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王門地處小周山山腰,為小周山所環繞,天然而成的防御工事一般,僅有一條小路通向中心建筑,而這中心建筑便是那高大雄偉的影戈殿大殿,在影戈殿的東南上方,便是那莫問天所主持修建的羅剎堂,而影戈殿的右側,便是弟子們的住所,太明閣與幽月軒。
太明閣分為男子住所,背靠竹林,渾然天成,似乎是鑲嵌進去的一般,而幽月軒側臨碧水寒潭,更有南方意境。
蒼王門弟子所修煉的法術也非一般,當年第一代蒼王所艾妙天所修習法術,皆為伏魔門下修煉之術,伏魔門本以清心之術為著,但后門勢微弱,便改為修煉蠻荒戾氣,也就是當年女跋所留之氣。倒也稍有所成,雖蒼王心法總有九重,但一般弟子只可練習至四重,即使是掌門,也不過修煉六重,其中緣由,原是當年伏魔門中某位弟子偷偷修習第七重心法,奈何定性不足,反造戾氣反噬,發瘋成魔,后又由于體不可控,爆體而亡。
遂自那時起,伏魔門掌門便是銷毀了心法其余四重,且流傳下來的,便只有這六重心法,而蒼王門所繼承之心法,流傳至今也不過五重,更是弟子們所能修煉心法也不過三重,唯有被任命下一代蒼王的弟子,方可修煉其余兩重心法。
而這正堂影戈殿前的大廣場,便是平日里蒼王門弟子修習心法之處,但若弟子修習二重心法之時略有戾氣侵身之像,那按蒼王門的規矩,便是要勸退此人,遂蒼王門弟子數量自三百年前一戰之后一直處于少數,蒼王門的鼎盛之期,也是變得遙遙無期。
姬無常看著那廣場上練武的弟子,心中卻是那股打不開的心結,昨日之事,自己也是默默的接下了這個罪過,雖不用擔心其他門派會來強攻奪回荒魔轉世,可畢竟以自己的能力,也無法處理這個孩子。
思索著,姬無常閉起了雙眼,回憶起了當時……
這蒼王門后山的蝶谷,此事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好看了,到處都是殘渣碎屑,地面隆起異常,再是之前小周山崩塌的山石死死的掩蓋住了這通往蝶谷的河流,此事已經是斷了水源,那一條河已然不復存在。
姬無常慢慢的從空中落下,看著這一片雜亂的廢墟,又是看了看那君俠留下的血跡,心中長長的震動了一番,舒了一口氣。看了看被擊潰崩塌的小周山山背,口中淡淡念了一句:“作孽啊。”
“嗚”那碎石之中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但被姬無常聽在耳中,又是“嗚”一聲,姬無常憑著這微弱的聲音,找到了方向,心中想著,莫不是李若蝶被埋在了這碎石之下,且還沒有死,心中思索著,姬無常本著救人的心,運功手臂,順勢一揮,那碎落的山石一并飛開,但并未發現李若蝶的聲音,倒是外面的巨響似乎是打動了被埋著得那個人,那人立刻喊起來:“救命。”雖是喊得,但因為脆弱,其實聲音并不是很大,可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并不是李若蝶。
姬無常雖有些失望,但也不知道到底這山石之下到底埋著的是誰,且還是救人為先,運到手上的真氣越來越多,姬無常來回翻動山石,倒也是將那阻斷這蝶谷河流的山石一并甩開,重新通了水流。
待山石清理干凈,姬無常扇了扇眼前的塵土,卻不想,這碎石之下埋著的,竟然是自己那入了魔的師兄,但他躺在那絲毫不能動彈,渾身是血與塵土夾雜的東西覆蓋著,姬無常看著這自稱魔圣的莫問天師兄,長長舒了一口氣。
似乎是陽光的照耀,莫問天被喚醒了過來,他稍稍睜開眼睛,四下觀望著,很快發現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姬無常。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問道:“師弟,荒魔大人呢?”
姬無常眼睛一定,怒目升起,那莫問天是個聰明人,嘴角微微笑了一句道:“你還能站在這里,那一定是荒魔敗了。”
“你又是為何要放出那個魔頭?你可知道,因為你,死了多少人?”姬無常憤憤回答,那莫問天似乎也無懼怕,而姬無常接著憤怒的質問道:“你又可知道,你這么做,將蒼王門是至于何種境地。”
“蒼王門的生死,乃至全天下的生死,皆與我無關,我只關心我自己,只關心那長生之術,《壽元真經》的孤本既然已經隨著月靈門的毀滅而消失了,那世間唯有荒魔之力,方可令我長生不死。”
“那你所信仰的荒魔,是否幫了你,是否授予你長生呢?”姬無常反問了一句,又是說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荒魔所做吧?”
