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 穿書之世子不按劇情來
- 孟七公子
- 2507字
- 2020-10-29 18:46:28
第四章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晃過春華秋實,夏至冬雪,又是一年的春天。公主府花園里沉寂一冬的花草樹木紛紛翻綠了,青嫩的顏色讓人賞心悅目。
暖閣里還燒著地龍,陽光透過琉璃窗照進來,屋子里溫暖而明亮,長公主慵懶地躺在臨窗的暖炕上看著屋子外的春景,右手端起紅方木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卻皺起了眉頭。她看著杯中飄蕩的幾片茶葉,若有所思。
放下茶杯,蕭情眼神一怔,隨即便道,“撤了吧?!?
大丫鬟侍雨極有眼力的命人將桌上的雨前龍井撤下去,換上幾道最近長公主食用次數頗多的糕點。
到了辰時三刻左右,侍月抱著大概九個多月大的承安郡主來暖閣,長公主見女兒過來,面色一下子透出幾分暖色,從侍月手中接過孩子,順手掂了掂,“承安身子骨真結實?!?
承安扭過身子,看著自家美人娘親,一下子咧開了嘴,呵呵笑了起來。然后極其主動的在長公主臉頰上響亮的親了一口。
長公主長得極美,白凈的瓜子臉,黛眉如山,一雙眼尾微微挑起的鳳眸,紅唇飽滿,臉頰因為喜悅透出微微的紅,烏鴉鴉的長發隨意的挽起,發間插著一只桃花玉簪,通生的氣質大氣又嫻靜。
蕭情被承安逗樂了,一雙鳳眸笑彎了起來,輕輕戳了戳懷中女兒的臉頰,“染染,喚聲娘親來聽聽?”侍月和侍雨兩個丫頭在旁邊看著長公主和小郡主的互動,面上都滿是笑容。
承安聽到美人娘親溫柔的聲音,看到了她眼底帶著戲謔的笑意,板著一張包子臉,一臉嚴肅,似乎是在糾結著怎么發這個音。
見她這副樣子長公主笑得直接彎下了腰,然后哄道,“染染跟著娘親念,娘——娘——”,承安見狀連忙奶聲奶氣喚道,“娘娘娘娘......”連續喚了好幾聲,到了最后似乎有些走音了。
長公主原是想逗逗承安,也沒成想到她真能叫出來,一般孩子這般年紀就開口說話的真是很少的。
見公主高興了,侍月也在一旁湊著趣兒,笑道,“小主子可機靈著呢,奴婢只平日里在一旁兒念叨幾句,小郡主就記著了,還喚的這般清楚。”
侍雨也笑呵呵的接了句,“老話說,九爬周會說,十二會走,小郡主這般早開慧,足見聰慧?!?
承安見大人們忍不住夸獎她,倒是滿不在意,一扭一扭的在暖炕上爬來爬去,自己玩的倒是很歡。心里卻是想著,方才那聲“娘”她私下里可是練習了許多次,只盼著她的公主娘能早點教她認字讀書,好讓她早點了解這個朝代這個世界的情況,好讓她心中有點譜。
長公主時刻注意著承安的狀況,免得女兒一不小心掉下榻,狀似無意的問道,“郡主的周歲宴宮里怎么安排的?”
侍雨近幾日跟在褚嬤嬤身邊上上下下忙活這周歲宴的事,聽到公主提及,連忙復命,“太后懿旨要大辦,皇上還特意下旨,除了讓各個王府的嫡子嫡女進宮,還有各個府里的有誥命在身的夫人......”
