幅度地提高了特定犯罪的處罰力度,甚至還可能將某些犯罪從輕罪過度地拔高為重罪,從而造成輕罪與重罪的比例進一步失衡。

針對我國現行刑法典在規定法定刑刑種方面存在的上述問題,在對“重罪重刑”式的刑法典進行改造時,首先,應將罰金刑由附加刑提升為主刑,規定對于以罰金刑一種刑罰即足以達到懲治和預防犯罪效果的貪利性犯罪和部分情節輕微的犯罪,無須再進一步配置自由刑,以減輕對犯罪人的懲罰;其次,應當均衡重刑刑種和輕刑刑種在刑法典分則全部犯罪中的分布,適當提高輕刑刑種在具體犯罪中的適用比例,改變現行刑法典中存在的這種完全依賴于重刑刑種的“一邊倒”的局面;最后,除調整上述輕罪刑種和重罪刑種的適用比例之外,還應當在我國現行刑法典中進一步增設非刑罰處罰措施的種類,擴展非刑罰處罰措施的適用范圍,完善非刑罰處罰措施的體系,以鼓勵司法機關對更多的輕罪適用非刑罰處罰措施。

(二)為部分具體犯罪增加輕刑的法定刑檔次

除未對犯罪之輕重作出劃分之外,我國現行刑法典對于相關犯罪法定刑的輕重也未進行明確界分,這就造成了不同犯罪之間法定刑不相協調的問題出現。以故意殺人罪和拐賣婦女、兒童罪為例,兩罪雖均屬于現行刑法典分則第四章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主權利一章中規定的犯罪,且法定最高刑都為死刑,但相對于侵犯公民生命權的故意殺人罪而言,造成婦女、兒童人格尊嚴損害的拐賣婦女、兒童罪的罪質明顯較輕。而令人詫異的是,與刑法典為故意殺人罪增設了情節較輕的法定刑檔次,并相應配置了法定最低刑為3年有期徒刑的情形所不同,刑法典并未在拐賣婦女、兒童罪中也同樣規定情節較輕的法定刑檔次。與故意殺人罪的刑罰配置相比,該罪的法定最低刑為5年有期徒刑,這一法定最低刑的配置明顯畸高。再如,我國1997年《刑法》第398條規定:“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違反保守國家秘密法的規定,故意或者過失泄露國家秘密,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非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犯前款罪的,依照前款的規定酌情處罰。”由該條規定不難看出,雖然我國現行刑事立法將故意泄露國家秘密的行為和過失泄露國家秘密的行為區分為性質不同的兩種獨立的犯罪類型,但卻對主觀方面完全不同的這兩種犯罪配置了完全相同的法定刑,這樣也就抹殺了這兩種犯罪在罪質和罪量層面的差異。

此外,法定刑檔次劃分的不盡合理也是造成我國刑法典中不同犯罪之間法定刑不相協調的原因之一。應當注意到,盡管在1997年全面修訂刑法時,“立法者注意到了刑罰幅度過大潛藏著的法官自由裁量權過大、破壞執法統一與量刑平衡的現實危險,采取了在明確規定基本犯罪構成的基礎上,再規定若干加重或減輕犯罪構成,使罪種形成縱向的罪刑系列,將原來適用于一種犯罪的跨度過大的法定刑分解為多個輕重不等而又彼此銜接、幅度相對較小的法定刑檔次”,但一些犯罪的法定刑檔次的劃分仍略顯粗疏。如1997年《刑法》對虛假出資、抽逃出資罪,欺詐發行股票、債券罪,妨害清算罪,隱匿、故意銷毀會計憑證、會計賬簿、財務會計報告罪,虛假破產罪,擅自發行股票、公司、企業債券罪,非法購買增值稅專用發票、購買偽造的增值稅專用發票罪,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罪,出售偽造的增值稅專用發票罪,非法出售增值稅專用發票罪,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交通秩序罪,非法集會、游行、示威罪,破壞集會、游行、示威罪,非法向外國人出售、贈送珍貴文物罪,非法占用農用地罪等不同種類、不同性質的犯罪均只配置了法定刑為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這一檔法定刑。再如,經《刑法修正案(七)》修改后的1997年《刑法》第239條雖然為綁架罪配置了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以及死刑,并處沒收財產三檔法定刑,但是相對于故意殺人罪中法定最低刑為3年有期徒刑的設置而言,綁架罪中法定最低刑的設置明顯偏高。