莫問天哼哼了一聲,淡淡答道:“荒魔只是尚未成型,留有君俠的記憶,你們才有此僥幸,我才有此災禍,若我有更多的準備時間,必定完整的復活荒魔!”莫問天撇著全身的力氣說道:“師弟,你要知道,天道遠,人道糜,唯入我魔道者可得永生!”
“你為何此時此刻還是執迷不悟!”姬無常長長嘆氣一聲,莫問天看著姬無常臉色復雜的表情,也不再爭辯,淡淡說了一句:“也罷,如今我已經經脈盡斷,全身骨骼粉碎,你要殺我,輕而易舉,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兄已經無法回頭,只要我活著,我必定三百年后重鑄荒魔,進而永生有術!”
“你!”姬無常橫眉立起,手中運起一股真氣……
“師傅,早課已經結束了,是否可以解散眾人?”一名弟子上前稟告一句,正是打斷了姬無常的回憶,姬無常看著眾人,淡淡揮了揮手,道:“都回去休息吧。”語畢,起身朝影戈殿內走去。
眾人見姬無常走了,便是歡呼起來,上午的早課乏味之極,早就想開溜了,紛紛是收起自己的法寶,朝著幽月軒與太明閣去。
那冰冰也是走的匆忙,正也是碰到端著大籠包子的徐大柱從太明閣內出來,徐大柱道:“喲,師妹,走的這般急干嘛。”
“沒你的事情,我要回去找花蓉師姐呢。”冰冰回了一句,并沒停下腳步,那隨后跟上來的弟子都是湊到徐大柱的跟前,紛紛抓起包子就吃,兼職像是災民碰到賑災了一般。
“誒,大柱師兄,廚藝見長啊,我啊,就喜歡你做的包子”稍有弟子夸贊,但也有弟子說道:“大柱師兄,你看你這身寬體胖的,咱們來摔一跤吧。”
“那我可不敢,你們可都有法術,我摔不過你們。”徐大柱無論對方是說什么,都是那一副樂呵呵的樣子,那尾隨眾弟子的李忘天聽著心里不是滋味,上前喊道:“你們做什么,仗著自己會法術欺負人嘛?”
眾人見是李忘天,趕緊的收起了自己的野性,李忘天比劃著手中的山河乾坤扇,說道:“怎么,是誰要摔跤的?來和我比比。”
“不敢,不敢,師兄的道行那么高,我們怎么可能摔得過你呢。”那提出摔跤的原是那林天傲,看著李忘天神氣的樣子,一下子便是縮了下去,李忘天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都聽好了,對大柱師弟都放尊重點,畢竟他是你們的師兄。”語畢,李忘天看了看依舊樂呵呵但嘴里還說著:“沒事,沒事”的徐大柱,嘆氣一聲,伸手拍了拍徐大柱的肩膀,便是朝著幽月軒去。
“算你運氣好,李師兄給你撐腰。”林天傲見李忘天走了,便是鉆出來說道,那徐大柱絲毫也是不在意,回答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弟,一個包子吃得飽嘛,來,再拿兩個。”
“誒,這話愛聽,不過說真的,我經常下山游歷,倒是確實,就你大柱的包子最好吃。”林天傲笑著又是拿了兩個包子離開。
幽月軒的門口,沐心將冰冰喊住問道:“你這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冰冰臉上有點慌亂,看著沐心支吾道:“我,我,我找花蓉師姐,她剛才很快就跑了,肯定房間里藏了什么好吃的,躲著我吃呢!”語畢,且不想后頭花蓉喊道:“冰冰,你怎么跑這么快。”
冰冰一臉尷尬的閉眼,沐心笑著看著冰冰,指著鼻子說道:“好呀,你還學會撒謊了?還騙你師姐,說,到底什么事情?”
花蓉上前問道:“沐心師姐,這怎么了?”
“好啦,我說啦,我就是回去看看那個花師姐帶回來的孩子的。”冰冰說道。
那沐心一臉驚訝,聽著這么說,花蓉的臉色也是尷尬無比,更是周圍聽到人紛紛轉頭,看著三人,花蓉趕緊拉了一下冰冰說道:“你說什么呢!真的是!”
冰冰也覺得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妥,趕緊解釋道:“不不不,不是花蓉師姐的,是師傅的。。。”
這下眾人的驚訝寫滿了一臉,紛紛都要湊上來,人群中不停的響起來:“師傅的孩子?”
沐心已經完全被冰冰的話嚇蒙了,方才回了回神,那冰冰也覺得這說法不對,慌忙又是說道:“不對,不對,是師傅給花師姐的!”
花蓉在一邊是漲紅了臉,趕緊捂住了冰冰的嘴巴說道:“你們別聽她瞎說,她今天估計出門還沒吃藥。”
“慢著,這意思,你們兩個的房里,有個孩子?”沐心問了一句,花蓉也是有些懵神,呆呆點了點頭。
瞬間,人群也是嘩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