侍雨隨后念了具體的名單,當念到“......攝政王攜二子”的時候,長公主面色一瞬間有些蒼白,但是很快又調整過來,沒有一人發現。
攝政王百里琰娶顧氏女為妃,顧氏產下二兒子百里巡傷了身體,沒熬過一年就過世了。之后攝政王為了兩個兒子,一直獨身,未曾續弦。
世人皆言靖王一脈向來情有獨鐘,只此一生唯一人耳。
百里琰,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了。
長公主蕭情眸色加深,眼中晦暗不明。
整個梁京城除內外皇城共有一百零八坊,星羅棋布,縱橫分布,石路貫穿其中四通八達,如同蛛網般延伸至梁京的各個角落。
朝廷官署大多位于城北,所以王公貴族大多住在附近的坊中,像京都謝家這樣的世家大族的府邸甚至占到整整一條街,而靖王府算是個例外,攝政王百里琰居住在城角一隅,地勢偏高又遠離市集,附近人煙稀少,十分清幽。
府中有座重霄閣,筆直的矗立在前院書房后,碧瓦未甍,檐牙高啄,東堂坐見山,西室可采云,論風景,恐怕皇宮之中都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百余年前,大梁高祖皇帝起于微細,得先代靖王百里廷相助,二人攜手撥亂世反之正,平定天下,百里廷拒為帝,后封為靖廷王,賜敕造靖王府,代代世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靖琰王百里琰扶持十歲的幼帝梁慎帝登基,盡心盡力輔佐近十年,后還政于慎帝,當時傳為一代君臣佳話。
重霄閣內,攝政王坐在大書桌前,面前是前線傳來的密報,密報上是近日來和夷族的戰況,張將軍帶領的百里軍嘉谷關大獲全勝,還有一小撥的夷族小軍需要后續清除,其他無恙。
百里琰提筆蘸了些墨,將捷報寫進奏折,并提出建議,大西北嘉谷關原守將驃騎將軍趙紹琛戰亡,張將軍可代守嘉谷關。
放下筆,他心中突然有些疑慮,走到書架前翻出西北布防圖和嘉谷關地勢圖,再與密報一一對照,陡然發現不對勁。
嘉谷關易守難攻,且此次夷族騷擾邊境與往年并無不同,僅僅只是為了搶些糧食過冬,他曾與趙紹琛共事過,趙將軍領兵能力絕不下于張將軍,為何張將軍如此順利掃除夷族,而趙紹琛卻折戟沉沙,馬革裹尸。
趙紹琛的死,不簡單?。?
他凝神沉思片刻,劍眉往下一沉,眼神忽然一暗,“趙紹琛好歹也是鎮國嫡長公主的駙馬......”
百里琰看著墻上與整個書房格格不入的青霄神女圖,看著落款上他自己的名字,自嘲一笑。
他的死簡不簡單,要操心的人再怎么樣也輪不上他。
這時,重霄閣樓下傳來少年的驚呼聲,還伴隨著兵器相撞的聲音。百里琰廣袖一揚,渾厚的內力將窗葉震開,行至窗邊。
只見樓下有兩個少年在比武,一個白袍廣袖手執長劍,姿態俊雅風流,舉手投足間可見一個“儒”字,而另一位小少年個頭要比那白衣服的矮上一大截,不過五六歲左右,穿著紅色暗紋的勁裝,手執銀槍,眉眼動作之間,透著銳不可當的少年傲氣。
二人見重霄閣窗邊站著的玄色身影,收起攻勢,彎腰行禮,“參見父王,請父王指教?!?
百里琰看著白衣儒雅的長子百里述,紅衣倨傲的幼子百里巡,微微點點頭,長子沉穩有禮,胸中自有丘壑,有儒將之風;幼子鋒芒畢露,聰慧過人,有勇將之才。
“述兒的劍戰意不濃,處處皆為對手留有退路。巡兒攻勢雖猛,卻疏于防守,空門大開。”百里琰隨意幾句話便點出二人不足,眼睛一瞇,這也是這兩人性格上的不足。不過,兩人年紀尚小,還可打磨雕琢。
“兒子受教!”百里述與百里巡異口同聲道。
“上來吧,為父有事要交代你們二人。”
過幾日宮里要為鎮國公主的女兒承安郡主大辦周歲宴,靖王府收到帖子,兩個嫡子需進宮,皇帝的兄弟所剩無幾,膝下也沒什么孩子,所以述兒和巡兒也沒有什么同伴,而靖王府又沒有女主人,這進宮的大小事宜只能由他這個父王慢慢交代給兩個孩子。
盡管他交代的仔細,卻也沒有料到這周歲宴的“事態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