綜合上述論述,筆者認為,雖然目前我國刑法學界并未就法定刑之輕重和法定刑檔次的劃分等問題達成較為一致的意見,但是基于法定刑之輕重配置不當和法定刑檔次劃分的粗疏而造成的刑罰配置失衡的問題卻是顯而易見的。未來在對我國現行刑法典進行輕罪化改造的過程中,明辨法定刑之輕重、細化法定刑的檔次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具體而言,就是應將犯罪性質、社會危害性程度、客觀表現形態、主觀方面等作為分類依據,對相似犯罪或相關犯罪的法定刑的輕重進行區分,并作出相應評價。在評價之后,對于某些法定最低刑明顯偏高或法定刑檔次的跨度較大且法定刑檔次顯著偏少的犯罪增加法定刑為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這一輕刑檔次。這樣,在不對犯罪圈作出任何改變的前提下,僅通過對具體犯罪法定刑的調整也可以實現擴張輕罪范圍的目標。[45]


[1] 王志祥與韓雪合著,原載《蘇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1期。

[2] 參見田興洪:《寬嚴相濟語境下的輕罪刑事政策研究》,法律出版社2010年版,第18頁。

[3] 繼1810年法國刑法典將犯罪區分為重罪、輕罪和違警罪之后,現行法國刑法典在第111-1條沿襲了這一規定。該條規定:“刑事犯罪,依其嚴重程度,分為重罪、輕罪和違警罪。”參見羅結珍譯:《法國新刑法典》,中國法制出版社2003年版,第3頁。德國于1998年11月13日公布、1999年1月1日生效的刑法典在第12條將犯罪明確劃分為重罪和輕罪兩類。該條規定:“(1)重罪是最低以一年或者一年以上的自由刑相威嚇的違法行為。(2)輕罪是最低以更輕微的自由刑或者以罰金刑相威嚇的違法行為。(3)由總則的規定所規定的或者被規定為特別嚴重的或者較輕嚴重的情形的重罰或者輕罰,在分類時不予考慮。”(參見《德國刑法典》,馮軍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9頁)經1930年10月19日第1398號諭令批準,1931年7月1日生效,修訂截至2006年3月16日的《意大利刑法典》在第39條對重罪與違警罪的劃分進行了規定:“根據本法典為有關罪行分別規定的刑罰種類,犯罪區分為重罪和違警罪。”(參見《最新意大利刑法典》,黃風譯注,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20頁)1997年1月1日正式頒布實施,并在2008年1月13日經俄羅斯聯邦立法委員會第61次修訂的《俄羅斯聯邦刑事法典》第15條規定:“1.本法典規定的犯罪行為,依據社會危害性性質與社會危害性程度的輕重不同,可以劃分為輕度犯罪、中度犯罪、重度犯罪與極其重度的犯罪。2.實施本法典對其規定最高刑罰期限不超過兩年剝奪自由刑的故意行為與過失行為,應當認定為是實施輕度犯罪。3.實施本法典對其規定最高刑罰期限不超過五年以上剝奪自由刑的故意行為,以及實施本法典對其規定最高刑罰期限不超過兩年以上剝奪自由刑的過失行為,應當認定為是實施中度犯罪。4.實施本法典對其規定最高刑罰期限不超過十年剝奪自由刑的故意行為,應當認定為是實施重度犯罪。5.實施本法典對其規定最高刑罰期限超過十年以上剝奪自由刑的故意行為,或實施本法典對其規定刑罰更為嚴厲的其他故意行為,應當認定為是實施極其重度的犯罪。”(參見《俄羅斯聯邦刑事法典》,趙路譯,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11~12頁)

[4] 參見盧建平:《犯罪分層及其意義》,載《法學研究》2008年第3期;葉希善:《犯罪分層研究——以刑事政策和刑事立法意義為視角》,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5] 參見黃開誠:《我國刑法中輕罪與重罪若干問題研究》,載《現代法學》2006年第2期;王文華:《論刑法中重罪與輕罪的劃分》,載《法學評論》2010年第2期;田興洪:《輕重犯罪劃分新論》,載《法學雜志》2011年第6期;鄭麗萍:《輕罪重罪之法定界分》,載《中國法學》2013年第2期;等等。

