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他的鼾聲,真沒勁!睡覺吧!
可她又睡不著了,她拿出手機躺在他身邊發出聊天信息,馬上就有幾個回應的,當然這時間段仍然是登徒子之流,她準備關機,突然間她想到自己又睡不著,為何不再捉弄他們一回?于是她選擇其中四個和他們同時聊天,他們問的都差不多,幾乎都是問她漂亮嗎、等等,花朵都一一作了回答,對方主動把電話號碼發給她,只有一個開口先要她號碼的,花朵故意把回復速度放得很慢,她明白介紹完了他們還會接著往下說,所以她把他們給的號碼互相交換發給了對方,哈哈!想到這里她笑了起來,肯定的,他們亂套了!隨后她關了機,這是她得意忘形又一次失誤,花朵每次都刪掉信息退出聊天室的,惟獨今天,也許太困,也許惡作劇的快樂使她忘記了她老公時常翻查她的東西,也正因為這次失誤,導致了她不得不再次棄家而走!
第二天她老公醒來起床時,發現她的手機放在床頭,他拿過去開機,一會兒短信息出現后,他看完大動肝火,好你個垃圾,和別人發浪賣賤,仍然還在“網愛”,還躺在我身邊就發出如此惡心下流的短信,他“啪、啪!”兩記耳光,把她打醒,然后叫她看短信息,“完蛋了!我和他怎么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啦!”,花朵的下意識想到的是--我完蛋了!她感覺到很痛,她大叫:“你放手!”,隨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手機搶過來,當著他的面把卡退出手機后掰成三小塊,眼睛很淚地望著她老公,她老公抬起手又給她一拳,拔腿離開,花朵已經覺得沒必要再說什么了,也忘了臉上、身上的痛,她明白自己已經待不下去了。
花朵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手機和充電器,身份證還有自己的儲蓄卡,然后悄悄去單位拿了她的電話本,請了三個月的假,所里管人事的見她臉上紅紅的指印,知道又干戰了,所長也沒怎么問她,就批假條給她,她出了單位后,很茫然,不知去那?她在公話給她姨媽單位掛電話,說不出話來,一直哭,她姨媽感到事態嚴重,就叫她去自己家,自己馬上回去,到家再說,家丑不外揚嘛,過去自己這個外甥女時常和老公鬧翻了就到自己家躲幾天,這幾年連過年過節都很少來,不來也好,省心,本來就不大愿讓她來,花朵姨媽怎么也沒想到這幾年的花朵沒來自己家是有地方去和別的男人混,而且是好幾個。
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誰讓我是她姨媽呢?再說自己以前的孩子小,她來也就來了,現在自己孩子懂事了,她這樣一來二去的,在孩子心里造成負面的影響,講心里話,她不喜歡這個外甥女到自己家,兩公婆之間的事情,外人翻來覆去勸說的話就是那么幾句,鞋合不合腳就自己知道,腳伸進去舒不舒服自己才有感覺,新鞋子會夾幾天腳,互相承讓了大家就都會適應的,但如果質量不好或偽劣產品那就是另一碼事,那結果是--要么鞋夾傷腳要么腳撐破鞋。
花朵姨媽見她拿著行李問她是否要出門,要去那?有熟人在那邊嗎?她姨媽已經不想安慰她了,盡早解脫對誰都好,自己也省得煩心,況且也有聽到說她的風流韻事了。她姨媽問她去那里的時候她說不知道,只想走、離開,她姨媽在想“一個女人家單獨出外,文化又不高,又沒什么特長,去什么單位應聘呢?怎么找到工作和生存下去?馬上40歲的人了,二十來歲可以去當服務員,店員什么的,這年齡能找到什么好工作?難!難哪!”,花朵見姨媽不吭氣,不知她在想什么,因此就說:“我是不是該離開?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昨晚又打我這里!”,她姨媽知道她又在說假話,沒怎么樣老公會打她?這種事女人打死也不會說,除非捉奸在床無話可說,她姨媽只好用長輩的觀點說:“出門要生存,你這個年齡出門很難找到好工作,除非有人幫你。”,她就和她姨媽說她深圳、海南、廣州、南海市都有“同學”,可以找他們聯系一下,然而這些個人沒有一個是她的同學,全是她的聊友,花朵感覺到這些個人還挺誠懇地和她交流,不是那些上網只為好玩,樂一樂、想入非非的那一類型的,于是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她記在了本子上,但這些人都是四十歲左右有家庭的,有的是商人,有的是公務員,大部分是家庭情感有問題,或者空虛無聊的那一類,她只是憑短信息聊天的感覺作出的判斷,致于對方長什么樣子、人品則一概不知,但假如她有好感的,花朵會裝作不經意地問對方的個人情況;她姨媽告訴她說,先和同學打電話聯系一下再說,穩妥些,留她吃午飯,花朵急不可待地回說不用了。出了姨媽家門,她購買了一張中國移動公司的手機卡,內含八十元人民幣的話費,然后她邊走邊聯系,她的電話本里有些號碼已經停機,估計這些號碼是專門用來上網聊天騙人的吧;有的關機,上網再查也不在線,可能是玩累了和覺得無聊沒意思下線了吧。她拎著包,一手拿手機,就這樣漫無目的走在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是這些街道她都走過,陌生的是今天走過這街道心境不一樣,一切都是那樣的令她感到陌生,“喂!”花朵終于撥通海南的一個電話,但她報了姓名以后,對方卻問說:“那一位?印象不是太深,你能多提醒一些嗎?”,哇!她當時那個氣呀,那個傷心啊,甭提了!她和每個人聊的都是她家庭的關系、她的心情,和海南的這個還聊得死去活來的,他怎么就忘了?他怎么可以忘呢?這種人要不得,啪!她掛了電話;整個早晨就這樣打了四、五十個電話只打通這一個,還碰到這種人,她開始有些灰心,到底這些人心目中是怎樣看待自己的?去找他們有指望得到幫助嗎?
花朵覺得餓的時候已經中午1點多了,她在小吃店喝了碗豆漿,吃了根油條,算是午飯,從姨媽家出來到現在她已經走了快3個鐘頭,腳很酸了,再說了,現在人家都下班了,有的在家、有的午睡;花朵再往前走就要走出城區了,快到郊區了,她不敢再走出去,于是花朵找了個價位適中的旅社,開房住下,心里很是煩燥,她把電話本攤開在床上,開始發短信,早上打了五十三個號碼,現在從第五十四個號碼開始發,編寫好“你好,我是花朵,你現在在家里還是單位?方便嗎?”這條信息后,就從第五十四個號碼開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