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還記得我們的婚約嗎
- 九筆婳
- 3446字
- 2020-06-22 05:19:18
白祀用了一個時辰來接受自己忽然瞎了的事實。
她那精致的美眸睜到最大,淚水因為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恐懼翻滾,如雨肆涌,卻也洗不去蒙在瞳孔上的那層灰暗。
她的世界變成一片晦色朦朧,仿如星月深藏,萬物失色,一切都被描摹成了輪廓,如置最深暗的長夜,不安的黑奪去了所有,她多希望這只是夜的作用,可籠罩身上的溫暖殘酷告訴她,此刻是明亮的白天,她面臨的是的的確確的現實。
陽光如沐如絲,籠于身上,柔和、溫暖、清宜,照的眼睛發熱,卻照不進哪怕一縷陽光。
春寒方過,暖春愈發爛漫,可沒人在意她在這世間怎樣、痛苦如何,像被拋棄了般,被擠壓到了陰暗角落,而此刻,她連舔舐痛苦的勇氣都沒有。
就這樣放空著眼神,如死般躺著,直至過了一個時辰,她才咬著唇咽下這份突兀的宿命。
五感漸漸回歸,后背傳來刺棱棱的痛,春末將至,周圍卻沒有草木清新于春華芬芳之氣,反倒吹來陣陣嗆鼻的刺激,味道雖很淡,但難聞的本質沒變,加上日光漸燥,在陽光下灼熱不斷積蘊,味道開始愈發濃烈。
這種味道……和后背凹凸刺棱的感覺,她猜自己大概躺在火山巖上。
靠著近乎于無的視覺,她撐身坐起,忍著掌心傳來的硬硌之痛,瞇眼環顧,世界一片黑暗茫茫,眼底是無盡空曠的深海,她只能靠直覺努力辨別方向,望了望下方,又望了望上空,用手測了測坡度,她猜自己應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處。
心里閃過計量,正這么確認著。突然,一陣眩暈沖涌向腦際,緊接著,一陣強大的痛苦忽現,將大腦撕裂開來,她摔倒在山石上,緊緊捂住頭,片片破碎記憶如傾泄之洪貫入進來,一個個畫面在眼前飛速閃過,凌亂如暴風卷境,將她意識一片片分割。
汗液如水淌下,浸亂了發絲,沾濕了麻衫脊背,在這痛苦中不知煎熬了多久,無數混亂的記憶才在劇痛中逐漸凝聚,合數為一。
她恍惚想起來,今日是四月十八,谷雨將至時,大淵帝國最盛大的拜天日,舉國上下隨赫寧帝跪拜天地,蒼天將為眾生開眼,賜下無上祝福。
蒼天開眼,白祀一直以為只是一種說法,是皇家為了統治對傳說與信仰的宣揚,可這說法卻無人去確認,敢去確認,去戳破。
其實,如果蒼天真有靈,那么在開眼之際,只要稍抬起伏地的頭,就能對上那只眼,但沒人敢去做,因為那是對天最大的褻瀆,是對天的直面挑釁,受到的懲罰將是難以想象的。
那種勇氣沒人具有,沒人想去品償天譴是什么滋味,就算不在九天神雷下魂飛魄散,也會永不超生,永遠無法進入天宮。
在傳說里,云根大陸始于冰雪與混沌,是蒼天命一只巨大白鳳從遙遠處吞了一顆太陽,吐于茫茫混沌之上,陽炎在天穹劇烈燃燒,產生持續的高溫,才將深厚的冰蓋融化,讓大陸煥發出溫暖與生機,才有了今日明媚生動的云根。
眾生因此崇拜火焰,深信自己是在火中誕生的子民,深信死后不能被白鳳馱向天宮,那么一生都不具意義。
所以,那小小的一個抬頭,重量等同于萬鈞。
可在當時,她卻忘了自己出于什么念頭,就像忽然著了魔一樣,恍恍惚惚,在被什么呼喚著,迷迷糊糊抬起了那恐怖的重量,對上了那只眼睛,直視了蒼天威嚴的俯瞰……她悔,悔了一輩子,每想及此刻,心臟就像窒息一樣痛苦,她本可以平安無憂的過完這一生……
白祀捂著腦袋,用力閉上眼睛,不敢再回想對視的那一刻,只是在記憶之海邊緣,窺視著那一段被她“封印”的記憶,黑暗里,那里不斷在噴射著猩紅的火光,猶如兇獸舔舐鮮血的長長刺舌,稍看一眼,意識就一陣發麻,渾身寒毛直豎!
然后,總有一陣似聲非聲的風吹來耳邊,如同地獄魔音,喃喃對她囈語,聽不清在說什么,亦聽不懂在說什么,那像是來自蒼天的聲音。
但她本能拒絕,瘋狂甩頭,一點也不想聽,那聲音便也停止了,仿佛一切都只是一種錯覺,可再回想,那些囈語,卻不知不覺烙在了意識里,稍一動念頭,便化作模糊的文字幽幽浮現眼前,那么威嚴、神圣、沉重、死寂、詭異、刺眼……
像一把黑色的刀,一下下刺向眼睛,將黑色視野刺成了一個更加漆暗的洞,陰冷的風從里面吹來,似有鎖鏈聲在喀拉作響,似有幽暗的光在洶涌奔流,流進她漸生瘋狂的心底,化成綿綿魘色陰霾,沖擊著空洞,讓它不斷擴散,擴散……
“滾開!!滾開!!滾開!!!!!!!”白祀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喊,咔嚓,空洞破碎了,分解成黑色的碎片在虛暗中凋落下來,仿如燃盡的花瓣自冥蒼墜撒,閃著微弱的猩紅,泛著微微的焦香,飄落于眼前,優雅輕舞著,很美很美~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沒有誰回應,只有眼前幽靈般抹不去的文字,似乎,真的只是她在莫名其妙的時間起了還不成形的陰暗念頭,不過,她現在的確有理由,她的眼睛被毫無理由奪走了光明,她生點陰暗的念頭怎么了?怨天尤人又怎么了?控訴命運又怎么了?她現在想什么都是順其自然的,怪就怪大淵這個國家,若不是發展了拜天習俗招惹蒼天,她怎么會遇上這種沒有道理的事!?