[6] 圍繞著犯罪輕重的劃分這一問題,我國刑法學者多持二分法的觀點,即認為應將犯罪區分為重罪和輕罪兩類。筆者亦贊同這一觀點。在此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在我國現行法律體系中,行政違法行為與刑事犯罪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種行為,對行政違法行為只能依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等刑法以外的法律進行處罰。因此,外國刑法中有關違警罪的概念在我國現行司法體系中并無存在的空間。同樣,在不改變我國“定罪+定量”的犯罪概念的立法模式的前提下,微罪的概念在我國現行刑法體系中亦不存在。因為根據1997年《刑法》第13條中關于“但書”的規定,“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的,不認為是犯罪”,微罪在我國刑法典中并沒有存在的空間。

[7] 參見鄭麗萍:《輕罪重罪之法定界分》,載《中國法學》2013年第2期;田興洪:《寬嚴相濟語境下的輕罪刑事政策研究》,法律出版社2010年版,第46~47頁等。

[8] 盧建平:《犯罪分層及其意義》,載《法學研究》2008年第3期。

[9] 儲槐植:《論刑法學若干重大問題》,載《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3年第3期。

[10] 如陳興良教授將刑罰史中存在的刑罰結構劃分為四種類型,即以肉刑、死刑為中心的刑罰結構,以死刑、自由刑為中心的刑罰結構,以自由刑為中心的刑罰結構和以財產刑為中心的刑罰結構(參見陳興良:《刑罰改革論綱》,載《法學家》2006年第1期);梁根林教授等則認為,人類社會不同歷史時期的刑罰結構的類型大致有死刑和肉刑中心的刑罰結構、死刑和自由刑中心的刑罰結構、自由刑中心的刑罰結構、自由刑和財產刑中心的刑罰結構四種(參見梁根林、黃伯勝:《論刑罰結構改革》,載《中外法學》1996年第6期)。

[11] 指2011年2月25日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八)》修正后的刑法典。

[12] 在此,筆者將包含有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5年以上有期徒刑和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這三種法定刑檔次的犯罪均視為能夠判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犯罪。

[13] 在此,筆者將包含有2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和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這三種法定刑檔次的犯罪均視為能夠判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犯罪。

[14] 在此,筆者將包含有2年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和2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這三種法定刑檔次的犯罪均視為能夠判處3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犯罪。

[15] 許發民:《刑法的社會學分析》,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134頁。

[16] 與1960年通過的《蘇俄刑法典》相同,我國1979年《刑法》和1997年《刑法》均采取了實質概念和形式概念相結合的混合的犯罪概念,并將“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的危害行為排除出犯罪的范圍之外。具體而言,1960年10月27日經蘇俄第五屆最高蘇維埃第三次會議通過的《蘇俄刑法典》第7條規定:“凡本法典分則所規定的侵害蘇維埃的社會制度和國家制度,侵害社會主義經濟體系和社會主義所有制,侵害公民的人身、政治權、勞動權、財產權以及其他權利的危害社會行為(作為或不作為),以及本法典分則所規定的其他各種侵害社會主義法律秩序的危害社會行為,都認為是犯罪。形式上雖然符合本法典分則所規定的某種行為的要件,但是由于顯著輕微而對社會并沒有危害性的作為或不作為,都不認為是犯罪。”(參見《蘇俄刑法典》,王增潤譯,法律出版社1962年版,第3頁)與1960年《蘇俄刑法典》有關犯罪概念的規定相類似,我國1979年《刑法》第10條規定:“一切危害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危害無產階級專政制度,破壞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破壞社會秩序,侵犯全民所有的財產或者勞動群眾集體所有的財產,侵犯公民私人所有的合法財產,侵犯公民的人身權利、民主權利和其他權利,以及其他危害社會的行為,依照法律應當受刑罰處罰的,都是犯罪;但是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的,不認為是犯罪。”通過上述內容不難看出,無論是從犯罪概念的設定模式上來看,還是對犯罪概念的具體表述上來看,都不能不說,我國1979年《刑法》中有關犯罪概念的規定受到了1960年《蘇俄刑法典》的影響。

