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屠蘇，在門口干什么，進(jìn)來吧”紫胤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至少表面上是。

書房外的陵越屠蘇二人正舉著手，看著觸手可及的格柵門，要敲不敲的樣子，就聽到紫胤的傳音。

算了，伸頭一刀，鎖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陵越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弟子陵越（屠蘇）見過師尊”

“起來吧”紫胤淡淡地說，目光仍然放在手中的古籍上。

二人不動，反正一會兒還得跪。

“怎么？”紫胤抬眼輕笑“還讓為師去扶你們嗎？”

紫胤不笑還好，一笑，陵越心中的悲傷更盛。

“弟子不孝，竟未迎接師尊出關(guān)，請師尊責(zé)罰！”

“為師向來不在乎這些虛禮，吾徒除魔衛(wèi)道，護(hù)的百姓無憂，何錯之有？起來吧。”

“師尊……”陵越在猶豫，他該不該說？

“還有何事？”紫胤將書放下，看見兩人執(zhí)意不肯起，也已猜到了七八分。只得嘆了口氣，運起法力將他們扶起來。

他看到了陵越臉上的為難與掩飾不住的悲傷，雖知自己的希望已成妄想，但紫胤心中還是存著一分僥幸，希望陵越說出的和他想的不一樣。

“師尊……為何不問師妹？”

陵越掙扎許久，終于還是問出來了。紫胤嘴角強扯出來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悲傷頓起，疲憊地走回桌前，扶額擋住眸中的情緒“為師……在等著你說……”說出那個我不敢面對的那個結(jié)果……

“師尊……”

“說罷，為師只想知道，她還活著嗎？”

“……不知”陵越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總算說出來的。自欺欺人終是不能長久，他也該面對了……殤和，你真的很狠心，你讓師尊，如何承受！

生死……不知……呵呵，生死不知啊！自己的徒弟落入這個境地，可笑他這個師父到現(xiàn)在才知道啊！哈…哈哈！紫胤，你算什么仙人？你算什么師父？

小殤，那日的心痛，便是你來和為師告別的嗎？

“師尊……”陵越擔(dān)憂地喚著紫胤，他拜入師門這么多年，從未見過紫胤這般模樣。

在他眼里，師尊清冷自持，心懷天下，讓人愛之敬之，卻也不敢上前，唯恐褻瀆了他。

可如今，紫胤就那樣坐在哪兒，陵越卻是感受到師尊徹入心髓的痛楚，師尊背對著他們，他看不到師尊的眸中是不是也如他們這般盛滿了悲傷與掙扎，但他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晶瑩剔透液體，惹人心碎的液體……

師尊……竟是哭了嗎？

殤和啊殤和，你若是見到了今日的師尊，你可會后悔當(dāng)日自己做出的選擇？

也對，你最在乎師尊了，自然也知道師尊在乎什么，你在乎師尊，自然也在乎師尊在乎的一切。想必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也會拿自己的命去換那些人的命吧。

陵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但他發(fā)覺自己已然開不了口。

真是的，師尊如今猝然得知，難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你又不是，怎的也這樣沒有出息！

“陵越，屠蘇，你們出去吧。為師……想自己靜一靜”

“……是”