白祀理直氣壯起來,任由模糊的陰暗在心里翻騰,沖刷著方才的恐懼。
早知道就不該貪小便宜,早知道就該把自己鎖死在家里,早知道就不該繼承這門手藝。
蒼天果然無情,不過看一眼也算褻瀆嗎。
她不過是一名小小燭匠,不過想在節日里賺點錢,怎么就盯上了她!?
“如果,能遇見白鳳就好了……”心里肆意發泄完,她疲憊地窩回刺硬的山石縫,呆呆望著上方的黑暗,喃喃吐出一句希冀……
未來,她該怎么辦?
上空,天穹因為那一眼的影響仍未完全散去,漫天霞蔚云彤,絢爛如火,波云翻涌不休,茫茫浩瀚燃燒,一片壯麗妖嬈。
可惜,這迷人的云景再不屬于她。
良久,少女閉了閉眼,壓下所有的迷惘踉蹌起身,摸索著背上裝熔心草的竹簍,靠著微弱的視覺殘光,小心下山。
火山坑洼崎嶇,坡度很陡,山石零碎,稍不注意就會摔倒,跌滾下去。
萬幸這是座沉眠火山,周邊氣候很干燥,地脈殼層也不常活動,植被稀少,只有山腳長著一片低矮的漿果灌木,否則可能還要穿越一片大叢林。
下山距離不長,兩百多米,卻如行走在最易迷失的霧沼,在黑暗里探著深邃前路,磨難眾多,即使小心再小心,沿著常年走出的山路往下,還是接連跌倒了數次,仰倒、翻滾,即使背后有竹簍做了緩沖,手掌和膝蓋仍被磨的血肉模糊。
好在磨難有盡頭,總算一步步摸到了山下,望著平坦視野中一片黑乎乎的“綠意”,她怔了怔,心驀地一酸,方才一直堅定如鐵的心霎時裂開,她癟了癟嘴,終是忍不住大哭起來。
渾身的疼痛,淋漓的傷,黏膩的血,滾滿全身的疲憊,讓她越哭越委屈……為什么我要突然遭受這些!?為什么我就要遭受這些!?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嗚嗚……泣泣…泣泣…嗚嗚嗚嗚…泣泣…”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總算舒服了些許,可她對天卻是越來越恨,少女抽咽幾聲,抬頭直視昏朦如獄的天,抹抹眼,吸吸鼻子站起來,長久蹲著,血液一陣上涌,腦袋嗡地傳來眩暈,她后退幾步,勉強支住身子,趟著稀疏樹叢一瘸一拐走向龐阿城。
龐阿,聞名大陸的第二古城,毗鄰大淵帝都潼安,北隔滔滔悍江相望,以南一百八十里俯視啄火大谷,那里烈花染霞天,曳穹火盛放,漫山遍野,傳說中白鳳一淚落凡塵,繽紛百花染為火的奇跡之地。
只是傳說終究是傳說,白鳳的神圣之姿哪是想見就能見到的,白祀從小到大未曾聽過一聲引亢云霄的鳳鳴,降落在哪里更無人知曉。
否則一聲發自天虛混沌的悠揚,都有可能將她的眼睛治愈。
除了淚,就還有火了。
火在這世界永遠是最神奇、神秘的……
白祀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可能性。
她想到的是燭火,他們白家制燭工藝傳承千年,種種功用奇特的蠟燭,不勝繁多,到她這一代已研究出百種,她努力回憶著家族《火文燭典》里面的記載,尋找關于治療失明、蒼天的篇幅,最后停留在禁篇的最后一章,上書,天燼燭。
天燼燭制作傳承悠久,天燼二字,顧名思義,能將天燒成灰燼,這名字讓她很滿意。
天燼燭,其火通玄,能焚燒蒼天,上面記載是,白家曾為了燒毀深層世界而制,深層世界具體是怎樣的世界她不清楚,但這種兇猛火焰發出的光,一定能消除蒼天之眼帶來的影響力,如果真能讓天都痛苦,那就更好了!
要制作這樣一根燭很難,需要萬年梧桐木心、龍骨、一滴周天之水、一塊界壁之缺、天雷、一注云鯨之油或龍涎,還有火種。
白死鎖眉思索,火種……,應該也不用擔心,梧桐木心她知道,天雷,應該是那個天雷吧?龍骨是傳說中的龍骨嗎?龍涎是真的龍涎嗎?可周天石淚石、界壁之缺、云鯨之油又是什么?
她只是一個普通燭匠,除了祭禮用的白燭,帶有奇用的蠟燭她很少制作,鋪里最特別的也只有能燒月余的文雕燭,她雖掌有燭典,卻不想多觸碰神秘,因此世俗之外的見識相對匱乏,關于神秘最大的見識,就只有家族獨創用于記錄的火文了,這世上若水墨能長久于紙箋保存,火文就是刻在物什之上的不滅烙印。
從今往后,她一直喜歡的平凡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能燒破天的材料,以她如今的能力和瞎了的眼睛,真的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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