[17] 屈學武主編:《刑法改革的進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7頁。

[18] 蔡軍:《芻議入罪慎行與嚴密法網二律背反之化解》,載《江西社會科學》2013年第6期。

[19] 趙秉志、陳志軍:《論越權刑法解釋》,載《法學家》2004年第2期。

[20] 劉艷紅:《當下中國刑事立法應當如何謙抑?——以惡意欠薪行為入罪為例之批判性分析》,載《環球法律評論》2012年第2期。

[21] 儲槐植、宗建文等:《刑法機制》,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17頁。

[22] 周光權:《法定刑配置的合理性探討——刑罰攀比及其抗制》,載《法律科學》1998年第4期。

[23] 張明楷:《刑法格言的展開》(第三版),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第484頁。

[24] 儲槐植、宗建文等:《刑法機制》,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17頁。

[25] 付立慶:《“刑法危機”的癥結何在——就犯罪圈、刑罰量問題的些許感想》,載《云南大學學報法學版》2007年第5期。

[26] 在2013年1月7日召開的全國政法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上,中央政法委書記孟建柱宣布,在報請全國人大常委會批準后,從2013年起我國將停止使用勞動教養制度;在獲得全國人大常委會批準之前,將嚴格控制對纏訪、鬧訪等對象采取勞動教養措施。2013年11月12日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在第九部分“推進法治中國建設”中指出:“廢止勞動教養制度。”2013年12月28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通過了《關于廢止有關勞動教養法律規定的決定》。由此,自新中國成立以來運行近60年的勞動教養制度壽終正寢。

[27] 儲槐植、宗建文等:《刑法機制》,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21頁。

[28] 陳興良:《犯罪范圍的合理定義》,載《法學研究》2008年第3期。

[29] 張明楷:《犯罪定義與犯罪化》,載《法學研究》2008年第3期。

[30] 張明楷:《犯罪定義與犯罪化》,載《法學研究》2008年第3期。

[31] 參見王志祥、韓雪:《勞動教養制度改革:懲惡與本惡之間的取舍——兼論勞動教養制度的輕罪化改造》,載趙秉志主編:《刑法論叢》第36卷,法律出版社2013年版,第451~455頁。

[32] 屈學武主編:《刑法改革的進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32頁。

[33] 屈學武主編:《刑法改革的進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32頁。

[34] 劉艷紅:《“風險刑法”理論不能動搖刑法謙抑主義》,載《法商研究》2011年第4期。

[35] 黎宏:《對風險刑法觀的反思》,載《人民檢察》2011年第3期。

[36] 吳富麗:《刑法謙抑實現論綱》,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91頁。

[37] 屈學武主編:《刑法改革的進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6~27頁。

[38] 梁根林:《刑事法網:擴張與限縮》,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244頁。

[39] 張明楷:《犯罪定義與犯罪化》,載《法學研究》2008年第3期。

[40] 參見黎宏:《日本近年來的刑事實體立法動向及其評價》,載《中國刑事法雜志》2006年第6期。

[41] 參見李曉明:《從中美IP/WTO第一訴談我國的輕罪體系建構——重在兩國IP保護力度的分析》,載《中國法學》2007年第6期。

[42] 參見劉仁文:《關于調整我國刑法結構的思考》,載《法商研究》2007年第5期。

[43] 盧勤忠:《“中罪中刑”的刑法結構之提倡——對“嚴而不厲”的一點質疑》,載《當代法學》2012年第6期。

[44] 劉艷紅:《當下中國刑事立法應當如何謙抑?——以惡意欠薪行為入罪為例之批判性分析》,載《環球法律評論》2012年第2期。

[45] 需要說明的是,本文所指的我國現行刑法典存在的刑罰攀附的問題,是指由于未對重罪與輕罪進行明確區分,立法機關在為某種特定犯罪配置法定刑時,不得不參考與其相關的類似犯罪的規定,從而使得刑法典對該罪配置的法定刑重于其所應當受到的懲罰。而在此處,筆者強調應對相關犯罪的法定刑進行比較,并不是出于提升法定刑的目的,而是為了降低部分法定刑配置明顯畸高的具體犯罪的法定刑。因此,此處參照相關犯罪或相似犯罪對具體犯罪的法定刑進行輕刑化改造,并不會導致刑罰攀附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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